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月你怎麽了?”霍寒澤很快發現了薑襲月的異樣,他湊上去關心道,“是不是走累了?來,我們去這邊茶樓上坐坐。”
“不用了,我沒事。”薑襲月擺擺手,他立馬抱著薑寧安後退了幾步,依舊和霍寒澤保持著距離。
霍寒澤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最後還是失落的收了回去。
薑寧安雖然年紀小,但她早已學會察言觀色,她緊緊地抱著薑襲月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聲問道:“阿爹不高興了嗎?是不是……是不是寧安說錯了什麽?惹得阿爹不開心了?”
“不是,阿爹沒有不開心。”薑襲月輕聲回應道,他走在霍寒澤的前面,一點兒也不想理他,“阿爹只是想家了,想你爺爺奶奶了,寧安也好久都沒有去看望爺爺奶奶了吧。”
薑寧安聞言一怔,她更加抱緊了薑襲月,把臉埋進他的頸窩裡,使得她的呼吸都是薑襲月的氣息。
“寧安只要有阿爹就好,阿爹在哪兒寧安就在哪兒,有阿爹的地方就是寧安的家。”薑寧安悶悶道。
聽著只有三歲的女兒說著這些話,薑襲月越發的心疼起來,他抱著薑寧安的力道重了幾分,他也悄聲的說道:“阿爹不會讓寧安一個人的,有寧安的地方也就是阿爹的家……除了在這裡,阿爹不喜歡和大魔頭在一起。”
聞言,薑寧安微微抬眸,悄悄看向霍寒澤,只見霍寒澤臉上的表情十分難過悲傷,仿佛聽見了她和薑襲月之間的對話。
大魔王這樣受傷的表情薑寧安還是第一次見到,像落水的小狗,可憐又無助。
“阿爹,如果大魔頭一輩子都不肯放你離開呢?”薑寧安奶聲奶氣的問道。
薑襲月倒也想過這個可能,他垂著眸子,輕聲歎氣,說:“安安,阿爹累了,阿爹也怕了,阿爹現在還記得情花繞發作的時候那種蝕骨的疼痛,想死死不了的絕望與無助……”
說著,薑襲月沉默了半晌,他身子顫了顫,仿佛又感覺到了那時的痛苦。
他忽然停下腳步,痛苦的閉上眼,滾燙的淚水不住的流了出來,對比霍寒澤略顯嬌小的身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安安啊,阿爹是真的不敢再輕易相信大魔頭了,他可真厲害啊……悄悄往我身體裡種下情花繞……”薑襲月的聲音都在顫抖著,他抱著薑寧安原地痛哭,“他既然恨我又何必假惺惺溫柔待我?只是為了虛情假意的討好我一陣?”
“阿爹……你別哭……”薑寧安聽不得薑襲月的哭,他一哭,薑寧安也跟著帶上了哭意。
“抱歉安安,是阿爹失態了。”薑襲月輕聲道,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吐了出來,他不想去看霍寒澤,只是抱著薑寧安又繼續往前走,“誰知道他現在這樣又是抱著什麽心態呢?我對他已經沒什麽用處了吧,要殺要剮……隨他了。”
霍寒澤跟在薑襲月的身後,他靜靜地聽著薑襲月說這些話,一字一句都像是一把利刃,深深地扎進了霍寒澤的心裡。
霍寒澤張著嘴,卻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無論如何解釋都是無用的,薑襲月已經徹徹底底的不願再接受自己了。
他們一直玩兒到天黑,薑襲月都未和霍寒澤說上五句話。
薑襲月抱著薑寧安直直回了高樓寢殿,一點兒眼色也沒給霍寒澤。
春日的夜還是有些寒冷沁骨,霍寒澤站在高樓之外,仰頭望著薑襲月所住的寢殿燈光明亮。
他站了許久,一直到房間的燈火熄滅,他才失魂落魄的回了自己睡覺的耳房。
黑暗之中,爾枳雲將他們的所有動作都看在眼裡,他一直覬覦著霍寒澤的仙骨靈脈,如今霍寒澤已成魔,仙骨靈脈早已不知道扔在了哪兒,而如今爾枳雲卻發現了他的蹤跡。
自從薑襲月以“楚城月”的身份復活之後,他就一直覺得不對勁,總感覺薑襲月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方才薑襲月是直接飛上高樓寢殿露台上,純淨的靈力令爾枳雲感到十分熟悉。
爾枳雲的雙眼漸漸染上了一點一點的紅色,那是修仙之人如魔的征兆之一,他咬牙切齒道:“該死!該死!該死!這麽好的東西!為什麽都給了薑襲月這個廢物!”
*
作者有話要說:
第52章 危險來臨!
春風陣陣, 桃花漫天,春日的荒州生機勃勃,魔族皇都內一片繁榮景象,街上是人頭攢動, 車水馬龍, 來來往往的商隊使得整個皇都都變得熱鬧起來。
霍寒澤也不知是怎麽想的, 他漸漸開始給薑襲月自由, 如今薑襲月不僅可以隨意出入魔神宮,霍寒澤甚至還在皇都城內給他安置了一座宅院。
宅院規模很大, 房間很多, 還有一方花園和湖水, 雖然不及魔神宮一個宮殿富麗堂皇, 但也足夠薑襲月和薑寧安在這裡生活了。
因為薑寧安要跟著宮中魔族的上了年紀的長老們學習, 以便將來接替霍寒澤魔尊的位置, 薑襲月不得不大部分時間都住在魔神宮裡,每天都要和霍寒澤打幾次照面。
霍寒澤沒在逼迫薑襲月, 他給了他充分的空間和尊重,有時候霍寒澤還會像以前一樣朝著薑襲月撒嬌。
薑襲月每每都會嚇一跳,像看傻子似的看著霍寒澤, 然後抱起薑寧安回到寢殿裡輔導她寫字學詩。
沒事的時候, 薑襲月會叫上玄徵, 帶著薑寧安在魔神宮偌大的花園和小森林裡遊玩,有時候還會帶上點心和吃食, 學著記憶裡現代人春遊那樣, 陪著孩子玩耍, 促進父女之間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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