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板豎得直, 脖頸也未彎, 只是褲腿隨著他微側的動作帶出一點褶皺。
浮著青筋的手掌帶著那點體熱,十分自然地扶在男生微攏的膝蓋上。他掌心寬大,不過就稍稍一揉,就將底下嫩白色的膚肉握了個滿,接著又可能是雪芽當真太嬌了些,季時越也沒怎麽用力,圓彎的膝頭就被燙出粉來。
點在地板上的腳尖也因為男人突然的動作而被膽子很小的嚇了一下……圓潤的腳趾先顫顫的夾著白襪蜷了蜷,後面男生似乎又覺得自己的反應似乎太大了點,欲蓋彌彰的緩緩松開,繃直著小腿,套著白襪的腳尖難耐的在地上搓磨了瞬。
雪芽心臟蹦跳著低垂下眼,目光十分慌張地掠過對方貼著自己腿肚的黑西裝褲,嘴巴磕巴著張開,小聲地問:“怎、怎麽了嗎?”
想到很久不見的男人在今天突然的到訪,就算是腦筋不怎麽愛轉的雪芽也覺得對方一定是有什麽要緊事……但進門很久了,季時越也沒有說這件事。
到頭來還是雪芽被這詭異的氣氛搞得忍不住先問出來。
男人倒是坦然自若。
季時越道:“沒什麽事,就是想來找你。”
雪芽臉上一呆,完全沒想到對方會是這麽一個回答。
離開副本後,他和季時越就沒再見過面,更沒有任何聯系,關系算得上是淡薄,所以雪芽在腦海裡面想半天也沒想明白對方找自己能有什麽事。
微怔過後,他忍不住繼續道:“找我做什麽?”
季時越還保持著蹲在雪芽面前的姿勢,聞言他沒有說話,只是看了雪芽一眼後,在對方奇怪的眼神中偏過頭,露出黑色發尾半掩下發紅的耳廓。
“?”
雪芽疑惑的眨眼看了下。
就這樣過了一會兒,他才緩慢地開口。
“我們在一起了,你是我的……朋友。”
雪芽一頓,隨後記起了這件事。
是在考核副本要結束時,他們確定的關系。
一句不算長的話被季時越說的斷續,耳根子也愈加燙得燒,表現生疏的,像是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直白的話……
不過想想倒也正常。
雪芽看了眼對方那冰山似的模樣,覺得可能是因為季時越看起來不太好惹,因而才只有自己一個人願意和他交朋友。
所以對方這下記得很牢的來找自己,也是很有道理的……
雪芽一下子想通後,緊繃的身體倏的就松軟的下來,即使後面被人跟小狗一樣,克制而充滿依戀的把臉埋進自己的腿間,一滾一滾溫熱的鼻息打在他綿綿的腿肉上,不一會兒就化成水,搞得自己腿間濕淋淋一片的水光,很不舒服時,也沒怎麽用力去推開他。
獨特好聞的香氣,混合著水汽,潮濕得猶如雨天后攀附在逼隘牆角的青苔,擠壓著男人的胸腔,像是墜入夏日裡的綠池一樣呼吸困難。
雪芽也不例外。
被人這樣抱著腿埋著嗅著,不一會兒他身上就香汗淋漓起來,雪芽覺得自己剛剛圍著被子的時候都沒現在感覺的熱,弄得他自己也很奇怪的紅了臉。
“好了……”雪芽艱難的要抽出腿,卻不小心的令伏在自己腿間的頭往下猛地陷了一下,完全的夾在自己的兩腿之間,再抬起頭時,嚇懵了的雪芽清楚地看見了對方臉上可疑的水跡——
一瞬間,雪芽臉上燙得能煮熟一個白雞蛋了。
“好、好了,”雪芽磕巴的又重複了一遍,隨後像是轉移話題似的連忙道,“我允許你找我了……那你還有什麽事嗎?”
“……”
男人沉默著,突然道:“有。”
房間裡的燈亮著,但氣氛卻像是昏沉的傍晚,季時越的臉隱在靉靆的熱氣裡,從來無比冷靜清醒的思緒在這一刻被點燃,變得衝動而沒有了任何考量,他想起了很久前的那一幕。
自己擦著熱汗從台上走下,只是隨眼一望,就鬼迷心竅似的挪不開眼,心裡的欲/望也跟趨光性的藤蔓野蠻生長。
他也想——
雪芽等了半天沒等到話,再等了等,他剛要多問一句,季時越才終於說出了他這次來的目的:“我也會參加比賽……到時候你可以來看我嗎?”
……
從恢復暖氣恆調那天起,外面熱鬧的氛圍就一直沒散過,還有愈加熱烈的趨勢。
雪芽抱著羊一起趴在窗戶上往外看,看到了底下熙攘的人群,城區裡的人流量每天都在增長,到今天還出現了很明顯的外來人員。
還沒有完全融入和適應新環境的外城居民身上還裹著厚重的棉襖,他們對於內城區絢麗多彩的一切都感到好奇和驚羨。
舊的人群已經死去,他們都是生於冬天,苟延殘喘於霜凍的“新人”,溫暖和物資豐富的內城區是他們只在長輩的哀歎和憧憬中聽聞的天堂,在此之前從來沒有人幻想過能夠真的踏足這裡。
乍一接觸下,他們滿路都在驚歎,喧鬧聲就從這裡來。
雪芽很少見這樣熱鬧的場景,覺得很稀奇所以趴著看了很久,直到耳邊傳來“叮”的一聲,他才匆忙的放下小羊,轉身朝裡面走去。
房間裡的窗簾拉得緊,沒有一絲光透進去,他摸索著靠近視野裡那和緩起伏的身體,直到雙腿觸到床體時才停下腳步,努力分辨了幾秒後,才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床上正在睡覺人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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