他的手往上動了動,撩起了容見的睫毛。
第一次,皺了皺眉。
第二次,偏過頭想躲開,又被按住了脖子。
之後的數次都逃避不能,容見快要被玩醒了。
明野收回了手。
他不是好人,攪擾了容見的睡眠也沒有多少愧疚,反而饒有興致地看了很久。
在過去的三天裡,明野也做過同樣的事,但容見不會有這樣可愛的反應。
他還在呼吸,胸口有規律的起伏,大夫說他只是在睡,但怎麽也叫不醒,似乎和外界斷開了聯系。
明野不知道緣由,那是他所不了解的事。
他以為自己能保護得好容見,其實不能,總是有事會超過他的掌控。
因為他太過在乎,所以也會害怕。
作者有話要說:
明野唯一的小貓就是見見了
我們可憐的明日見xql
眼睛疼,滴了眼藥水躺平了qwq
感謝追文,評論抽二十個紅包!
晚安!
第81章 血
不同於兩年前, 容見才穿過來的時候也大病了一場,但宮中的大多數人都不在意。這次闔宮上下,都關注著容見的這場病。
長樂殿的口風很緊, 外面人只聽說長公主病了, 病的恍恍惚惚,不太能見人, 隻召見了首輔兩次。
崔桂回去後同內閣說, 長公主正在病中, 不能起身, 神色憔悴, 喉嚨劇痛,幾不能言。兩人是隔著簾子見的面,他撿了要緊的事稟告了上去, 長公主神智還算清醒,點頭應答了。
實際上崔桂沒有見到容見。
偏殿花廳裡什麽人都沒有,進去半刻鍾後,進來的人只有明野, 他敏銳地察覺到不對, 他這次來, 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 讓自己回去堵別人的嘴。
長公主一定出了什麽事。
明野立在門前, 沒坐下, 應付了句:“殿下病了,不能見人。”
他沒有說的太明白,但以崔桂的老道, 怎麽可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固執地問道:“殿下身上究竟出了什麽事?也該叫我知道, 早做應對!”
明野道:“小病而已,過幾日就好了。”
崔桂追問:“殿下關系著天下之人的性命,大將軍切莫……”
那位從小養育長公主長大的周姑姑走了進來,她的眼中有未乾的淚痕,懇切道:“崔大人,殿下真的是病了。”
崔桂意識到,長公主的病怕是不假,只是病的不同尋常。
如果明野真的對容見做了什麽,也沒有必要再維持現在的局面。
崔桂只能選擇相信明野,除此之外,他也沒有別的能做的了。
而在容見不能露面的三天裡,費金亦也時刻關注著長樂殿的消息。
但還有更重要的,提前籌謀的事。
費金亦明白,宮中的錦衣衛,上京城中的禁軍,大多都歸屬於容見麾下,另外還有明野的支持。這樣內外交困的局面,非得以上京城外的力量打破才行。
容見確實有幾分聰明,但根基太淺,他做了十多年的皇帝,多少人在他的手中提拔上來,成為一方大員。雖然崔桂對於中央官員的任用嚴查死守,但地方上就鞭長莫及了。
書生和文官是做不成事的。費金亦一直這麽覺得。
明野雖處於宮中,卻只有隨身親衛。而上京之外,還有地方駐兵,一旦聚集至此,不是區區一萬人的禁軍可以抵擋的。
這是一個瘋狂的計劃,算得上是謀朝篡位了,但費金亦不在乎這些了。等他成為真正的皇帝,真相可以一一銷毀,他還是那個名垂千古的名將,然後在旁人的尊敬中成為大胤的帝王。
思及此,費金亦暗啞的嗓音壓得極低,他問:“張得水,外面有信了嗎?”
上京周圍的兩府四州,費金亦都發出消息,說是長公主謀逆叛國,命令他們速速來京救駕。
張得水道:“殿下許以高官厚祿,子孫萬代的富貴,那些人怎麽會不知道輕重高低。都已經蓄勢待發,只能夜行來京,瞞過這些逆賊。”
費金亦還是沒有松開眉,他知道這個決定有多冒險。
張得水便繼續諂媚道:“殿下不必焦心。長樂殿那位據說病的厲害,誰都不見,天天窩在寢殿裡不出來,又不宣太醫,老奴瞧著,像是早死的命相。”
費金亦閉著眼,他知道這話不能信,片刻後還是問:“那個孽種是真的病了嗎?”
生病沒有關系,但病的不能出行,甚至見人,任誰都知道其中的蹊蹺。
費金亦由衷道:“真希望能聽到她的死訊。”
在惶惶難安中,崔桂等到了第四日,長樂殿傳出消息,長公主就恢復過來,可以如常見人,處理政事了。
*
容見睡了很好的一覺,醒來的時候,精神好了很多。
他偏過頭,發現帳子沒有完全攏著,俯身湊近了一些,透過縫隙,看到明野靠在床沿邊看書,隨意扎著的高馬尾垂在自己的枕邊。
明野的感知十分敏銳,幾乎立刻就察覺到容見醒了,他回過了頭,兩人正好對視,誰都沒有移開視線,也沒有眨眼。
外面似乎很明亮,而帳子裡昏昏暗暗。
一明一暗間,容見緩慢地眨了下眼,打破了這樣的寂靜。
明野伸手撩開帳子,肯定地說:“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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