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舔。
江予選完皮膚忽然抬頭看向莊斂,撞見他的眼神,愣了下,心裡嘀咕莊斂為什麽要看他,思索了幾秒問,“你會玩了嗎?”
莊斂冷淡地把目光收了回去,很輕地“嗯”了下,“很簡單。”
江予添加了他的好友,發出了組隊邀請。
這個遊戲操作很簡單,但關卡很難。開始還是江予帶著莊斂跑,後來莊斂上手了之後就變成了他帶著江予跑了。
莊斂不易察覺地觀察著江予,食指在ipad的背面不耐煩地扣了扣。
一起玩了幾個小時,快十二點的時候江予才打了個哈欠,揉了下眼睛,莊斂跑完這一關就放下了ipad。
“怎麽了?”江予疑惑抬起頭。
“困。”莊斂淡淡說,“睡了。”
“好吧。”江予“哦”了一下,也放下了ipad,起身把兩個ipad放到書桌上,打開床頭燈,順手關掉了房間的燈,把房間門反鎖,轉過身就看見莊斂已經在床上躺下了。
玩具熊放在右側床頭,莊斂躺在床的右側,留下中間的位置,江予沒多想,跨過玩具熊,在中間躺下,正要打算取下助聽器,就聽見莊斂問他,“明天你家沒人?”
“……沒人。”江予停下動作,猶豫了下說,“這兩天國慶呢,給他們放了個假。怎麽啦?”
“明天下午我有事,不能陪你。”莊斂說。
江予“啊”了一下,垂下眼看著莊斂,想問什麽又頓住了,目光和莊斂在半空交匯,好久才說,“去哪兒啊?”
莊斂目光沉靜,沒說話。
於是江予就懂了,“好吧,是你的秘密。”
莊斂望著他“嗯”了聲。
江予琢磨了一會,防止莊斂跟他說話他聽不見,索性沒取助聽器,直接躺了下來,打算快睡的時候再取。
但莊斂似乎真的打算睡了。
江予睡意也上來了,很快就睡著了,迷迷糊糊間感覺一隻略微滾熱的手摸了下他的耳朵。
緊接著,他就什麽都聽不見了。
莊斂幫他把助聽器取下來了。
江予意識已經不太清醒了,沒多想,很快就跌入了黑甜的夢境。
在夢裡,他又夢到了自己被看不見怪物追著逃命,身後是一片黑暗。慌亂間,他看見腳下的路向前方延伸,一眼望不到盡頭。
沙沙,沙沙沙——
那個看不見的怪物曳著沉重詭譎的腳步不遠不近地追在身後步步緊逼,江予聽見了自己劇烈的喘息聲,真實得讓他冷汗直冒,手腳冰涼,近乎絕望。
江予倉皇逃命,卻感覺一根冰冷黏膩的舌頭舔到了他的後頸,身體劇烈地哆嗦了一下,寒意仿佛入侵到了骨髓深處。
他不敢回頭,隻敢拚命向前跑。
緊接著,江予感覺自己撞入了一片柔軟中。
一隻巨大的玩具熊出現在他面前,將他揉入懷中,柔軟的毛裹住他,溫熱的體溫瞬間驅散了身後那股幾乎讓他魂飛魄散的冰冷。
“別怕,江予。”他聽見玩具熊說話了,是一道熟悉的低啞嗓音,“我在這兒。”
“我會保護你。”
江予微微睜眸,抬起埋在玩具熊柔軟腹部的頭,撞見了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
凌晨一點,江予又醒了,滿頭冷汗。
他聽不見,摸了把胸口,感覺自己胸膛起伏得厲害,才知道自己在劇烈喘息。
然後他感覺一隻手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胸口。
江予微怔,身後的溫熱襲來,意識到他在不知不覺間又睡進了莊斂的懷裡。
“……”床頭燈沒關,江予咽了咽口水,就著這個姿勢轉頭,看見莊斂困倦地眯著眼睛,手拍著他的胸口,察覺到他的動作,微微睜開眼,問,“做噩夢了?”
江予聽不見,但他會一點唇語,讀懂了莊斂的話,慢吞吞地“嗯”了聲,神色愧疚道,“我吵醒你了嗎?”
他不知道他的音量其實很低。
“睡吧,別害怕。”莊斂說,“我陪著你。”
江予眼眶有點熱,抿了下唇,轉回了頭,默不作聲地往莊斂懷裡縮了縮,莊斂身上熱乎乎的,很舒服。
莊斂在他身後緩緩地無聲笑了起來,如願享受江予的依賴。
柔和的光線下,江予的後頸處留著一小塊隱晦的晶亮,沒入衣領的地方隱約落著一點紅。莊斂微微收緊手臂,與江予更近地貼在一起。
江予的肩被他擁在臂膀中,十分契合。
後半夜,大概是潛意識中意識到莊斂陪著他,江予沒有再被驚醒,一覺睡到了天亮。
他卻不知道,有人將手放在他的鎖骨,緩緩地用指腹摸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江予醒了,睜開眼的第一眼就看見了近在咫尺的莊斂的臉。
江予低頭看了眼被子裡,突然感覺一陣窘迫,耳根滴血似地紅了,馬上從莊斂懷裡退出來下床進了浴室。他有些無奈地想,他們高中生都有些血氣方剛。
等江予從浴室出來,莊斂已經起床了。
“洗手台上有新牙刷。”江予說,眼神不自覺從莊斂的○部掃過,被燙了一下似地挪開了。
莊斂從他身邊經過,徑直進了浴室。
江予思索了片刻,打開反鎖的門下了樓,去樓下廚房看看冰箱有什麽。
莊斂站在洗手台前看著那把被貼心擠了牙膏的新牙刷,抬手掠過它,取下了掛在架子上,還有些濕潤的牙刷,舌尖品嘗到了一絲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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