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逸哥對這個疤的反應也太奇怪了,他想,好像很討厭,又好像有興趣。
想起男人指尖觸及疤痕的情形, 那天如過電般酥麻的感覺瞬間回來了, 林醞擺了擺頭, 趕緊站到花灑的水流下。
再一想,自己給了自己一拳。
昨天光顧著甩鍋撒嬌了,居然忘了直接問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現在一天都過去了, 再抓著人問你為什麽掀我衣服摸我腰, 很有控訴對方耍流氓之嫌。
他鬱悶地潑了自己一臉冷水,算了,以後再說吧。
洗漱完在民宿裡逛了一圈,他認識的人居然都不在。
老板娘倒是十分熱情,看他來了,忙招呼著吃早餐。
她本就喜歡這個俊美可愛的東方小夥子, 得知他昨日救人的壯舉後,看他的眼神更加熱烈。
林醞一頓早飯的時間,已經從老板娘那裡聽了一籃子八卦。
弗迪已經被送往首都奴克接受腿部的治療,不過他的情況不錯, 腿骨雖然粉碎性骨折, 但應該可以完全康復。
弗迪的媽媽早上來過了, 送來了很多好吃的小甜點, 本來想親自感謝林醞, 但看到他在休息,便沒有打擾。
現在小鎮都傳遍了,有個東方來的英雄小夥,救了當地的孩子。大家都琢磨著,過幾天等弗迪情況穩定了,就在酒吧開個party,對林醞表示感謝……
林醞聽到這裡忙擺了擺手,謙讓著說是大家的功勞。
“昨天來的救援隊伍很厲害啊!”他這時反應過來,兩眼放光“挖隧道那麽快,還有軍用炸藥。”
老板娘壓低了聲音:“我聽說,那支隊伍來自東部的礦區,有人說,他們其實是國王的軍隊。”
林醞一愣:“軍隊?”
“誰知道呢,”老板娘在圍裙上擦了擦手,“都說東邊的礦區其實已經被國王買走了,現在正在開采紅寶石,咱們這邊屬於西區,據說也快要賣了。參議員列腓裡,就是昨天很激動那個老頭,一直說國王不是好人,一個人扛著壓力不肯出售礦場。所以居民們說,國王趁著救人的機會,直接派了軍隊過來,是為了礦場來施壓的。”
“可他們昨天一直在幫忙救人啊!”
“這就不知道了,現在什麽說法都有。西區的礦場大家多少都有點份,現在人心惶惶的。”
林醞目瞪口呆。
現在這樣的法治社會,怎麽可能用私人軍隊強買礦場?這裡的居民,是不是平時電視劇看太多了?
再一想,對方是國王咧,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那個奇跡的男人,似乎無所不能。
無所不能的男人正坐在酒吧裡,面對極度頑固的參議員。
裡奇唾沫橫飛。
“參議員先生,我們已經多次強調,我們是現代公司,不是私人軍團,不可能用武力征服你們,我們是懷著誠意來尋求合作的。”
“東邊礦場的情況您也應該有所了解,我們提供了大量的機械設備和技術支持,就地培養了一批采礦工程師和打磨切割師,東區礦場現在已經可以自給自足,在國際寶石市場上嶄露頭角,我們只要求拿到優先采購權,價格隨同市場價漲跌。咱們西區同樣可以複製這樣一條致富之路。”
裡奇說得口乾,可參議員仍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他從公文包裡拿出一疊照片放在桌上:“不要說我是老頑固,你們自己看看,你們在非洲的礦場虐待工人、掠奪當地資源、汙染環境,這還是人做的事嗎?”
說到這裡,裡奇更是生氣:“列腓裡先生,之前您就向我們投訴過,我們也做了調查,這些確實不是我們做的。”
上次談判便是僵在這裡,裡奇一頭燥火,有點自暴自棄地靠上了椅背。
一直沒說話的桑思逸突然問道:“您是怎麽確定是我們的人在非洲做了這些?有直接證據嗎?”
“直接證據?”一說這個,參議員更來氣了,“做壞事的人怎麽可能留下證據。但我找人仔細調查過,他們采礦的手法和你們很相似,領頭的也是一個東方的年輕人,自稱Mr.桑。我有證人!”
桑思逸和裡奇對視一眼,桑思逸打開手機,在方禮朋友圈裡翻了幾頁,找出了陳思祺的頭像。
截圖遞到對方身前,桑思逸冷然道:“讓你的證人認一認,是不是他。”
老人轉發了圖片,片刻後,確認了。
“居然是他。”桑思逸的聲音更冷了。
他是“國王”這個秘密,其實一直保護得很好。但國王是東方人,又自稱“Mr.桑”,和他接觸過的人都知道。
陳思祺應該不知道他是國王,否則以他倆的關系和國王的名聲,他大概率不敢冒名頂替。
但就是因為不知道,他才僥幸利用了這一點,瞅準了國王事務繁忙,沒那麽快查到他,能坑一筆是一筆。
上輩子有段時間,也曾收到過這樣的投訴,他沒有詳細了解情況,只是調了一支專門的隊伍,只要聽到風聲就直接過去堵人,幾次下來,還沒有結果,他便和林醞雙雙葬身火海。
這次,既然讓他知道了,絕不會放過。
裡奇了解桑家的情況,拉過桑思逸小聲道:“你這個弟弟怎麽回事?”
“我沒有弟弟。”桑思逸聲音冷硬。他簡單把家庭關系和母親遺囑的事情說給了裡奇,這位老人卻嘩的一聲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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