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就是行禮了,趙興堯很是擔心,歐陽隨深受傷了,這禮行下來,他肯定要遭不少罪。但是又不能省去這些步驟,趙興堯頻頻看向歐陽隨深,眼中滿是擔憂。
禮官見新人已到位,便扯著嗓子高呼道:“一拜天地。”
趙興堯與歐陽隨深同時跪下,行禮。
這一禮行完,趙興堯趕緊伸手扶了歐陽隨深一把。
人群中有人小聲調笑,“喲,這世子殿下真體貼。”
待兩人起身後,禮官才接著道:“二拜高堂。”
兩人朝著座上的王爺和王妃緩緩跪下,磕頭。
趙興堯時刻都注意著歐陽隨深情況,他發現他的動作變得遲緩了,應該是牽扯到了腹部的傷口。趙興堯有些著急,巴望著趕緊禮成,他好帶人好好檢查一番,趕緊治療,也不知道究竟傷成什麽樣了。
歐陽隨深已經很克制了,可是他還是疼的白了臉,額上還滲出了細汗,也虧得是戴了帷帽,叫人看不見他的臉色。
趙興堯依然在歐陽隨深起身的時候扶了他一把,還趁機捏了捏他的手臂以示安慰。
這時禮官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夫夫對拜。”
兩人面對面,終於是將禮行完了。
禮官剛喊了一聲“送入洞房”,趙興堯就急不可耐的一把將人抱了起來,不顧身後各種調笑聲,隻將人抱著往婚房裡趕。
其實歐陽隨深是想阻止他的,但他動作太快,想阻止時已經來不及了。左右今天都被抱了一路了,現在計較這個貌似也晚了。
趙興堯這時隻想確認歐陽隨深到底傷的怎麽樣,他急匆匆把人抱進新房,然後一把關上了房門,將那些起哄說要鬧洞房的人通通關到了外面。
將人放到床上坐好,趙興堯替歐陽隨深取下帷帽,待看清那張白的毫無血色的臉時,趙興堯便懊悔不已。早知道這樣,他就該多派幾個影衛去保護他的。
取下帷帽後,趙興堯就伸手去解對方的腰帶,歐陽隨深一驚,一把抓住趙興堯的手,眼中有些許驚慌。
趙興堯拍了拍他的手說:“沒事,別動,讓我看看你的傷。”
歐陽隨深沒有松手,他說:“沒事的,我……”
“聽話,”趙興堯看著他的眼睛,說出的話卻像是在哄孩子一般,“讓我看看好不好?你疼的臉都白了,我很擔心。”
歐陽隨深看著那雙滿是擔憂的眼睛,一時間竟忘了反應,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趙興堯已經解開了他的外衣和中衣。
趙興堯盯著白色褻衣上的鮮紅,眉頭緊皺了起來。
他伸手就要去解褻衣的衣帶,卻再次被歐陽隨深抓住了手。
趙興堯抬頭看了一眼歐陽隨深,就見對方臉上露出一抹不自在。
他的蘭筠還不習慣跟他親近,沒事的,慢慢來就好。
趙興堯不再堅持,只是小心地掀起了褻衣的下擺。裹纏在腹部的繃帶已經被鮮血染紅了,趙興堯緊緊盯著那處,嘴唇緊抿。
“你待在這兒別動,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趙興堯說完就開門出去了。
不一會兒,趙興堯就又回來了,跟著他一起來的還有一位中年人。
趙興堯給歐陽隨深介紹道:“這位是宮裡的張禦醫,我請他來給你看看傷。”
張禦醫看見床上坐著的絕美男子時愣了一下,不過他很快恢復了鎮定,對著歐陽隨深行了一禮,“見過世子妃。”
歐陽隨深愣了一瞬,這才想起來,自己已經是趙興堯的世子妃了。
“不必多禮。”歐陽隨深道。
張禦醫道了聲得罪,這才上前去看歐陽隨深的情況。
眼見張禦醫去掀歐陽隨深的褻衣下擺,趙興堯差點兒就出聲阻止了,最終還是忍住了。他在心裡告訴自己,張禦醫是醫者,現在最重要的是治傷。
張禦醫看了一眼便道:“世子殿下,我需要一些東西。”
“好,需要什麽盡管說。”趙興堯應道。
張禦醫說:“剪刀,繃帶,熱水,還有上好的金瘡藥,我今日出來沒帶藥箱,所以沒帶藥,不過我相信王府肯定有好藥。”
趙興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不一會兒,木香就將張禦醫所需的東西都準備齊全了,而趙興堯則是交給張禦醫一個白玉瓷瓶。
張禦醫打開聞了聞,眼神一亮,有些激動道:“這可是陛下禦賜的療傷聖藥仙芝粉?”
趙興堯點點頭,“對,這是陛下在我爹出征之時賜給他的。”
歐陽隨深聞言,忍不住抬頭望向趙興堯。這可是皇帝陛下賜給璟王爺的,趙興堯就這麽拿來給他治傷沒問題嗎?
趙興堯像是洞悉了他的想法似的,對他笑了笑,“藥就是拿來用的,你只要快些好起來就行。”
張禦醫手腳麻利的給歐陽隨深上藥,包扎,同時在心裡也有了新的認知,這位男世子妃可不像那些人私底下傳的那般不受重視。今日世子殿下的種種行為都看在眼裡,那分明是稀罕的很,就連璟王爺和王妃估計也都是很重視的,否則怎麽舍得將禦賜的好藥拿出來。
不過,這世子妃怎麽會受傷呢?還是在成親之日。
張禦醫在心裡搖了搖頭,還是別想那些了,自己只要做好分內之事就可以了,其他的不是他一個禦醫該知道的。
包扎好傷口後,張禦醫又開了兩張方子,一個是調理身體的,另一個則是退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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