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的馬術課沒什麽意思,”秦晟加入他們,“想騎馬周末帶你們去。”
學校的馬場小,又擔心會傷到學生,這樣不僅馬跑得不痛快,開設的馬術課教的都還是比較基礎的東西。秦家有一個私人馬場在東城區城郊,還有專業的教練,江予和戴子明去過幾次。
江予心愛的小馬還托那裡的人幫忙養著,聽秦晟這麽說就有些心動。
戴子明托起不斷從鼻梁下滑的眼鏡說,“靠,我怎麽越說越心癢。鐵汁們,要不咱別等周末了,明天就去…?小魚你說呢?實在不行,去我們仨的那個小馬場?”
年初的時候他們仨一人出了點錢開了家馬場,請了信任的代理人代為打理,價格倒親民,還在網上小火了一把。剛開始他們還總去,後來人一多,他們就不怎麽去了。
江予隻猶豫了半秒鍾,“我都可以。”
戴子明又眼巴巴望著秦晟:“那秦哥?”
“去我那兒,”秦晟一錘定音,“明天我讓周揚來接你們。”
三人約好了時間,又找借口請好了假,第二天就出現在秦家的馬場。
江予心愛的小馬駒是一匹溫馴的純色白馬,江予先換好了馬術服出來,抱著馬腦袋挨了挨,白馬打了個響鼻,高興地蹭著主人的臉。趁那兩個人還沒出來,他先騎著馬在馬場跑了一圈,然後慢慢溜達回來,半路上遇到了騎著小迅風的戴子明。
戴子明沒有戴他那副木訥的黑框眼鏡,換上帥氣的馬術服氣質都提升了,他看見江予就用雙腿夾了一下馬肚子,控制著小迅風跑向江予,大聲說:“秦哥說得果然沒錯,小魚你竟然真的先跑了!”
江予臉紅撲撲的,抬手扣了下助聽器,問戴子明,“秦哥呢?”
“剛才秦哥接了個電話,好像有人想借他們家馬場,”戴子明說,兩人一起溜達著回去,“秦哥親自去接了。”
江予隨口問了句,“誰啊?”
戴子明說,“哦,我聽了一耳朵,好像是莊家的人。”
江予:“?”
能讓秦晟親自去接的,大概只有那一個莊家。
江予想了想說,“走,過去看看。”
他說完就打馬跑了,戴子明傻眼,趕緊驅馬追上去,高聲問,“你覺得有莊斂?莊斂應該不會騎馬吧?他來這裡幹什麽?——慢點!”
就莊斂之前的那個情況能活下來就很不錯了,怎麽可能會騎馬?來這裡不是自取其辱嗎?
江予怕咬到舌頭,一直沒說話。
如果莊斂不會騎馬,當然不會主動來這裡自取其辱,但江予記得莊家從旁支收養了一個從小失去父母的小孩來陪莊曜,一直以來都被莊曜當成同胞生的親生哥哥對待,莊斂一回來他就感覺到了威脅,明裡暗裡找了不少次莊斂的麻煩。
這個人叫莊翎。
莊翎知道莊斂不會馬術,所以故意把他帶到馬場。莊斂剛挨過打,又被故意挑了匹還沒馴服的烈馬。莊翎達到了羞辱和示威的目的,想說的話都體現得淋漓盡致:你看,莊家的人都這麽優秀,除了你,你根本不配當莊家人。
如果不是戴子明提起,江予還真的忘了這個劇情。
江予在心裡嘀咕,來的可能不止莊翎。秦晟是秦家的繼承人,而莊翎只是莊家的養子,加上莊斂都根本不可能讓秦晟親自去接人。
除非還有其他莊家人。
是誰?
江予正想著,忽然一陣馬蹄聲迎面而來,他抬頭,看見了佩戴全副護具、身穿白色馬術服的人縱馬而來,身後還追著兩個教練護著,卷起一陣風從他身旁刮過。
“……”
看這陣仗,江予猜,這人應該是莊曜。
“操。”戴子明追了上來,目送這幾個人跑遠,才轉回頭納悶地對著江予說,“什麽人啊,剛學就跑這麽快,教練不怕出事?莊家的那些少爺在這裡出事秦家得擔責任吧?”
“不會出事。”江予說,這裡已經可以看見入口的白色柵欄,甩了下韁繩慢慢溜達過去。
戴子明看向他,“剛才過去的你認識啊?”
江予把剛才的猜測告訴他,“可能是莊曜。”
“莊曜不是個病秧子?”戴子明小聲嘀咕,“跑這麽快,心還挺大。”
兩人邊聊邊走,沒一會就到了柵欄邊,看見秦晟的汗血寶馬被一個眼熟的馴馬師牽著,他本人陪莊翎和莊斂剛挑完馬出來,兩個馴馬師分別牽著兩匹馬出來。
“我去。”戴子明眯著眼睛看了一會,認出莊斂身後的那匹馬,身體向江予那裡偏了偏,擔憂道,“秦哥不是說這匹馬烈得很嗎?怎麽讓莊斂挑了?這踏馬會死人的吧……”
江予沒說話,翻身從馬上下來,取下馬術手套摸了摸心愛的小馬的脖子,牽著韁繩走向秦晟。
莊斂換了一身黑色的馬術服,即使背後鞭痕遍布也依舊站得挺拔,微長的額發向後倒,露出冰冷桀驁的五官,沉鬱的眼尾削弱了幾分鋒利。他依舊用那種沉靜陰鬱的眼神看著江予,只不過多了幾分幽深。
“怎麽回來了?”秦晟也擼了一把馬脖子,白馬輕聲嘶鳴,拱了拱他的肩膀。
江予抬手撥了一下助聽器,笑嘻嘻地說,“我聽戴子明說莊斂來了。”
秦晟看一眼戴子明,剛到的戴子明一臉迷茫:“?”啊?秦哥怎麽突然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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