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就是瞬間襲來的睡意。
等他再次蘇醒,就是先前的場景了。
同樣被拴著的姿勢,和不知道壓在他身上多久的男人。
以他現在身上衣服的整齊程度來看,這樣的舉動也不知道有什麽意義。
遲禦在心裡歎了口氣:這次任務失敗,殺手排名又要降低了。好不容易殺到三十開外,不知道這次掉名次會掉多少。
雖然不知道這位黑狼先生緣何不露殺氣,但沒有生命危險自然是好事。活著就有排名升回來的那一天——就是可惜了前二十名能去的殺手協會vip武器庫了。
遲禦漫無邊界地想著事,突然燈光一暗,被野獸氣息籠罩的錯覺。
他隻覺得下頷一痛,對上一雙明亮的眼睛:“這個時候還在走神,小殺手是嫌我太溫柔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章
夜色漸暗。有夜風從城市的街道空隙穿過。
城市光汙染所導致的微紅的夜空,看不清星光。
一棟廢棄的大樓,牆外寫了大大的“拆”的紅字,灰白的水泥牆在夜色下有種魔魅的陰影。偶有行人從大樓邊穿過,皆行色匆匆地低頭走著。
遲禦提著小提琴盒子,穿著白襯衫黑西褲,一手插兜,悠閑地走在廢棄大樓的二十九層通道上。像走在灑滿陽光的教堂前的小道。
他在通道中部的一扇玻璃窗前站定。
從這個角度,穿過兩棟大樓的間隙,正對著的大樓,正燈紅酒綠,熱鬧著。
即使從二十九層這樣高層的樓道望下去,也能看清那棟大樓下熙熙攘攘的各色名車。
四百米的距離,隔了兩棟居民樓,就像是兩個世界。
遲禦站在窗前,出眾的氣質與大樓的灰敗格格不入。
他把小提琴盒支在身前,像是去表演的演奏家,嘴角一抹輕笑格外撩人。
拿出望遠鏡。
那棟熱鬧的大樓,就是日照酒店。今晚日照酒店的二十九層,是一場商業酒會。而遲禦今晚的目標,就是酒會邀請人的一員。
上次暗殺黑狼失敗以後……遲禦不想回憶他是怎麽全身而退的。
但任務失敗就是失敗,為了挽回那掉落的殺手排名,和鞏固在vip中的地位,他在休息了幾日後就接下了這個任務,難度並不大,接來換換心情的罷了。
這次的任務對象,是承天集團的董事長,盧德。
從遲禦的情報網,可知,盧德不是什麽好人。現年五十三歲的承天集團董事長,白手起家,黑白兩道都有涉及,名聲也不錯。但暗地裡參與了不少國與國之間的利益交換——也就是走私。遲禦是軍事系統,而不是警事系統,對這一塊了解的還不多,只知道那邊盯著盧德挺久了,一直沒抓到把柄。
承天集團明面上做的是酒店,飯店,娛樂場所等的一條龍服務業。盧德年輕時沒考上大學,在一家夜總會當了酒保,慢慢得到當時道上一位大哥的賞識。盧德心狠手辣,又有眼光,很快就取代了那個大哥的地位,慢慢爬的越來越高了。等到在道上有了一席之地,他便伸手往白道產業發展。四十歲時建立了承天集團,慢慢做大。現在,承天集團已經是國內知名連鎖企業了。
就遲禦所知,盧德五十三歲,有無數情人和私生子,但發妻卻沒有兒子。也就是,沒有法定繼承人。他的發妻是個厲害的女人,在道上自有位置,盧德心裡恨,卻也不敢離婚。可他年紀越來越大,也有一兩個私生子入了他的眼,再不解決掉他的發妻,就真的奮鬥了一輩子的財產要丟了。
因而這幾年動作大了些。
盧德黑白兩道的產業原本聯系緊密,這兩年在他的作用下有分離的趨勢。
再加上走私的財產,和因走私而拉起來的關系網——據說盧德和A國一些大佬關系不錯……遲禦推測了一下這個委托到底是盧德的發妻發的還是盧德的那些老的合作夥伴因產業分離而損傷利益而發的……
關我什麽事?
遲禦把這猜想扔在一邊,又去調查盧德的行程。
大概也是知道自己在殺手協會掛了名(大多名人都有人脈能知道是不是有殺手來殺自己),這兩個月盧德身邊的防護措施做的非常不錯。
從不獨自出門,也不去偏僻的地方,通常跟在身邊的保鏢不下十個,都是高手。不管是居住還是辦公的地方都沒有狙擊點……
調查了兩日,遲禦才找到突破點。
就是這在日照酒店舉行的酒會了,參與人都是各界精英人士,交流生意經的。
這對於想要分割兩道財產的盧德來說,是進入白道上流社會的一個絕好機會,他絕不會放棄。
而這,也是遲禦的最好機會。
遲禦拿著望遠鏡。這扇窗戶正對著的就是日照酒店二十九層最大的那塊落地窗,相同的高度能讓他輕而易舉望見酒店二十九層大廳的大半。而他的任務目標,那看起來只有四十多的中年男人有著一張儒雅如書生的臉,一身黑西裝竟很得體,端著酒杯,像是模范商人的模樣。
人模狗樣。
遲禦在心裡哂了一下,又瞥見幾個業內有名的“衣冠禽獸”,在酒會中都是精英的樣子。
當然,那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隱藏在西裝革履的人群中的,其他人。
遲禦提前來踩過點的,知道這棟大樓沒有布置,而日照酒店本身卻有警察巡邏。做到盧德那種程度,被請殺手還要報警,也不知道是用的什麽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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