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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神明[快穿]_宴不知【完結+番外】》第11頁
  陳忠早已拿布擋住了劉富的臉,上前低頭跟高敬王做了概述。

  聽到此事和江夫人有關,高敬王冷臉回頭。

  江夫人驚得跪下:“王爺息怒!妾身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昨日事發突然,允平身邊的下人膽敢以下犯上,您也知道,允平心性慈悲,關在他院子裡又怕起不到管教作用,最近王妃身體有恙,妾身一直吃齋念佛為王妃祈福,這時候怕罰得太重總歸不好,實在找不到地方發落他,只能先暫時把他關在這邊……妾身真的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

  “你真是……”死的到底是個下人,高敬王再生氣,也不會真的重罰自己平日寵愛的姬妾,隻道,“以後沒有本王的準許,誰都不能踏進鑲秋苑一步!”

  眾人連忙應是。

  高敬王又看向低著頭的薑邑,目光沉沉,問江夫人他犯的什麽錯。

  江夫人斟酌著開口,說了沒兩句,外面就傳來門房匆忙的通報:“王、王爺,世子回來了!”

  與此同時,薑邑聽到系統“哇哦”了一聲。

  他循聲看向系統界面,剛打開地圖,眉頭就皺起來。

  地圖那個上面消失許久的紅點,出現了。

  院子裡的氣氛徒然一變,仆役們都是驚訝、期冀之色,高敬王起初沒反應過來,身子一晃,隨之大喜,自然沒注意到江夫人微微變幻的臉色,抬腳就要親自去迎接。

  不成想剛下長廊,人就已經到了。

  薑邑悄悄抬眼,先是看到一抹雪白,待人走近,才看清對方品貌。

  男子身量高挑秀雅,背負一把通體泛寒的劍,身著白色錦袍,腳踏白馬靴,白玉冠束著及腰的烏黑長發,順長而直,襯得冷若冰霜的臉愈發不可接近。

  這完全是一派修士打扮,可通身的英銳之氣卻讓仆役們不敢直視,男子也不理睬高敬王那幾乎快要流淚的噓寒問暖,大步流星地徑直走到柴房前,俯身便將劉富臉上的布掀開,面不改色望著血淋淋的頭顱。

  站在不遠處的薑邑回過神,對系統道:“他好眼熟。”

  系統:“……”

  等那邊的英俊男子重新站直,似有所感地轉頭望向他時,薑邑終於想了起來:“哦,三年前幻境裡的那人,原來是他。”

  比三年前長高了不少,人味卻更少了。

  趙允隋的視線只在他臉上停留片刻,接著對高敬王道:“今後我住在這裡,勿讓其他人靠近。”

  對方一愣,急道:“這怎麽行?你可知這裡有多危……”

  “收了邪祟,我便回山裡去,若不是為了這個,我也不會回來,其余的不必多說。”趙允隋直截了當,語氣清冷,仿佛眼前只是一個陌生人。

  高敬王難過地看他一眼,隻好道:“我兒,你是說,這裡真的有邪祟?確實不是人為?”

  趙允隋頷首,轉過身,直入正題問他昨晚這裡發生了什麽。

  高敬王面色複雜地朝江夫人瞥了眼。

  江夫人苦笑地低聲訴說起來,末了又橫了薑邑一眼,咕噥道:“也是奇了,偏偏是沒關在這裡的劉富出了事,關在這裡一整晚的人反而好好的。”

  趙允隋眉心微蹙,他看得出江夫人對那仆役有殺心,但對府內這些醃臢內情毫無興趣,正要再問高敬王,卻聽不遠處被人押著的瘦弱仆役在這時開口:“世子既然回來了,可否證一下我的清白?”

  趙允隋愣愣看過去,滿臉不解。

  薑邑依舊低著頭:“不知世子是否記得,十三年前離京前往沂周的路上曾遇到過一個五歲幼童,王妃將幼童帶上馬車救濟,當時世子恰好也在那輛馬車上,是不是還隨手送了那幼童一把梳子?梳子上還有一個‘趙’字?”

  院子裡頓時安靜起來。

  仆役們心裡都覺得這傻子果然腦子有病,居然敢世子發起瘋來。

  還是高敬王先開的口,問陳忠:“有這事嗎?”

  陳忠搖頭:“時間久遠,屬下不記得了。”

  高敬王正要再說話,趙允隋卻直直看著薑邑道:“記得,那是我的抓周之物。”

  當年高敬王看嫡長子周歲抓的是把梳子還很失望,總怕兒子將來會是流連風月場所之人,後來看他天資卓越,小小年紀就一心修行毫無雜念,才漸漸放下心來。

  薑邑:“可劉富昨日便用那梳子為由頭,說是我覬覦二公子,因為上面的‘趙’字是為的二公子所刻。我解釋那是世子當年所贈,沒人相信,”說著又似乎遺憾起來,“關我一日倒也沒什麽,讓劉富丟了性命,真是可惜。”可惜沒能親手收拾。

  江夫人沒想到那梳子還真和世子有關,一時呆在原地。

  不過,更震驚的還是院子裡的那些仆役,他們大多認得薑邑,印象中一直當對方是個腦子有問題呆傻書童,其中也有不少人仗著對方這一點私下奚落欺負過他,如今聽他口齒伶俐地訴說原委,驚恐之余,一時間也不能將他與印象中那個總是一臉麻木的呆傻少年聯系到一起。

  只有趙允隋神色如常:“你是當年那孩子?”可不待對方開口又用力蹙眉,“不對,當初到了沂周他們就把那孩子交還給他的父母了。”怎會淪落為王府的仆役?

  陳忠以為薑邑在撒謊,立馬叫來院子外哭哭啼啼的劉管事,讓他好好說明薑邑來歷。

  那劉管事也知道輕重,怕平日縱容兒子亂來的那些事抖出去,抹著淚如實說:“他是十二年前進的府,聽說一家人都是北邊逃難過來的,那年他娘病死,家裡又吃不上飯,他爹就把他賣了,後來就一直給二公子做書童……小人從不知他還與世子有這等淵源,更不知那梳子來歷,我那可憐的兒子就更不可能曉得了……”看一眼遠處劉富的屍體,又痛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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