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那晚親嘴之後,薑邑睡前都會與他親幾下,今天也不準備例外,床幔拉下後,他用腳蹬了蹬趙允隋。
黑暗裡,男人身影一怔,隨後靠近過來,將他單薄的肩身慢慢摟住。
薑邑看不清趙允隋是什麽表情,但嘴邊的唇很熱,親得很小心。
薑邑蜷縮著腳趾,他說:“熱。”
親著他的人微微一頓,呼吸變重,突然在他唇珠上咬了咬。
薑邑想說他,嘴巴一張,說不了話了。
趙允隋在瘋了一樣親他,似乎要一口氣把他的嘴唇、牙齒、舌頭全部嚼碎了吃掉,灼熱又纏綿的氣息裡,他聽到趙允隋澀聲說:“薑邑,殺了邪祟,我帶你回秘境。”
薑邑定住了。
趙允隋說了那句話後,動作就變得極其溫柔起來,還輕輕摩挲著他的後腦杓:“你若想去玩,我就帶你出來,若不想,我們就一直待在秘境。”
薑邑說:“不可能。”
趙允隋動作一頓,又緩緩道:“我看得出你想要什麽,世上總能找出生長靈根的方法,等找到了,你就不必再修習那些東西,可若想修行,秘境總好過外面。”
薑邑聽著這番誘哄般的話,稀奇地看他一眼:“就算生出靈根,我也未必有修仙天賦,你與其找我當對手,不如培養別的高手。”
周圍安靜起來。
趙允隋不出聲了。
薑邑不知道他被自己氣得臉色發白,還一碼歸一碼地湊過去又親親他,隨即躺入他懷裡笑了聲:“你剛剛那話,倒真像是私奔的。”
趙允隋:“……”
這一夜,趙允隋氣得身子近乎發抖,薑邑也睡得不好,倒不是因為那些話,而是做了個夢。
夢裡他們一直沒有回王府,村裡下了最後一場大雪就春暖花開,趙允隋把那些種子全部種進了菜園裡,翻土澆肥,菜一茬茬往出冒。
趙允隋又給他做了春衣,帶他去逛集市,買好看的衣裳。
他們在村子裡過了一個又一個春夏秋冬,薑邑每日都與他親親抱抱……在某個夏夜,還做了別的。
夢裡的薑邑在涼席上哭,哭完了又笑,笑著蹬趙允隋。
可有一天,趙允隋突然走了。
薑邑去哪兒都找不到他,他可以一個人生活,就是覺得到處都空空的,於是他跟邪祟做了交易,將自己的一部分獻給對方,邪祟幫他找到趙允隋。
夢的最後,就如命簿所言,他在找到趙允隋的那一刻,被趙允隋當做邪祟一箭穿心。
醒來時天還沒亮,薑邑懵懵地看著上方,又看看一旁睡著的趙允隋,問系統:“如果我沒看過命簿,也不知道他是主世界那個討人厭的神明,我是不是真的會愛上他?為他做到那種地步?”
系統:“一定會!”
薑邑翻了個身,來回眨眼睛。
系統還在說:“你現在遵循命簿來做任務還來得及,不要老想著劍走偏鋒嘛!穩一點不好嗎?”
薑邑忽然說:“不會。”
系統一愣,好一會兒才發現他這句話是在反駁自己先前的回答。
薑邑又問:“轉世的人會完全變成另一幅模樣嗎?比如前世是個壞人,這世是個好人?”
系統:“會啊,你在主世界被懲罰,一定是做了壞事!”
薑邑皺眉:“是嗎?”
系統:“當然,神明不會出錯。”
薑邑:“你說我罪有應得?”
系統心虛:“……難、難道不應該是這樣?”
薑邑:“我會做出什麽事,沒有人比我自己更清楚,就算沒有主世界記憶,我也覺得轉世不會把我完全改變,我淪落至此,一定是你口中神明的錯!”
系統被他吼得發抖,弱弱道:“你、你真不講理!”
薑邑說:“所以我一定沒有做錯,是害我至此的人錯了。”
系統:“行行行,是神明的錯,是趙允隋的錯……”
“不,”薑邑突然扭臉看向一旁的人,“趙允隋沒錯。”
系統一時猜不透他的心思,沉默起來。
薑邑悄悄摸了下那張臉,說:“我輪回了好幾輩子,他是對我最好的人,所以我願意親他。”說著,又挨過去在對方唇角吮了下。
系統:“……”
趙允隋在他摸自己臉時就醒來過來,只是沒有睜眼,他怕一睜眼,那隻手就縮了回去。
可對方突然親上來,他就再也忍不住了,雙手一屈,將人整個撈進自己懷裡。
他們在被窩裡吻得幾乎窒息,薑邑先受不了,像頭小蠻牛使勁兒翻過來,扳著他的臉,自己都沒發現自己在笑,嗓音有些初醒的憨勁兒:“你是真想殺了我麽?”
趙允隋看得出神,移開視線又把他翻下去,親了會兒離開那雙唇,又親昵無比地在他眉心吻了下。
薑邑不動了,也不笑了。
趙允隋死盯著他,低聲道:“今天可以去拿你的新衣服了。”
薑邑:“嗯。”
趙允隋的指腹在他抿直的唇角揉了揉,下床出去做飯。
除夕前一天,村子裡到處都是人,他們這對新夫妻在眾人起哄下牽手去鎮上。
村長還托他們捎帶了一些東西,薑邑這次就直接在村子裡借了輛牛車上路,他坐在後面,看趙允隋在前面趕牛,看得稀奇極了。
趙允隋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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