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頌心想這人也不算太笨自己能夠想明白也就不用他來挑明這個傷人的事實了。
“現在看來是他出賣了你,”黎頌道,“不然怎麽會有這麽巧的巧合。”
他說著忽然想起了之前在牆邊聽到了“胡大人”,便問道,“你知道什麽胡大人嗎?”
王軒搖了搖頭,黎頌又仔細詢問了他幾個問題,這才作罷。
旁邊的景遇略有些驚訝地看著他,似乎是沒想到他會這麽關心這件事,見著這邊兩個說話告一段落,他才讓人來給王軒安排了一個住處,讓他安心地帶著王府。
黎頌心裡還惦記著有事要問王軒,便陪著他一起出去了。
“我的天呐!”王軒走在路上總是忍不住東瞧瞧西看看,活脫脫一副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模樣,“王府也太大了吧,你看這亭子,這院子真是氣派……”
黎頌和他跟在一個老仆人後面,黎頌拉了拉他袖子,“我問你個事。”
“你說。”王軒看了他一眼。
“你為什麽會想要把書信交給攝政王啊?他不是名聲一直不好嗎?”
什麽攝政王專政,殺人如麻之類的傳言數不勝數,還可止小兒夜啼。
“那些都是假的!”王軒略有些憤怒,但是惦記著這是在別人府上,還是把聲音壓低了,“王爺以前在軍中的時候對我們將士可好了,從來沒有出現過上級打壓下級的事情,而且每個月我們都能吃到三次肉,哪像現在,幾個月都吃不到一次!”
說話間老仆領著他們到了一處廂房,王軒回過神來,問道,“對了小兄弟,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黎頌可不敢直接報出自己的名字,他怕這個一天內受過幾次驚嚇的人直接暈了過去,他想了想道,“我叫景黎。”
忽然073在他心裡面報了聲,“好感度7。”
黎頌一驚,瞬間意識到景遇就在附近,那他剛才問了一路的關於景遇的事情豈不是全部被他聽見了?
王軒可沒意識到他心裡的百轉千回,他驚訝了一下,“你是王爺的親戚?”
黎頌總不能說這是從夫姓,只能呵呵一笑,道,“遠方親戚,我來京城就是投奔王爺的。”
王軒激動地拿著他的手,“沒想到我碰巧遇到的人竟然是王爺的親戚!這是何等的緣分啊!”
黎頌心想,是啊,碰巧遇到偷溜出宮的皇帝,真是何等的緣分啊。
他忽然覺得有一道凝視落在王軒抓著他的手上,他心裡一凜,抽回自己的手,“那什麽沒事我就先走了,你以後想找我就給院子裡的老仆說。”
說著他就溜走了,獨留王軒一人站在原地。
“奇怪,這人說是王爺的親戚怎麽先前又會問我關於王爺的事?”王軒搖了搖頭,把這些東西甩出自己腦中,“說不定是人家兄弟鬧了什麽矛盾……”
這邊黎頌剛走出沒多遠就迎面撞上了景遇,或許應該是景遇特意等在這條路上堵他。
景遇朝他望過來,黎頌覺得心裡面毛毛的,他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鎮定地朝一旁的亭子走去。
幾顆高大的樹木遮住了刺目的陽光,黎頌坐在亭子裡,伸手給自己倒了杯茶。古代就是這點不好,身上的衣服樣式繁多,走兩步路就出了一身汗,簡直沒有短袖體恤涼快。
景遇走到他身邊,“陛下怎麽會在這裡?”
“不是王爺翻牆帶朕進來的嗎。”黎頌裝著傻。
“陛下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景遇看著他,“臣是問為什麽陛下今天會一個人出現在宮外?”
“朕在宮裡待得憋悶,就想出來看看。”
“但是陛下出來沒有帶一個侍衛,”景遇好像突然不高興了,聲音陡然一下子拔高,“萬一遇到剛才那樣的情況,我沒有及時趕到,你知道會出什麽事情嗎?!”
黎頌嚇了一跳,撇了撇嘴,小聲嘀咕著,“這麽凶幹什麽。”
雖說是小聲嘀咕,但是在這只有兩個人的環境下,從小習武耳力過人的景遇連他的標點符號都聽得出來。
景遇,“……”
景遇看著他委屈巴巴的樣子,心裡的火一下就沒了,甚至還想要安慰一下他。
他連忙壓住這莫名其妙的衝動,努力板著臉說,“總之,等一下我送陛下回宮。”
“朕不回去。”黎頌把茶杯往桌子上“啪”地一放,“宮裡面什麽都不好,朕根本沒有可以說話的人,他們全都不理朕,他們都想要朕死!”
話一說完就開始啪塔啪塔地掉眼淚,止都止不住。
黎頌本來就張的像粉雕玉琢的娃娃一樣精致,這會兒脫下了那明晃晃的象征著權利的龍袍,穿著一身青色的長衫,看起來更溫和,臉上掛著的眼淚匯聚到下巴尖上,就像是不要錢一樣往下面掉。
景遇心裡一緊,感覺那些眼淚像是滴到了他心裡,不然怎麽會心裡難受的緊?
他極力忍住上前給他擦掉眼淚的衝動,從袖子裡掏出一塊手帕遞給他。
“別哭了……我不趕你回去了。”
黎頌接過手帕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坐在一旁還在小聲的哽咽著。
“你剛才說的誰想讓你死?”景遇冷聲問著,雖然他不是很喜歡這個到處和他作對的皇帝,但是他從來都沒有過想要害他的想法,但是現在小皇帝自己察覺到有人想害他了,那是不是有人已經明目張膽的開始動手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