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柏寒從他的手裡面抽走的,正是那張黑色的小王牌。
兜兜轉轉了一圈,那張小王牌還是再次回到了柏寒的手裡面。
這一輪,沒有人丟牌。
柏寒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那張牌,就直接將牌塞進了自己的手裡面。
“好了,第二個問題。”
比起現在正在進行的這場捉鬼遊戲,顯然另外的一個猜測身份的遊戲更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第一個死在這幢別墅裡面的,是什麽人?”
就在他問完這句話的一瞬間,從別墅的黑暗裡面傳出了小女孩格格的笑聲。
原本清脆可愛的笑聲在這樣陰森詭異的別墅裡面響起來的時候,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在桌子底下,那原本乖巧地趴在地上的猙獰人臉怪蟲,生長在頭頂的女人臉也突然睜開了眼睛。
它窸窸窣窣地從桌子底下爬了出來,在黑暗裡面威脅地豎起了身子,那雙慘白的瞳孔此時也正在一眨不眨地盯著剛剛問出這個問題的柏寒看。
“哦,讓我想一想。”
時朗有些為難地說道。
就好像這個問題,比起上一個來更難讓他回答、
“似乎最先死在這裡的是一家四口人吧。父親,母親,還有兩個小孩子。”
回想了一段時間,他才緩緩地說道、
“最開始的時候,是創業失敗後沉迷酒精中的父親殺死了母親。他將她的屍體藏了起來,藏到了洗手間的牆壁裡面,然後拙劣地用水泥封了起來,就當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尤醉在聽完他的話之後,幾乎是立刻就想到了,那個只有一雙腳的鬼怪。
它總是在衛生間裡面出現,最初尤醉見到它的時候,以為他是要殺了自己。
但是後來才明白,原來它是在努力得和他求救,只是因為它的外表實在是太過於恐怖,所以才讓人一次又一次誤解。
並且尤醉最後還從它的身上拿到了那一串鑰匙。
現在想起來一切就都明白了,身為這幢別墅的女主人,她的身上自然有著能打開所有門的鑰匙。
就算是變成了鬼怪,它卻還是保留了這種能夠打開所有大門的能力。
“然後父親又殺死了姐姐,並且將她的屍體塞進了洋娃娃裡藏了起來……我想你們之中的一些人應該已經看見過那個洋娃娃了。”
時朗笑了起來。
那原本蹭在他腿邊的怪物,眼睛已經徹底睜開了,那那雙原本應該看不出來任何神情的眸子裡面,此時裡面卻是滿滿的怨毒的神色。
它就像是被激怒了一樣圍繞著他們轉著圈,所有人都聽到了那鄰人牙酸和恐懼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你們總是說鬼怪可怕,但是有時候最可怕的卻並不是鬼怪,而是將這些鬼怪製作出來的人。”
“夠了。”
柏寒打斷了他的話,對著尤醉說道。
“抽牌吧。”
他的手裡面還是有三張牌,其中有著一張鬼牌,還有其中的一張可能就是能夠讓尤醉從這場遊戲裡面脫離出去的牌。
尤醉現在的這一次抽牌極為重要。
畢竟並不是每一輪遊戲,都能讓他們三個人都抽到同一張鬼牌。
尤醉又咬住了唇,看向了柏寒伸向自己的那隻手,那上面還有著三張牌。
但是其中一張牌,卻是和另外兩張牌距離得很遠,柏寒此時又是微微側著身子,所以他幾乎就是可以說得上是直接將那一張牌送到了尤醉的面前。
他冷淡的眸子看向尤醉,裡面沒有什麽感情,但是尤醉卻不知道為什麽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是在告訴他,直接抽走那一張牌。
他已經將安全的那一條路,就這樣擺在了他的面前。
尤醉捂了捂嘴,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要不要去抽那張牌。
他對於柏寒當然是完全信任的,但是,如果他抽走了那張牌,鬼牌就會繼續留在柏寒的手中,也就意味著,柏寒的風險更多了一分。
尤醉突然在這時生出了一種想法,就是讓他自己在這場遊戲裡面輸掉。
就讓他當那隻被捉住的鬼好了……
他的心裡面就像是本能一樣產生了一種想法。
反正,反正時朗最多也就是將他關起來,關在床上……砍斷了他的手腳也無所謂,至少他不會真的讓那些鬼怪殺死他。
就算是他被關起來一輩子也沒有關系,至少,至少柏寒不會有事情……
“快點抽。”
柏寒低聲催促著他。
他似乎也猜出了尤醉現在的心中正在想些什麽,直接打斷了他的思維。
“我……”
尤醉的眼睛濕漉漉的,他想要說些什麽但是終究還是沒有將那句話說出口。
柏寒再也沒有說什麽,只是用他那雙眸子堅定地看向尤醉。
尤醉幾乎被柏寒盯著看了兩秒鍾就被說服了。
他伸出手,抓住了那張牌,就要緩緩地抽出來。
就在這時,時朗卻突然開口打斷了他的動作。
“你真的有那麽相信他嗎?”
他笑得溫暖,但是那笑容裡面卻湧動著引人墮.落的黑暗。
“你們才認識了多久?你覺得他真的會像是他自己所說的那樣一心一意為了你著想,為了能夠救你出去甘願自己冒著這樣大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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