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澤連忙移開目光,他輕輕施法,把薑襲月身上的和床上的血跡都清理了一遍,他不敢直視薑襲月的眼睛,只能狼狽的逃離寢殿,獨留薑襲月一人傻傻的呆著。
“這是怎麽回事……”霍寒澤躲在陰暗的角落裡,他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他剛剛才取了一點兒心頭血出來,一時間分不清究竟是心臟疼痛導致的,還是自己身體出了什麽狀況。
“我不該那樣對待襲月的,他身體不好,我還硬逼著他喝了那碗血……”
“他剛剛應該是哭了吧……他那樣怕疼,我還下了那麽重的手……”
“師兄真是一點兒也不聽話,喝了心頭血可以緩和他體內情花繞的生長,他怎麽就不明白?”
“不對,襲月他根本就不知道我給他種了情花繞,他要是知道……肯定會恨死我……”
“那就讓他恨我吧,恨我總比對我視而不見好,我會將他鎖在我的身邊,我就不信整個那慌六合沒有能夠徹底治愈情花繞的藥物!”
“對,師兄只能是我的,他離了我就會死,只有我才能夠延續他的生命,只有我才是他的救命良方,是的……師兄是能鎖在我的身邊……師兄只能鎖在我身邊……”
霍寒澤發了瘋一般的喃喃自語著,他不知決定了什麽,再抬頭時眼裡已經沒了最初的迷茫和優柔寡斷,取而代之的是濃烈的控制欲和執念。
霍寒澤抹了把臉,他調整好心態和表情,又重新推門而入。
一進門霍寒澤就看到薑襲月掙扎著要下床,他沒有鞋穿,只能赤著腳踩在冰冰涼涼的地板上。
霍寒澤進屋的動作很大,薑襲月被嚇了一跳,他還做賊心虛的抬眸瞧了一眼,一看到來人是霍寒澤,這氣就不打一處來,甚至還有些畏懼的情緒在其中。
薑襲月明顯感覺到霍寒澤身上的氣質發生了變化,如果說他所認識的霍寒澤是渾身散發著溫柔的一個人,那麽眼前的這個霍寒澤則是與他完全不同的,他狠戾、強勢、霸道,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讓薑襲月心生恐懼和疏遠之意。
“師兄!你這是做什麽!”霍寒澤眉頭一皺,他低喝一聲,嚇得薑襲月連忙把腳縮了回去,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似的小心翼翼的看著他。
霍寒澤好不容易冷硬的心,一下子就被這濕漉漉的目光軟化了。
他頓了頓,盡力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不是那麽生硬,說:“師兄,地板沁涼,您身子骨孱弱易病,你還是回床上躺著好。”
薑襲月懵懵的點點頭,他坐在床上,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他看了看周圍金碧輝煌的裝潢,問道:“這裡是……什麽地方?還有你怎麽穿成這樣?有點……嗯……騷裡騷氣的……”
霍寒澤被薑襲月那句“騷裡騷氣”給鎮住了,他雖然不懂這是什麽意思,但單單一個“騷”字他還是懂的。
霍寒澤微微蹙起了眉頭,他臉頰微紅,神情有些不自然,說道:“師兄你這說的是什麽話?平日裡你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薑襲月噗了噗嘴,他聳聳肩膀,臉色蒼白的靠在床角,似乎再說霍寒澤現在這個樣子和自己半斤八兩。
“這裡是曾經的神劍宗。”霍寒澤沒有在意薑襲月那點小動作,相反他還很喜歡薑襲月那些古靈精怪的表情,這讓他有一種薑襲月活力師十足的錯覺。
“曾經?”薑襲月意識到事情不對,他眉頭輕蹙,“霍寒澤……你是不是……做了什麽?”
聞言,霍寒澤的心臟頓時狂跳不止。
要說嗎?要不要告訴師兄自己是個人人憎惡的大魔頭?他會有什麽反應?他會害怕自己嗎?他會厭惡自己嗎?呵……那又能怎麽樣?如今他已經在自己手中,他是絕對不會讓他離開自己的。
“師兄。”霍寒澤緩緩開口,他紫色深邃的眸子裡倒映著薑襲月小小的身軀,“師兄……我墮魔了……如今我已是魔族之尊,我要重振魔族。神劍宗和雲褚老狗想要我的靈脈仙骨,我便剃了靈脈仙骨,屠了這神劍宗,為我魔族所用!”
說完,霍寒澤靜靜地看著薑襲月,他害怕薑襲月會做出令他悲傷難過的反應。
然而薑襲月只是輕輕的喚了一聲,霍寒澤愣了一瞬,他從未想過薑襲月會露出悲傷又心疼的表情:“寒澤……你剃了靈脈仙骨?你是傻子嗎?你為什麽這麽做啊?那得多疼啊?怪不得……怪不得你給我的感覺都不一樣了,對不起……是不是因為我你才會……”
“唔唔唔……”話音未落,霍寒澤再也忍不住,他上前一把抱住了薑襲月,傾身堵住了他的嘴,薑襲月一愣,反應過來時,他漲紅著臉,動作微弱的掙扎起來。
霍寒澤發了瘋似的親吻著薑襲月,他緊緊地抱著他,恨不得將他整個人都融入自己的身體裡,融入自己的骨血中,生生世世,一輩子都不要分離。
霍寒澤越發的堅信,薑襲月就是上天送給自己重生的最好的禮物,他上一世所受的苦難全是為了重生一次,能夠有一個人真正的疼他,愛他,憐他。
然而,霍寒澤忽然想起薑襲月的身體裡被自己種下情花繞,巨大的恐懼感頓時包裹著他。
“嗚嗚嗚嗚……”薑襲月幾乎被吻到無法呼吸,他發出一陣微弱的求救聲,趁著霍寒澤愣神的空檔,他使出吃奶的勁兒,雙手抵著霍寒澤的臉,大口大口的呼吸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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