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事?”虞嶠打起精神問。
“我們能隨便在家裡看看嗎?”謝情問。
虞嶠忙不迭答應下來:“當然可以,我家就是你家。”
早上孟傾酒已經簡單查看過芮德的家,他在那裡找到了幾件光暗教的宗教物品,只需要和虞嶠家裡的東西一一對照,就能用排除法找到起效的東西。
謝情始終提著箱子,虞嶠幾次想接過來,都被他拒絕了,心裡越發難受。
小傾把我當外人。
他哪知道箱子裡裝的是謝情的侵入度充電寶,再怎麽看不上,好歹也是真言教大祭司,哪能隨便貓崽給異端審問局的人。
虞嶠家裡傭人很多,可惜裡面已經一個活口都不剩了,全部都是影子裡爬出來的假人。
突然上門要求看房子應該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但虞嶠卻想也不想就答應了,甚至沒有問一句為什麽要看他的房子。
謝情隨手撕碎一朵亞蘭德月季,轉身問道:“虞嶠,你有多久沒出門了?”
虞嶠:“兩個月。”
謝情:“你為什麽不出門?”
虞嶠的表情空白了一瞬,眼睛圓睜,瞳孔急速縮緊,嘴巴張開:“我……”
瞬息之間,虞嶠就恢復了平靜,微笑道:“在家也可以工作,沒必要出門。”
謝情和孟傾酒交換了神色。
虞嶠雖然不算清醒,但沒有完全被迷惑,他還保持著一定的警覺,也許他潛意識裡已經知道出門對他而言很危險,因此才選擇留在家裡。
他們一起走到虞嶠的書房,就是那天謝情抽他的地方。
謝情用過的鞭子被他珍而重之的放進玻璃櫃子懸在牆上,房間裡沒有放著月季,而是插了幾束玫瑰。
鈴鈴、鈴鈴。
謝情循著聲音,視線投向窗外。
翹起的屋簷下掛著一串鈴鐺。
在這座城市裡,各個教派的建築都有自己的特色,光暗教在謝情眼裡就有些中西合並的味道,中式的屋簷,西式的結構。
屋簷下的鈴鐺上似乎刻著一串文字。
謝情:“那些鈴鐺是以前就有的嗎?”
虞嶠:“嗯。這是避凶鈴,上面刻著神咒,傳說可以驅邪避凶。以前只要是光暗教的教徒建造房屋,都會去神廟裡求幾個掛在屋簷上。後來教會實力急劇衰落,神官們的神力不能再用來賜予神咒,所以教徒的新房大多都沒有這個鈴鐺。你不知道嗎?”
謝情搖了搖頭。
虞嶠理解地說:“也不怪你,你入教的時間晚,當時已經求不到神咒了。我送你一個。”
謝情:“少一個會不會影響驅邪避凶的效果?”
虞嶠笑道:“一個和一串是一樣的,再說了,我會有什麽凶?”
風越來越大,鈴鐺叮叮當當亂響。
一個人影四手四腳爬到屋簷上,手裡拿著一把鉗子,鉗斷了把鈴鐺掛在屋簷上的金屬條。
鈴鐺就這樣掉了下去。
人影動作極快,迅捷得像一隻猴子,他從屋簷上跳下去,落地時輕盈無比,甚至還回頭笑了一下。
孟傾酒推開窗子跳下去,拔腿就追。
謝情沒有跟著追過去,他擔心怪物在調虎離山。
他飛起一腳踹碎玻璃展櫃,撿起掉在地上的鞭子。
啪!鞭稍擊在地上發出輕響。
謝情:“你擅長什麽武器就拿什麽武器,準備好接受襲擊。”
虞嶠有點沒搞清楚狀況:“什麽襲擊?”
對啊,虞嶠雖然沒有完全被控制,但他清醒的時間太短,根本什麽都看不見。
仔細想想,精神值下降侵入度就能看到那些怪物,這個原理其實很像靈異小說裡的撞鬼。
陰氣重、精神不好的時候比較容易看見髒東西,可是怎麽才能迅速讓虞嶠的精神變得不好呢?
啊,想到了。
謝情微笑。
“提前給虞嶠點蠟。”
“小情這樣笑準沒好事。”
謝情轉身笑道:“虞嶠,我們解除婚約吧。”
一道天雷劈下來的感受也不過如此了,虞嶠:“為什麽?”
謝情:“我喜歡上了別人,就是孟傾酒,我對他一見鍾情。昨天晚上他親手脫下我的襪子,你知道吧,吊帶襪不好脫的,還要我說下去嗎?”
虞嶠先是震驚,然後就想到昨天自己匍匐在地面時,謝情纖細美好、包裹在深色襪子下的腳踝。
想要脫下吊帶襪,就要先脫褲子,然後解開襪帶,才能把襪子褪下來。
一想到那個場景,孟傾酒的手覆在謝情的腳踝上,虞嶠的呼吸頓時急促起來。
他那麽想碰都不敢的,卻被一個低俗下賤的偵探先碰到了。
虞嶠猛然把謝情按在牆上:“他把你的腳踝握在手裡,親你的腳背了嗎?他也和我一樣,為你身上的香味神魂顛倒嗎?他親你了嗎?他親你的時候有沒有伸舌頭?”
“啊這……怎麽還有人主動詢問NTR細節的。”
“虞嶠:我聽見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虞嶠是氣得精神失常了吧!”
“老婆該不會是想把他刺激得精神值狂掉,然後就能看見怪物了吧。”
“臥槽,用這種手法嗎?我都有點同情他了。”
謝情聞到了杏仁味,而且那股味道正在迅速變濃,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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