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愛國連忙拉住她,“你沒聽見這姑娘說很恐怖嗎?你去幹什麽?”
蘇愛玲從他手裡把自己的袖子追出來,非常堅定地說:“我有我的道理,等會兒再具體說。”
她看起來非常地擔心,甚至非常恐懼。
似乎她知道些什麽。
謝情打頭衝了上去,他沒跑幾步就被情臣一把抱起來,情臣的速度比他更快。
“你身體不好,別這麽跑。”
他現在還能想到剛剛謝情那滿面蒼白的模樣,脆弱得讓他心悸。
情臣速度很快,把所有人甩在身後,他邊跑,邊低聲把自己剛剛聽見的事情原樣告訴了謝情。
他的身體素質確實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帶著謝情疾奔,說話仍然絲毫不喘。
謝情頓時確定那三個看起來非常警覺的人的身份。
孟星眠、秦政、趙立峰一定都是長城的收債人,是秦沉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同事。
趙立峰站在門口,目光銳利,被情臣那非人的速度驚訝到。
情臣把謝情放下來,謝情道:“我是醫生,這是我的實習生,麻煩讓我們進去看一看。”
趙立峰猶豫片刻,讓出門口,說:“裡面的場景非常恐怖,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謝情:“你放心吧,我們是專業的。”
趙立峰不放心。
等謝情和情臣進去,他就站在兩人身後,兩手微微張開,隨時準備接住有可能暈倒的人,另外也要防著他們驚訝之余做出什麽破壞現場的舉動。
然而出乎他的預料,這兩個人絲毫沒有露出害怕或者不適的模樣,甚至比初見殺人現場的他和孟星眠還表現得冷靜。
謝情和情臣無論身高還是樣貌都很扎眼,趙立峰早就注意到這兩個人了,現在看到他們冷靜的模樣,隱隱動了些心思。
這次噩夢裡有很多普通群眾,他們三個想要保住所有人的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們需要同盟。
冷靜、自製的人,適合成為同盟。如果還具備同情心與智商的話,就更好了。
他剛剛就注意到了,雖然謝情看起來有些病弱,也沒有主動和任何人交談,但大概是過於出眾的容貌的關系,其他的遊客都會忍不住注意他。
只要操作得當,他就可以讓謝情成為這群遊客的領導人,從而掌控局面。
不過他先要考察考察這兩個人的素質。
謝情在看到房間內的景象後,瞳孔緊縮,眼前一陣眩暈,情臣仿佛未卜先知一般扶了他一下,立刻穩住了謝情的身形,沒有讓趙立峰察覺到任何東西。
“沒想到這老頭會有這麽多的血。”
謝情喃喃。
情臣:“?”
謝情:“這是《麥克白》裡的台詞。”
情臣:“哦。我沒看過,院裡的書都很乏味,他們還不讓我看電視。”
対此謝情表示同情。
情臣打量著到處都是血的房間。
兩個遊客是一対六十多歲的老夫妻,他們赤身露體躺在一個紅圈裡,繪製紅圈的顯然就是他們的血。
房間裡到處可見不明意味的符號。
謝情見過類似的凶殺現場。
他的外公外婆和母親就是在類似的場景裡死去的。
在瞬間的暈眩過後,謝情表現得異常冷靜,這裡沒有人知道他的過去,所以沒有人能明白他此刻平靜的表情下洶湧的暗流,也不能明白謝情有多麽的不容易。
他踮著腳尖繞過那些地上的符號,查看了老夫妻的屍體,平靜地說:“兩人都已經死亡,屍體還很溫暖,地上的血液沒有完全凝固,死亡時間不超過半小時。死因不明,可能是失血過多,兩個人的頸動脈都被割開了,但是房間裡幾乎沒有見到噴濺狀的血跡,我估計凶手殺人的時候應該用什麽容器接住了噴出來的血液。
“房間裡有大量的用鮮血繪製的符號,似乎和異教的血腥祭祀有關。”
情臣心念一動。
謝情說過,那個長滿觸手的大眼珠逃到了這裡。
會不會它就是幕後黑手,想通過祭祀來恢復自己的力量。他在精神病院長大,小時候院長給他講的睡前故事裡常常有邪神和邪神祭祀的內容。
有些邪神在受傷後會控制信徒為自己進行血腥的祭祀,從而恢復力量。
“啊!”
一聲短促的尖叫傳來。
蘇愛玲站在門口,她美麗的大眼睛裡盛滿驚恐,但不是因為殺人現場而造成的驚恐。
謝情瞟了她一眼,轉回頭觀察著兩具屍體,繼續道:“屍體身上沒有傷痕,沒有反抗和搏鬥的防禦性傷痕。”
他抓起兩個人的手指端詳,“指甲縫很乾淨,沒有皮屑殘留,我猜測兩個人沒有和凶手肢體衝突,死者嘴角上翹,似乎是笑著的。這個表情應該是凶手在他們死後刻意擺出來的,目前意義不明。我想凶手要麽擁有瞬間製服兩個老人的手段,也有可能采取了下藥之類的手法,使受害者喪失了反抗能力,但這些都只是我的猜想,這裡沒有檢測的設備,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需要等法醫通過檢測才能得出結論。”
“我知道凶手是誰。”
蘇愛玲顫抖著說。
“不好了!”
鍾愛國跌跌撞撞跑到門口,対著蘇愛玲說:“電話打不通,電話線被人剪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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