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稷慈聞言一怔,他點點頭,側身給薑襲淵讓了個位置,示意薑襲淵站過來一些。
薑襲淵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緩緩走上前,走到床邊看著薑襲月。
她雙手顫抖著想要去觸碰薑襲月,但現在的薑襲月仿佛輕輕一碰就會灰飛煙滅,薑襲淵最終還是什麽都沒做。
薑襲淵轉頭看向楚稷慈,她從乾坤鐲中取出被爾枳雲奪走的仙骨靈脈,遞交給楚稷慈,說:“宗主大人,這副仙骨靈脈……弟子拿回來了,您趕快給哥哥吧。”
楚稷慈看著手中虛幻縹緲的仙骨靈脈,他愣怔了一瞬,身旁的霍寒澤問道:“那爾枳雲呢?”
聽到霍寒澤的聲音,薑襲淵這才把目光移向他,她雙眸冰冷,看得出來並不是很想理會霍寒澤,可她還是回應道:“爾枳雲自然是被我殺了,骨灰都給他揚了,怎麽?霍大魔尊要找小女子報仇不成?”
“我……”霍寒澤張了張嘴,卻發現怎麽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才好,他失落的低下頭,頭一次恨自己什麽也做不了,空有一身修為,卻連自己心愛的人也保護不了。
“霍寒澤,現在沒時間傷感了,你和襲淵治愈襲月的身體,我趁著這個機會重新把仙骨靈脈融入他的身體中。”楚稷慈說道,他頓了頓,“希望能夠成功……”
說完,霍寒澤和薑襲淵就遵從楚稷慈的叮囑一起治療薑襲淵滿是傷口的身體,爾枳雲用荊棘藤蔓鞭笞過薑襲淵的身體,導致傷口潰爛的十分嚴重,鮮血浸染了他的衣衫,他的身體幾乎血肉模糊,沒有一處地方是好的。
重新融合仙骨靈脈的過程是極其痛苦的,所以楚稷慈才會讓霍寒澤和薑襲淵兩個人一起治療薑襲淵的身體。
楚稷慈開始融合仙骨靈脈,劇烈的疼痛令薑襲月發出一陣弱弱的呻.吟,他臉色越發蒼白起來,眼角流出兩行淚水,他緊咬著嘴唇,生生咬破了皮肉,殷紅的鮮血浸染唇色,使他顯出一份病態的美。
“師尊!”霍寒澤心疼薑襲月,他焦急的看向楚稷慈。
楚稷慈不得不加快了融合的速度,薑襲月疼得更厲害了,他本就沒有什麽力氣哀嚎,楚稷慈這麽一做,硬生生逼得他小聲哭了起來。
楚稷慈也不忍心,可他如果停下來才是真正的害了薑襲月,他緊皺著眉頭,全身心都投入到融合仙骨靈脈之中,耳邊是薑襲月弱弱的哭聲,那哭聲就像小貓爪子似的,一直撓著楚稷慈的心神,差點使他無法集中精力。
最終,楚稷慈還是成功融合了仙骨靈脈。
在場的三人都已經累得精疲力盡。
“襲月這副身軀如果好好修煉,再加上你的仙骨靈脈,早日飛升成神也不是不可能。”楚稷慈沙啞著嗓子說道,“只是襲月脫離仙骨靈脈太久了,不知道這會不會對他有什麽影響。”
“等襲月醒來再看看吧。”霍寒澤說道,屋外的天剛蒙蒙亮,他們三人已經守著薑襲月有整整一夜了,“師尊,襲淵,你們要不先去耳房裡休息一下吧,這裡有我守著襲月,等他醒來我就來叫你們。”
薑襲淵拒絕了霍寒澤的好意,她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哥哥,她怎麽說也不肯離開,非要跟著霍寒澤一起守著薑襲月。
楚稷慈什麽也沒說,只是坐在椅子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然而,這世間一眨眼就過了好幾日,日升月落,重新融合了仙骨靈脈的薑襲月卻並沒有要蘇醒過來的跡象,霍寒澤和薑襲淵很是焦急,他們纏著楚稷慈一直問個不停。
楚稷慈無奈,他也不知道薑襲月為什麽不醒來,他甚至動用了法力,他已飛升成神,可不知為何薑襲月明明身體狀況轉好,卻沒有蘇醒的跡象。
這期間,一直擔心薑襲月的薑寧安和玄徵找了上來,霍寒澤擔心薑寧安看見薑襲月現在這幅樣子會傷心難過,並沒有直接讓她見薑襲月,而是遠遠地讓她看著。
“寧安,你阿爹睡著了,這幾日都不會醒過來,你放心,這裡有你師公,還有你小姑姑,我們都會在這裡守著,等你阿爹醒了,我就讓小姑姑抱你過來好不好?”霍寒澤哄著薑寧安說道。
薑寧安癟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她忍了許久,最終還是沒有哭出來,而是弱弱的說道:“寧安……寧安想要小姑姑陪著……可以嗎?”
說著,薑寧安帶著祈求的眼神看向神情疲憊的薑襲淵。
薑襲淵聞言一怔,她本想拒絕,可是看著模樣有幾分與薑襲月相似的薑寧安,她忽然想起自己和薑襲月是雙生子,樣貌十分相似,可能薑寧安太想阿爹了,所以才想要自己陪著她。
這一下,薑襲淵只能答應了薑寧安。
薑襲淵彎腰抱起小小的薑寧安,她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親和溫柔的弧度,他心裡掛念著薑襲月,怎麽也高興不起來,只能盡力讓自己笑起來十分自然和諧。
“小寧安,這短時間怎麽都沒去看看你爺爺奶奶啊?他們可是在給我寫信的時候,次次都記掛著你呢。”薑襲淵抱著薑寧安來到水榭回廊。
春日的水榭回廊還帶著一絲絲冷氣,薑襲淵運轉體內的火系靈力,使得自己暖和起來,她把薑寧安往自己懷裡攏了攏,以免她著涼。
薑寧安癟癟嘴,她的心情不是很好,她把小臉埋進薑襲淵的懷裡,悶悶道:“都是父皇不讓寧安出去的,他還請了好多族中有名望的長老學者來教授寧安知識,寧安根本沒時間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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