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鼎之沒成魔神前也是人,難免有所觸動,聲音不再那麽冷硬:“你用我的姓,經我同意了麽?”
“啊?那我征求一下你的意見,我姓蕭,你同意麽?”葉瀾玄說得一本正經,只要能曲能伸,搞活氛圍,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不同意,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蕭鼎之道。
“那不改了。”葉瀾玄松了口氣,生怕他當真同意。
蕭鼎之話鋒一轉,語氣也是一本正經:“你實在想改也行,在避禍、收養、過門裡選個由頭。”
過門是啥?出嫁的意思?
葉瀾玄被他打敗了:“徒弟,螻蟻也有自尊心,稍微給我留點面子。”
蕭鼎之:“我不給你面子,俞思歸很難完好地離開九溪峰。”
葉瀾玄問:“你現在是什麽修為,這麽自信?”
“我正面打不過,可以偷襲不是?”
“……”好話轉頭忘,閑話他倒是記得清楚。
葉瀾玄跳過這茬:“以後有話好好說,不要突然玩禁錮遊戲。”
“以後你再隨便讓人碰,禁錮你的就是掙不斷的鐵鎖了。”
這話怎麽透著股病嬌的醋勁兒?
“俞思歸碰我是為了治病,你在現場怎還妒恨?”
蕭鼎之呵道:“你當真單純,正常診病怎會讓人脫衣?”
“他說蓬萊的醫術與中原不同。”葉瀾玄道。
蕭鼎之:“他說雙修可以治愈你,你修不修?”
葉瀾玄:“……你扯遠了。”
“你會不會為了治病和他雙修?”蕭鼎之很執著這個問題,低頭逼進。
“不、沒有這種可能,俞思歸不會這麽說。”蕭鼎之靠得太近,奇特的冷香混著溫熱的呼吸拂過臉頰令人迷醉,葉瀾玄偏頭避開,身體又僵又熱。
蕭鼎之掰正他的臉,讓他正面對著自己:“你很了解他?”
“不了解啊!一面之緣,你別問了。”葉瀾玄被逼得有些喘不過氣。
蕭鼎之再次重申:“以後不要隨便讓人碰你的身子。”
“那你放開我啊,隻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蕭鼎之松手轉身,葉瀾玄忽然驚叫,一把抓住他。
“蟲、蟲、有蟲!!!”葉瀾玄嚇得不停跺腳,“在我肩上,快幫我拿掉,快,求求了。”
蕭鼎之回頭,看到一條巨型的蜈蚣從石縫墜下,懸在葉瀾玄肩上蠕動。
蕭鼎之轉身徒手扯下蜈蚣,放在葉瀾玄眼前晃動:“你怕蟲?”
小蟲子能把葉瀾玄嚇得半死,這種體型碩大的蜈蚣直接將他原地送走。
葉瀾玄兩眼翻白,又雙叒叕暈了。
***
葉瀾玄醒來已身處臥房,熏煙嫋嫋,香氣怡神。
枕邊放著一本書——《潛能顯化之元嬰篇》。
肯定是蕭鼎之放的,但意義何在?
葉瀾玄拿起書翻開,一張紙夾在書頁中,筆走龍蛇寫著:書猶藥也,善讀之可醫愚。
葉瀾玄嘴角抽搐,小反派拐著彎說我笨。
葉瀾玄將書扣在臉上,四肢大敞鹹魚躺,古沉的墨香吸進肺裡,腦中慧海又出現流幕般的文字,一個嬰孩雙手合十,閉目坐在蓮花托上,頭頂元嬰六合四個閃閃發光的金字。
醍醐灌頂,葉瀾玄霎時清明。
吃了蕭鼎之的藥,靈力爆發幫助自己突破金丹瓶頸,進階元嬰了!
葉瀾玄趕緊起身打坐入定,粉碎虛空,瑩瑩內丹上衝中宮,心之幻影宛如蓮瓣層疊展開,若元靈足夠,會凝結成嬰,變成慧海中看到的模樣。
但心蓮盛開很快又凋零,聚起的靈氣從手術縫合處泄散,回歸丹田。
元嬰六合要氣、心、眼、功、力、意六境合一才能合化成命胎,成為半仙之體,但這個過程道阻且長,心疾不愈難上加難。
那顆藥是蕭鼎之從哪裡弄的,完勝蓬萊仙丹,他牛氣衝天想必也是吃過那藥修為漲得快。
既有這種神丹,他早不拿出來,旁觀俞思歸一頓操作猛如虎,結果卻是無用功,又借此事關自己小黑屋。
他到底懷揣什麽心思?
葉瀾玄撫胸籲氣,正欲披衣下床,忽聞窗欞響動,一個矯健的身影不走正門,躍窗而入。
來人落地站穩,長發一甩,兩道劍眉斜飛入鬢,鼻翼上的小金箔格外醒目。
“尋真,你不是說要封山嗎?”
葉瀾玄見到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身懷絕技的魚們神出鬼沒,山門如同虛設,九溪峰像他們家的後花園想入便入,防不勝防。
葉瀾玄正愁不知如何應對,門外響起童子的聲音:“主人,上元君求見。”
上元走到桌前坐下,一手撐腿,一手叉腰,姿勢相當大佬。
葉瀾玄心中一亮,朗聲道:“童兒進來。”
童子推門進入,看到上元很驚詫,他怎麽和紫胤道君一樣不請自如了?
“給上元君看茶。”葉瀾玄故意把童子叫進來,多個人心裡踏實些。
童子給上元倒了一杯茶,雙手托著,上元卻不接。
葉瀾玄衝童子招手:“拿來給本君喝。”
童子送茶到床前,葉瀾玄淺抿一口,道:“去陵虛宗前我身子不好,回來一直在養病,封山之事我尚未與執掌商議。”
聽到葉瀾玄身體抱恙,上元神色一凜:“你身子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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