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舔。
從在那家書店發現江予的時候起,莊斂就想舔他掛著眼淚的下巴。
江予的下巴很漂亮。
嫩生生的,有一個小尖兒。
莊斂就這麽著魔似地盯著江予被眼淚濡濕的下巴,喉結攢動,卷了下舌尖,壓下那股衝動的癢意,伸手擁住了江予,滾熱的體溫隔著衣服傳遞,江予沒有反抗地被莊斂抱住。等他們再反應過來的時候,江予已經不自覺坐到莊斂身上圈住了他的脖子,莊斂頸窩漸漸被溫熱的眼淚打濕。
……小貓似的。
莊斂捋著江予的背,過了會才低啞地邀請江予說,“想和我交換秘密嗎,江予?”
“什麽秘密?”江予依戀地抱著莊斂的脖子不撒手,滾燙的臉頰貼著莊斂的脖子,帶著重重的鼻音下意識說。
“我的秘密。”莊斂說。
秋遊結束回來那天,江予很害怕,叫莊斂去了他家陪他,莊斂提起過他的秘密。江予記得他說,他等著他願意和他交換秘密的那天。
……今天莊斂已經知曉了他的秘密,所以,莊斂也想把他自己的秘密告訴他。
江予斂著眉睫,片刻後才重新抬起來,嗓音還有些沙啞,“是什麽?”
“先回房間。”莊斂低聲說,單手摟著他將他抱了起來,踢開房間的門,將他放在床上,讓他放開他的脖子,繞到書桌邊,拉開其中一個抽屜,拿出一隻錦盒,重新回到江予身邊。
莊斂將這隻錦盒遞給了江予。
“什麽?”江予不明所以地打開了錦盒,看見裡面躺著一條做工精湛的平安扣吊墜項鏈。他看向莊斂。
“前段時間你很害怕。”莊斂取出這條項鏈,解開扣環,戴到了江予的脖子上,檀紅色的平安扣恰好垂在江予鎖骨中間,離喉嚨很近。
江予彎著脖子,讓莊斂方便扣上鎖扣,然後安靜地注視著莊斂,冰涼的平安扣很快被他的體溫烘上溫熱。
瑩白鎖骨窩中檀紅色的平安扣就像雪地裡的一點紅,和他的耳釘一樣,流露著幾分○欲。莊斂漆目幽深,手指在平安扣上停留了一會,指腹若即若離地撫著溫熱的肌膚,很快就撤回了手。
江予眼神和莊斂對視了一會,靜靜等著莊斂主動說出他的那個秘密。
“紫金下面有一家酒吧,從後門進去是一個地下擂台。”莊斂緩緩說,“那裡可以打黑拳。”
江予眉宇一動,幾乎在莊斂說完的瞬間就反應了過來,不可思議地說,“你身上的傷就是打黑拳的時候留下的嗎?”
“嗯。”
“……莊家知道嗎?”
“不知道。”莊斂平靜道,“如果他們知道了,不會允許我繼續去打黑拳。”
莊家的小孩從小養尊處優,沒有一個人會在這種地方摸爬滾打。莊斂作為莊家的人出現在這裡,只會給他們莊家丟臉。
莊家碧翠疊雪,這種地方肮髒粗俗,是天壤之別。
當初莊斂拒絕轉到附中,莊家曾經明確表示過不會給他一分錢。
這裡是莊斂唯一的收入來源。
但莊斂並沒有告訴江予,而是說,“背後的人是聞老先生。”
“今天我見到了他。”
江予怔怔地看著莊斂,有些擔憂。
莊夫人和聞老先生之間的矛盾似乎很深。莊斂去了聞老先生名下的地下拳場,如果讓莊夫人知道了,會不會又要把莊斂叫回家磋磨……
“你……”江予剛準備說話,就被莊斂打斷,“所以,你不用擔心。”
江予張了張嘴,又很快閉上了,沉默地看著莊斂,等著他下面的話。
莊斂漆冷幽深的瞳仁望著他,“他傷害不到我。”
“下次他再來找你,你來找我。”
“江予。”
“我陪著你。”
“這就是我的秘密。”
江予眼眶又有點熱,小聲說,“他是個瘋子。”
“別怕。”莊斂低下頭看他,頭頂的白熾燈被擋住,他的面容暈上了幾分柔和,他低聲輕語地安撫著江予的情緒,“有我在。”
江予乾澀的眼睛又有點濕潤了,手指捏著那枚平安扣,低著頭不說話。
“想喝水嗎?”他聽見莊斂這麽問他。
江予悶悶地“嗯”了一聲。
莊斂習慣性地伸手捏了下他的耳垂,隨後江予感覺身旁的床墊一輕,莊斂起身出了臥室,但很快又端了杯溫水回來,遞到他面前。
江予接過這杯水,斂著眼睫仰頭喝水,濃密的眼睫在微紅的臉頰上落了一小片好看的陰影。
仰起的脖頸白皙修長,有一種驚心動魄的漂亮。
江予沒看見莊斂意味深長、侵佔欲很強的濃墨瞳仁,喝完水就將空杯子還給了莊斂。
莊斂將杯子放在床頭,重新在江予身邊坐下,嗓音低啞,“困嗎?”
江予今天晚上經歷了這些事,身體很疲乏,但精神還有些亢奮,現在沒多少睡意,誠實地搖了下頭,但還是躺下了。
“睡吧。”他聽見莊斂說,“我陪著你。”
“別怕。”
江予睜著滴溜溜的眼睛看著他,取下了助聽器放在了床頭。
沒過多久,他感覺一股濃烈的倦意席卷上來了,眼皮沉重得睜不開。
莊斂眼神沉靜,坐在床邊盯著江予閉上了眼睛,呼吸聲逐漸趨向平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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