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先生,你去醫院做次基因檢測就可以回去了。”做完筆錄,祁暮將目光轉向教育局工作人員,“通過監控錄像,我們查到一位被感染體粘液濺到的工作人員,他扔下通訊器逃離,我們目前正在逮捕,需要各位配合提供一下他的相關信息……”
醫院,柏逸被從隔離室放出來,胳膊上纏著潔白的紗布,全黑的裝扮中多了抹白色。
桑余年捧起他受傷的胳膊,在他修長漂亮的手指上一陣揉捏:“能走嗎?用不用哥背你?”
柏逸任由他揉捏自己的手:“我比你大。”
“哦。”桑余年視線下垂,盯著他的凸起的小腹挑眉,“那不一定。”
“謝謝。”柏逸的聲音極輕,尾音攜著清軟。
“應該的。”桑余年四處瞅了瞅,壓低聲音說,“我靠,祁暮他這隊長職位一點水都沒摻,我差點沒玩過他。”
“他詐話詐得根本看不出來。”說著,他又轉頭朝周圍看了一圈,“說什麽朋友遇到危險救助,所以我情急之下跑過去救你,這能理解。我覺得他說的沒錯就點了下頭。”
“就等於承認了我向你求救這件事。”柏逸淡定地接下他的話。
桑余年噎了噎,有些委屈:“我不聰明了……一連三次感染事件都碰上他,還兩次都有疑點,我感覺再碰到一次沒準就要栽在他手裡。”
第一次是學校圖書館,當時他的身份只是一個普通路人,祁暮想不到他身上。接著是醫院的異種入侵,祁暮那時應該就多少有些疑惑,加上這次,疑惑變成了懷疑。
柏逸垂下眼睫:“抱歉,怪我。”
“不怪你,你別自責……”
“是三次,加上圖書館那次,我把看見兩根咻咻的事告訴了他。”
安慰的話咽回肚子裡,桑余年抓住他的肩膀不停地晃:“臥槽?!你,你……我說他怎麽,我……柏逸你大爺!”
“我的奶茶呢?”柏逸覺得他氣呼呼炸毛的樣子有些好笑,腦中掠過那滿屏的紅色動態小愛心。
“你居然還想喝奶茶?死黑兔子,現在的我為了救你扔下一杯檸檬水,過去的你居然在揭我馬甲!你還笑的出來,我抽死你!”桑余年抬腿想踹人,又把腿壓了回去,再次四處瞅了瞅,“算了,我有點怕祁暮突然蹦出來,回去再抽。”
回商場拿出買的兩大包零食,在附近找了兩輛共享單車。
找車途中桑余年發現了被他扔在路邊的那杯檸檬水,沒漏,撿起來用手隨便擦擦,把水扔給柏逸:“喝了。”
手中的檸檬水被太陽曬得有些發燙,柏逸說:“要奶茶。”
“奶個屁的茶,我現在正氣著呢,給老子滾!”桑余年把零食掛在車把上,跨上車坐扭動把手。
兩輛車保持一定距離,柏逸在後方默默跟著他。經過某個十字路口時,柏逸加速把車開到他右側,正欲開口,只聽見桑余年一個冷冷的“滾”字。
乖乖閉嘴,柏逸放慢速度繼續跟著。
抵達下個路口,周圍的景色有些陌生,桑余年停在路口處迷茫。
“你走錯路了。”柏逸的聲音從後方傳來,語氣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你怎麽不早說?”桑余年不滿地質問。
“我剛才想提醒你。”柏逸用水潤的眼睛凝視著他,抿了抿嘴,似乎感到委屈,“可你讓我滾……”
桑余年:“……”
掉頭回到正確的路上,為了防止再次走錯路,桑余年稍稍落後在柏逸左側。
柏逸偏頭,看到他被棒棒糖微微撐起的腮幫子。
他像是注意到了柏逸的視線,把棒棒糖挪到另一邊的腮幫子裡。
“什麽味的?”柏逸問。
桑余年沒吭聲,他現在正在生氣,所以才不會告訴柏逸棒棒糖是西瓜味的。
“我聞到了,西瓜味的。”柏逸的車漸漸向他靠近。
見桑余年還是沒搭理自己,柏逸換了個話題:“按照我的資歷怎麽混也混不成局長,這是一位前輩的意思,他認為我有我爸年輕時的風范。入職後我發現壓根玩不過局裡的老職員,人家被小輩壓了一頭心裡不爽。反正我本來就是為了混工資混口飯,混夠日子也該再辭職了。”
“混日子?你混日子還不忘記那什麽教育抽查?”桑余年想到自己熬夜苦學的那段日子。
“無聊啊。”柏逸看著他惱火的模樣,安慰道,“最後考試不是過了嗎?雖然是靠作弊。”
“你可以把後面那句話去掉。”桑余年心情更差了,被煤氣炸死前他還是名成績優良的好學生,兩世紀後的他考試居然要靠作弊。
盯著他頭頂被風吹起的頭髮,柏逸想起了那兩隻淺金色的動啊動的耳朵,軟軟的,蓬松的,溫熱的,毛絨絨的,毛絨絨,毛絨絨……
柏逸傾斜身體湊近他,低醇的嗓音酥酥的,攜著撩人的尾音,像是乞求:“余年,讓我摸摸耳朵吧。”
“我把訛的那3000給你。”柏逸真摯地凝視著他,稍稍上挑的眼尾泛著淡淡的粉。
桑余年喉結輕輕滾動,他想拒絕,但脫口而出的卻是:“好。”
說完立馬加了句:“我是為了那3000塊。”
“嗯嗯。”柏逸愉悅地翹起薄唇。
桑余年嘬了口棒棒糖,然後抬腿往他車上踹了一下。
車身往旁邊傾了傾,但身為毛絨絨控的黑兔先生被踹了心情還明顯不錯。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