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看不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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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遊戲之外, 現實世界之中。
這是一場秘密談判,談判的內容是關於火種遊戲內的控票權。
兩方原本還文質彬彬地坐在桌前相互問候, 這裡沒有媒體的閃光燈, 沒有總是圍繞在人們身邊的機械人, 只有人類的使者。
悅耳的音樂、氛圍的燈光、還有在這個時代過分昂貴的那些從上個世紀留存下來的酒水。
如果不去看他們將要討論的問題的話, 這將會是一場不錯的晚宴。
只是當切實地將問題擺到明面上來時, 雙方表面不動聲色, 但是氣氛卻逐漸冷凝了下來,就像是在已經冰封的水面上面,滴落了一滴熱油,任何一點突然的舉動都能讓場面發生不可知的可怕變化。
“你我應該都知道在遊戲裡面的票數到底有多重要。”
一個年長的男人端著一杯酒水開口。
“就像是在曾經的老掉牙的民主體系裡面,對於總統的選票一樣重要……
但是我們的民眾是愚蠢的,總有些人喜歡將這些原本來之不易的票肆意揮霍,投給那些他們喜歡的,但是毫無用處的選手,這在某種程度上是對於選票的浪費……”
一個原本坐在桌子邊緣的,看起來年輕一點的白衣男人嗤笑一聲,嘲弄地開口。
“所以你們這些票販子,就高價從‘選民’的手裡購買選票,然後再將這些票投給你們所‘看好的’那些更有可能會在這場遊戲裡面勝出的選手。
讓他們在籌碼榜上面高高在上,殊不知誰才是真正的廢物!”
“你……”
大約是對方也沒有想到在這樣子的場合下面,會有人直接將話語挑明,年長者的臉上出現了些許氣憤的神色,宛如那白衣男人之前所說的話是對他的一種偌大的侮辱。
“因為民眾的無知性,所以在有能力的情況下,我覺得能夠用這種更加理性的方式對票權實現統一,是目前的最優選擇……”
“說得那麽好聽,還不就是花錢給你們支持的選手買票。”
年輕的白衣男人翻了個白眼,手指不耐煩地在桌子上面敲擊著。
“廢物就是廢物,能力這麽差勁,就不要整天做各種宣傳鼓吹所謂的你家那位哥哥什麽亞洲第二、世界第三了,實在是從觀眾那裡騙不到票的話,也不用那麽用心去參加遊戲,在裡面賣賣臉,唱唱歌跳跳舞,也能有不少人投票啊。
還不用那些財團花這麽多錢,也不用在這些和我們說這些所謂的‘一切都是為了人類’這樣子的大話。”
年長男子被他氣得夠嗆。
“怎麽,我說得有問題?我這不是為你們指出了一條省錢的明路……”
白衣男人挑了挑眉,明顯還想要繼續說下去。
“好了,安景。”
好在另外坐在首位的一人及時開口,打斷了白衣男人的話。
這人身穿一身灰黑色的防塵袍,半個身子都被籠罩在黑暗中,只能看出他的身形極為高大。
他的臉上帶著半臉的金屬面罩,就像是某種給野獸的囚籠一樣遮擋住他過分硬冷的臉部輪廓,從那冰冷的鋒利物質之中露出一雙金色的瞳孔,野獸一樣在黑暗中發著光。
雖然這人已經幾乎將自己的全身都包裹得嚴嚴實實,但是每一個人在看見他的一瞬間卻還是能瞬間就感受到他身上的某種特質。
鋒利、強大、野蠻、暴力,那是和那些所謂上流的精巧藝術格格不入的另外一種冰冷氣質,從鮮血和痛苦裡面鍛造出來的氣質。
年長者立刻就閉嘴了,他的身形也不由得坐直了一些,這是他對於自己眼前人所做出的的下意識的舉動。
01,沒有人知道這是他原本的名字還是他的編號,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他的假名。
但是他在亞洲籌碼榜第一上面的名字就是寫的01,全球籌碼榜第一上面的名字也是01。
所以大家也就都不在意了,他們也就稱呼這個從四年前神降一樣驟然衝上了籌碼榜第一的人,第一名。
就像是他的名字一樣。
“我不需要你立刻放棄關於票權的所有生意。”
01開口,他的聲音就像是金屬和金屬的撞擊聲,從中無法聽出一點的情緒的波動。
“我只是希望你將票價的收購價降低到現在的收購價的百分之六十五。”
年長者瞪著他,就像是從他這裡聽到了一個笑話。
01的語氣太像是一個通知,他無法從中聽出一點所謂“談判”的意味。
“不不不,這絕對不可能。”
年長者覺得自己眼前的一切都太過於可笑了,自己甚至本來就不應該因為01的名氣就來參加這場所謂的談判……
對方簡直就和別的那些被自由派洗腦了的小孩子沒有什麽兩樣。
你真天真。
他想說。
你知道選票價這條利益鏈的背後有著多少家利益集團錯綜複雜的關系嗎?用金錢購買人們的選票去操控選票榜幾乎已經是各大財團所默認的事情……
幾乎每一家叫得出名字的財團在榜單上都有自己支持的,或者是暗中支持的選手。並且有大量的貧困民眾現在就是依賴出售自己每一個月的選票權來維持生活……
選票權降價,遠遠比想象之中的要難得多,而現在,自己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居然就這樣說,他需要他們將票價降低到原本的百分之六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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