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情:“書裡是這麽寫的。”
孟傾酒:“這麽重要的書,為什麽要大喇喇放在書架上?既然要撕掉重要的部分,為什麽不全部撕走呢?”
謝情微笑:“因為這個世界上總有人自作聰明,覺得燈下黑最安全。”
虞嶠把這本書放在這裡,大概是希望看到書的人會被書的內容吸引,從而不去在意別的事情。
但謝情不會上這個當。
他半闔著眼,伸手在空出一本書的地方摸索了一會兒,孟傾酒沒有去看他能不能摸到什麽東西,他的眼睛只看著謝情完美的側顏。
完美是一個俗氣的詞,可對於謝情,他只能想到這樣俗氣又不真實的詞。
孟傾酒自己都不明白,他的柔情怎麽會來得這麽快,不過短短一天,就帶著一種讓他自己也恐懼的架勢席卷全身。
“找到了。”
謝情伸手一扭。
書架平滑地向後退,露出一個向下的洞口。
洞口黑黢黢的,往裡看的話什麽都看不清,洞口中飄出來帶著寒氣的腐臭氣味,還有一絲杏仁味。
謝情看了一眼探索度,目前是11%。
格羅赫蟲族和亞德蘭月季這麽重要的信息隻佔探索的11%,這幢房子裡究竟還藏著什麽樣的秘密?
孟傾酒:“我進去,你在上面接應。”
謝情搖頭,簡短地說:“我進去。你去保護芮德,她快出門上班了。”
孟傾酒:“如果你遇到危險怎麽辦?”
謝情:“虞嶠是我未婚夫,他不會對我怎麽樣。你就不同了,你在他眼裡大概是情敵。到時候我還得想辦法保護你。”
謝情總覺得孟傾酒的身份不止是一個偵探這麽簡單,實力也不止他目前表現出來的程度。
對別人而言,這可能是一件好事。
但謝情不這麽想。
就像打遊戲的時候,有人喜歡被大腿帶飛,為了上分可以管大腿撒嬌叫哥哥老公大神爸爸,無所不用其極。
而謝情喜歡的是遊戲的過程,至於結果,贏肯定是要贏的,但如果勝利是別人贈送的,那還不如暢快打一場後輸掉讓他開心。
孟傾酒最終還是被說服了,或者說,他敏銳地意識到了謝情那躍躍欲試的態度。
他可以在謝情面前表演綠茶逗謝情開心,現在也不會攔著謝情去追求他的快樂。
“如果一個小時後你沒有給我打電話,我會回來找你。”孟傾酒給他塞了小酒館的電話條,“我在小酒館等你。”
*
謝情花兩百積分在商城裡兌換一個強力手電筒。
【強力手電筒:這就是傳說中的核能手電,除非遇到副本中的特殊情況,否則永不熄滅。離開副本後將自動消失。】
雖然不是一次性的,但每進一次副本都要重新買一次,系統可真會賺錢。
前面只有一條路,僅容一人通過,還好高度足夠,不用彎著腰前進。
洞壁貼了青磚,沒有滲水,看得出來是特地修整過的。
青磚上看不出來人或別的東西行走過的痕跡,但謝情能感覺到,越往裡走,杏仁味就越濃。
這股杏仁味不是苦杏仁的氣味,倒更像杏仁露。
按理來說地下的溫度應該比地上要低一些,但甬道裡不僅不冷,反而是暖融融的。
甜膩膩的杏仁味伴隨熱氣湧過來,膩得人想吐。
謝情沿著甬道走了大約十分鍾,前面越來越熱,杏仁味越來越濃,簡直讓人窒息。
忽然,他看到了一絲亮光,謝情關了手電,貼著牆壁慢慢一點一點挪過去,光越來越亮,但那似乎不是電燈光,不是燭光,不是煤氣燈的光。
青白的光照在青磚上,看著有些慘淡,謝情的影子拖得很長。
映入眼簾的,是一座掛在天上的巨大的蟲巢。
蟲巢上發青白的光,一隻巨大的蟲母躺臥在蟲巢中間,她上半身姣若好女,□□,下半身確實讓人作嘔的,慘白色的,宛如一隻脫過色的蛞蝓。
但那是足有幾十米長的蛞蝓。
她正在生產,生下的並非是卵,而是一個個慘白的新生兒。
謝情往後退了一步。
探索度仍然是11%。
難道這裡已經不屬於春暉路367號……他應該在房子內部進行探索嗎?
謝情繼續向前方看去,蟲族的運行井井有條,工蟲在照看嬰兒,將一種蜜一樣的東西喂到剛剛生產出來的新生兒嘴裡。
蟲母痛苦地呻吟著,不知疲憊的進行著生產。
這些蟲族和他今天在春暉路367號看到的醜惡生物相比,簡直就像天使一樣可愛。
“等等,這一幕我在什麽地方看過?”
謝情苦思冥想,終於想起來,這是他看過的一本小說裡對噬魂蟲族的描寫,從頭到尾都是虛構的。
眼前的光亮忽然消失,謝情左手提著箱子,右手拿著手電,站在一間沒有燈的屋子裡。
屋子內部擺滿了盛放的亞德蘭月季切花。
剛剛看到的一切都是亞德蘭月季造成的幻覺。
他看到格羅赫蟲族這個名字後,本能的想起了以前在小說裡看過的蟲族形象。進入這間屋子後,因為花粉濃度太高而引起了幻覺。
謝情捂住口鼻,快步走出這間屋子。
前方忽然傳來一陣咆哮。
謝情陡然警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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