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壓根就沒做任何運動,心跳的卻異常急促,咚咚聲響都震動著耳膜,不、不光是跳的很快,還帶著很明顯的心悸感,仿佛全身都想要跟著一起打顫。
他迫切地想要做點什麽緩解,可是先前學到的知識中,沒有任何一點能告訴他現在應該怎麽做。
溫肅檸做完了第一組的十六個,腿部開始出現酸脹感,他將壺鈴放在地上,對牧雲笙道:“感覺還可以。”
“那就好。”牧雲笙下意識地作出回答,然後他便驚訝地發現,所有令他感到不適又手足無措的症狀,全都因為和溫肅檸的對話消失。
牧雲笙愣了愣。
難道說剛才他只是想要同少年說話嗎?
他輕輕皺了下眉,抿起薄唇嘗試著回味,好像那種感覺並不是難受和心慌。
而是……一種迫切的渴望。
想要和溫肅檸聊天,想要和溫肅檸接觸,想要讓他看著自己。
牧雲笙從小到大幾乎什麽都沒缺過,需求感於他而言相當陌生,如今突然出現,也讓他束手無措。
他是應該任由其發展,還是努力忍住呢?
不可以。不可以做過分的事情。
他最開始真的只是想要幫助溫肅檸鍛煉身體增強體質,並非像現在這樣,總是冒出佔他便宜的想法。
而、而且他們倆都是男的,怎麽可以呢?
牧雲笙深吸口氣,他按耐住想要將手搭在溫肅檸肩膀上的衝動,在徹底想明白之前,不能再像從前一樣隨心所欲地動手動腳了。
他之前怎麽就沒發現呢?自己總是會很頻繁地主動和溫肅檸產生身體接觸。
搭個肩拍拍背什麽的都是基礎,還有握住他胳膊、手腕這種,明明在考教練證的時候,實戰操作的要求之一,就是要跟學員保持禮貌的肢體距離。
溫肅檸表現的不太在意,而他也把這當成了一種理所當然。
他們倆現在是很好的朋友了,經常做一些身體接觸又有什麽問題呢?
可是溫肅檸肯定沒想到自己腦子裡會產生別的想法吧。
牧雲笙頭一次無比強烈地產生了挫敗感,因為他發現自己的外賣名起得好生動形象,他就是個陰暗檸檬,不,陰暗西柚。
如果溫肅檸知道他腦子裡見不得人的想法,肯定會非常嫌惡吧?
溫肅檸在私教區走了兩圈,等到心率稍微緩解,再度來到牧雲笙身邊,開始了第二組深蹲。
這一回就比上次疲憊多了,做到第十五個,溫肅檸明顯感覺到了吃力,他咬緊牙關,在牧雲笙的鼓勵下,做完了最後一個。
鏡中少年白皙的面龐完全憋紅了,就連眼眸似乎都泛著水光,他急促地深呼吸著,一顆心在胸腔中咚咚直跳。
腿非常酸。
溫肅檸想要稍微拉伸一下,緩解不適感,被牧雲笙製止。
“不行等到結束之後再拉伸,現在要保持緊張充血的狀態。”
溫肅檸聞言乖乖地收回了架勢,他並不是個會偷懶耍滑的人,但為了有個提前的心理預期,還是問牧雲笙:“一共要做多少組呢?”
“今天第一次,先做四組吧。然後後面還有一個動作,不過那個相對來說會比較輕松。”
還得再做兩組啊。溫肅檸深吸口氣,盡可能地調整狀態。
做到第三組的時候他已經很艱難了,等到第四組的後半程,幾乎沒辦法自己站起身來,就算大腦如何強烈的朝著大腿肌肉發出信號,它們也不聽使喚。
見溫肅檸掙扎著起不來,牧雲笙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支著他的腋下借點力道。
很快他就將手縮了回去。不,不行。
“好了就到這裡吧,別累得太緊。”牧雲笙從溫肅檸手中接過壺鈴,原本輕輕松松就能抱起來到5斤重量,對此時的溫肅檸而言已然重如泰山。
無氧運動帶來的不適感來得快退得也,溫肅檸蹬了三分鍾的自行車,肌肉的酸痛緩解許多。牧雲笙沒讓他休息太長時間,開始了下一輪的後撤步練習。
再做完將近50個後撤步下蹲,溫肅檸的兩條腿已經抖的不像是自己的了。
他年紀輕輕就感覺到了什麽叫做真正的顫顫巍巍,就連走路的姿勢都變得相當怪異,仿佛整個下半身軟的像一坨面條。
“行,今天就結束了。”牧雲笙將水杯遞給他,“出了這麽多汗,多喝點水。”
他猶豫片刻,還是下定決心地道:“躺在墊子上,我給你做下拉伸。”
今天溫肅檸頭一回練腿,如果不好好拉伸,第二天睡醒絕對會疼的連路都走不了。
牧雲笙拿過泡沫軸,蹲在已經仰面躺好的溫肅檸身邊。
他身體前傾,將泡沫軸壓在溫肅檸的腿上。
強烈的疼痛讓溫肅檸的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不,不光是疼痛,同樣難以忍耐的,還有泡沫軸順著大腿向上滾動,帶來的癢意。
“啊——”
就像是他這麽能忍耐的人,也不住叫出聲來。
溫肅檸本能地想要躲避不適,他扭起身體,試圖逃離泡沫軸的壓製,但哪是這麽容易就能躲開的。
少年的痛呼傳入耳中,讓牧雲笙手下的力道頓了一瞬,他只能假裝什麽都沒聽見,繼續按照標準要求給溫肅檸放松腿部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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