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完廚房、盥洗室、保姆間,又把二樓、三樓挨間挨間找完,依舊沒看見高月梅的影子。重新坐回客廳沙發上,戚霄撥通高月梅手機:“到晚飯時間了。”
“是霄霄啊。”高月梅笑呵呵的,“我在外面有點事,回不去。你晚上出去隨便吃點。”
類似的事情,之前也發生過幾次。每次戚霄試圖表達不滿,謝冬菊都會勸他:高阿姨每天做飯洗衣服的也不容易,一次兩次忙不過來,就算了吧。
重活一次,戚霄不會就這麽算了:“回不來?你工作就是幫我家做飯,現在到吃飯的時間了,你說你回不來?”
可能是沒聽戚霄用這種語氣說過話,高月梅有些發愣:“你?你怎能這麽說話呢?”
“你也知道,我現在高二正是學習的時候。你要是不能保證我按時吃飯,我不介意換個保姆。”戚霄又說。
“換保姆?”高月梅急了,“多大點事?換什麽保姆?我回來,我這就回來。不打了不打了,這盤打完就不打了。”
聽著電話裡劈裡啪啦的麻將聲,戚霄隨手掛了電話。
指望一兩次不做飯就把高月梅趕走,戚霄也知道不現實。但偷懶不做飯趕不走,偷錢可就不一樣了。默默掏出錢包,戚霄數了數,剛好6張嶄新的一百元。
上輩子高月梅能偷東西跑路,說明她手腳本來就不乾淨。加上她又愛打麻將,輸的多了,又看見錢包裡有錢,保不準會拿。
只要她偷了錢,趕人還是報警的,就全看戚霄心情。
滿意地盯了會兒錢包,戚霄轉念想到別的。上輩子的仇他要報,上輩子的恩,要怎麽辦?
戚家是做生意的,算得上S市的龍頭企業。戚霄爸媽性格又好,家裡生意夥伴和朋友都很多。
但上輩子戚家落難,那些生意夥伴和朋友沒一個願意伸出援手的。
唯一肯幫他的,只有他那個訂婚對象——聽說戚家破產、戚霄欠了上千萬外債,洛天沒有悔婚,反而當晚從B市趕了回來,又承諾幫他抗債務,又張羅著出貨湊錢,甚至還先給了戚霄20w現金,說是應急。
聽說戚霄打算賣掉人生第一台車還債後,紋著花臂的洛九爺輕輕拉著他手,給他講了自己那台紅梁黑杠的自行車...
不說別的,就單單是那雪中送炭的20w,戚霄就總覺得必須還上。
可偏偏上輩子的洛九爺,此時此刻沒紋花臂、沒戴蛇形指環,甚至倆人連婚都沒訂,總不能直接走到洛天面前跟他說:我上輩子欠了你20w,這輩子還你。
這筆錢洛天不肯收還是小事,自己搞不好得被當成精神病。
再說,自己現在雖說是戚家少爺,但也只不過是個高二學生,何況還是六七年前的高二,這時候月薪2000都算高工資,20w,自己要去哪兒湊20w?
無奈地揉了會兒頭髮,戚霄仰頭倒在床上。
不管怎麽說,這個恩情都得報。
報恩的前提,是要接近洛天。
至少自己提出20w的時候,不能讓洛天把自己當精神病。所以戚霄決定,趁著明天周六,他要早早去水泵廠晃蕩,晃蕩到爭取見著洛天,最好順便再說上兩句話。
可能是決心太過堅定,堅定到壓得戚霄睜不看眼,反正第二天他爬起來的時候,已經又到了午飯時間。
匆匆吃完午飯,戚霄朝著水泵廠進軍前,特意把錢包擺在了客廳最顯眼的位置。
估計是昨天把壞運氣都消耗掉了,今天剛在水泵廠下車,戚霄就聽見有人喊九哥,等繞過七扭八歪的紅磚房,戚霄一眼看見了車棚門口的洛天。
洛天單腿跨在山地車上,正跟陳大爺聊天。看見戚霄,陳大爺突然拔高音量:“你還敢來嘞?”
戚霄被嚇了一跳。
洛天也回頭看過來。
“就是他,昨天來俺這摸車的就是他。”陳大爺指著戚霄,又壓低聲音跟洛天嘀咕,“他還說什麽紅梁黑杠佛愛我。佛愛不愛他俺不知道,但滿打滿算,俺車棚裡就你小子這一台紅梁黑杠的車,他怕不會是跟你有仇,來俺這堵你吧?”
聽完陳大爺的話,洛天輕輕挑了下眉尖。他灰色的瞳仁在陽光下更加鮮明,下頜線條也越發鋒利。
用漂亮的瞳孔打量了戚霄幾秒鍾,洛天問:“你來堵我?”
“我沒有。”戚霄下意識反駁。
“那你是來偷車的?”洛天又問。
“不是。”戚霄無語。
“哦。”洛天拉長尾音,灰色的瞳孔裡沒什麽溫度。
“我真沒偷車!”戚霄有點急了。原本打算好要來刷熟悉度,熟悉度沒刷上,反倒被打了個偷車賊標簽?照這麽發展下去,上輩子的20w什麽時候才能還清?
看著戚霄變來變去的臉色,洛天噗呲一聲笑了。
“不是,你笑什麽啊?”戚霄又急又氣,“我真不是來堵你,更不是來偷車的。”
“懂了。”洛天點點頭,對著戚霄攤開手,“拿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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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輩子,顧初為謝星澤出錢出力,不惜自毀事業與夢想助謝星澤出道成名,卻沒能打動謝星澤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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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回高中,顧初毅然轉學:倒霉催的工具人誰愛當誰當,他反正再也不想看見姓謝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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