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翊笙聽了謝情的話,樂呵呵地做了個投籃的姿勢,眨著眼睛問:“你看我有希望當前鋒麽?”
謝情一本正經的搖了搖頭。
陸翊笙亮亮的眼睛立馬黯淡下去,耷拉著眼皮,像隻被主人拋棄的小狗。
謝情:“我覺得你會成為一個很好的醫生。”
陸翊笙稍微振作了一點,瞪大眼睛問:“你怎麽知道我的第二志願是做個厲害的醫生?”
謝情裝模作樣的掐起手指,微笑道:“我會算啊。”
情臣看著謝情逗陸翊笙玩兒,心裡突然就覺得堵了起來,他不是太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但他清楚一件事情,他想獨佔謝情。
“峰哥,我好像聞見了血腥味。”
情臣忽然聽到一個女聲。
他的五感非常敏銳,在這個並不算大的餐廳裡,他可以聽清每個人的交談,哪怕是湊耳朵的悄悄話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引起他注意的,是這個女聲聽起來十分焦急,讓他也間接地感覺到了一種急迫。
情臣朝聲音的方向看過去,眼神忽然定住。
他看見一個和謝情的肖像盒鏈墜幾乎一模一樣的東西掛在一個魁梧男人的脖子上。
區別只不過是他的鏈墜看起來要比謝情的更新,更亮,鏈子也不同,不是金鏈,而是一根皮繩。
魁梧大漢察覺到他的目光,下意識把鏈墜塞進衣服裡面,只露出脖子上的皮繩。
謝情的鏈墜明明已經在精神病院裡被毀掉了,怎麽會出現在那個魁梧男人身上?
情臣下意識看了一眼謝情,他還在和陸翊笙說話。
想了想,情臣決定先不把這件事告訴謝情,想辦法看一看那到底是不是謝情的東西,如果是,他就搶過來,如果不是,謝情也不會因為鏈墜的事情再引起什麽情緒上的波動。
情臣轉過臉,假裝只是不經意間看了魁梧大漢一眼,耳朵卻已經豎了起來,小心聽著他們在說什麽話。
“那個小年輕是不是在看你?”
“不,他在看我的鏈墜,可能覺得我這樣的糙漢戴這樣的鏈墜有些奇怪吧,不用管他。你真的聞見了血腥味?”
“嗯,我想任務已經開始了。”
“星眠,你留在這裡,我和小秦上去看看。”
“峰哥,會不會打草驚蛇?我覺得還是不要輕舉妄動比較好。反正也只是NPC。星眠,你說呢?”
情臣分清了三人,年輕男人是小秦,聞見了血腥味的年輕女人是星眠,那個戴著謝情同款的叫峰哥。
“阿政,你有所不知,我們現在進入的是一個剛剛生成的噩夢,裡面的人不是NPC,他們都是和我們一樣的普通人。現在噩夢還沒有把他們徹底同化,只要能通關噩夢,他們就可以回到現實世界。如果我們失敗,他們就會成為噩夢的一部分,變成你所謂的NPC。我們檢測不到新生的噩夢,每次等我們這些收債人進入噩夢的時候,噩夢已經生成了,被它吞噬的普通人也已經被噩夢異化。這次機會難得,我們不僅可以阻止噩夢生成,還能救回他們,所以我們不能不管他們,你也不能把他們當成NPC対待,你明白了嗎?”
那個叫星眠的女人說得又快又急,但情臣全都聽清楚了。
“咦,怎麽還有人沒來,是不是睡著了。”導遊說。
桌上的菜已經擺得差不多了,導遊站起身來,道:“我去叫一下沒來的人,麻煩大家再等他們幾分鍾。”
其他遊客都答應著說:“放心,人齊了才開飯的道理我們是懂的。”
聽到導遊的話,星眠立刻站起來,笑嘻嘻地說:“我記得沒來的那兩個住的是六樓,你都懷孕了就別爬那麽高的樓梯了,我去叫,你告訴我房號。”
她給峰哥打了個顏色,魁梧男人立刻接話:“是啊,你坐著吧,我們去叫。”
導遊告訴了她們房號,他們兩個人快步出去。
沒過多久,情臣就聽見了一聲尖利的叫聲,中氣十足,裡面沒有恐懼,反而充滿憤怒。
遊客們頓時騷動起來。
“發生什麽了?”
“怎麽了怎麽了?”
“誰在叫啊!”
咚咚咚咚咚,是人從樓梯上跑下來的聲音。
情臣看見星眠一頭撞進來,帶著表演性質的恐懼情緒大喊:“不好了,他們死了!兩個都死了,快打電話報警!”
這動靜引來了酒店的人。
謝情看見三個熟面孔。其中兩個他只在照片上見過,另一個他見到的是中年版本。
鍾愛佳,鍾愛國,還有鍾愛國的女友,蘇愛玲。
“怎麽了?我是酒店經理。”鍾愛國問。
孟星眠捂著胸口,裝出萬分恐懼的樣子:“剛剛我幫導遊去叫六樓人,一上去就發現門沒鎖,兩個人已經死在裡面了。”
這話一說,大家都焦躁不安了起來,不約而同想上樓去看看。
星眠站在餐廳門口說:“他們的死狀非常恐怖,我建議你們不要去看,會讓你們做一輩子的噩夢。”
她話說得十分篤定,站起來的人們面面相覷,又都猶豫著坐了下去。
謝情站起來道:“我是醫生。”
他扯了一把情臣,“這是我的實習生,我們上去看看。”
孟星眠點了點頭。
蘇愛玲道:“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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