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
萬一他要是輸了怎麽辦!
尤醉抓住手裡面牌的手都在微微顫抖,那僅剩下來的一張牌險些就要掉落在地。
他驟然間從這原本冰冷的別墅裡面感受到了一股讓人無法忍耐的灼熱感,甚至就連呼吸進入口腔裡面的空氣都無法提供足夠的氧氣。
似乎有些過於灼熱了……
“柏寒……”
他哀聲喊了一聲,濕漉漉的眸子看向了柏寒的方向。
他在懇求著對方不要說出接下來的話,或者是放棄這個危險的計劃。
實際上,他並不知道柏寒現在正在心裡面做出一套怎麽樣的計劃。
但是他卻知道,柏寒此時說出了這句話,那就已經將他自己置於了一個無法逃避的危險境地裡面。
他可能會受到傷害。
柏寒快速地在他的身上瞟了一眼,就像是他只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裝飾品,和他身邊的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的漂亮花瓶並沒有什麽兩樣。
“但是如果是我猜對了。”
柏寒的語氣沉了下來。
“你就需要放開尤醉,並且馬上讓他安全且不受到任何傷害地離開這幢別墅。”
“怎麽樣?”
他的嘴角也微微勾起,兩雙泛著野獸一樣凶狠光芒的眼睛對視在了一起。
都是同樣的胸有成竹,同樣的冷漠瘋狂,同樣的高傲且不可一世的自大。
並且那眼中,現在都盯著同一頭美麗獵物的影子。
而他們則是在求偶的遊戲中,即將相互廝殺的競爭者。
“這場遊戲,你要來玩嗎?”
在這一場生死的遊戲中,那賭盤的籌碼,已經被柏寒放到了桌面上。
而獎品則是他們都想要的那一件無比珍貴的寶物,是值得用生命去守護去爭奪的寶物。
現在要看的是,時朗要不要跟。
“當然。”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時朗笑著答應了下來,並且善解人意地提議道。
“那就從現在小醉抽的這張牌開始吧。”
他之前從來都沒有用這麽親昵的昵稱稱呼過尤醉,偏偏此時在柏寒的面前卻像是無意一般喊了出來。
尤醉想不明白他們兩個人這到底是在玩什麽名堂,卻還是伸出手去,從柏寒的手上抽到了那一張牌。
當他將那張牌翻過來之後,臉色便悄無聲息地變了。
那是一張黑色的小王牌,上面那表情誇張猙獰的小醜,對著他露出了一個不懷好意的微笑。
這張小王牌最初的時候,就是從尤醉的手上被抽走的,但是現在,在轉了一圈之後,這張牌卻又回到了他的手上。
排除掉不會有人手中握著大王牌,但是卻不打出去的可能性,尤醉立刻就想到了唯一的一種情況……
這張小王牌,就是最後剩下來的那張鬼牌。
而此時這張鬼牌則就在他的手上。
他的喉頭上下滾動了一下,冷汗從後背上面一滴滴地滑落了下來,順著肩胛的柔和曲線往下流淌。
他的手上還有兩張牌,而社長的手上也還有一張牌,柏寒的手上原本有三張牌,在被他抽走一張之後,就還只剩下兩張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柏寒突然開口。
“好,那接下來我問一下第一個問題。”
“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來到這幢別墅的。”
時朗幾乎沒有經過任何思考,直接就給出了答案。
“四十三年前。”
尤醉不可思議地看向自己身後的男人,他現在看起來也只有大約二十出頭的樣子,但是他卻說他早在四十多年之前就來到這幢別墅裡面了……
那麽他的真實年齡到底有多大?
柏寒思考了一下,臉上卻並沒有表現出更多的震驚之色。
“好的。”
他只是點了點頭。
“繼續吧。”
尤醉緊緊地捏著自己的手中僅剩的那兩張牌,交換了兩次位置之後,遞給了社長。
在程子燁離場之後,他的下位就換成了社長。
社長現在表現得比尤醉還要緊張,他不停地舔著自己的嘴唇,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快要暈過去一樣。
他現在的手中只剩下最後一張牌了,如果他能從尤醉的手中抽到那張能夠配對的牌,那他就能夠離場。
但是如果不是……
社長就像是做出了什麽重大的決定一樣,猛然從他的手中抽出了一張牌。
他最後抽走的是那張鬼牌……
尤醉緩緩松了一口氣。
社長在看見那張夢魘一樣的小王牌的時候,整個人也開始忍不住發起抖來。
小王牌很好記,並且之前每一個人的手中都轉了一圈這張牌,他對著這張牌也還有著印象。
這個時候就出現了一種奇怪的現象,那就是參與捉鬼的這些玩家,都已經知道了這張鬼牌是什麽。
他們所能做的,就是誘導別人從自己的手裡面將那張鬼牌抽過去,或者是極力避免自己從自己的上家的手裡面抽到鬼牌。
在社長之後,下一個抽卡的就是柏寒了。
他垂下眸子,沒有什麽思考地就直接從社長的手裡面,捏住了一邊的牌。
就在他抽出牌的瞬間,社長的臉上露出了欣喜若楠峰狂的表情,他甚至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心中的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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