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諾爾曼,他們欺負我,你也欺負我。”
“諾爾曼……”
淚珠子從眼眶之中滾落而下,被水漬染濕的眼角暈開一抹淺紅色,像是一朵豔麗的花綻放著最為嬌豔的色彩。
晶瑩的水線沿著溝壑垂落, 嬌嫩的花朵氤氳出水色。
被抱上岸的季言攥緊了手,低低的輕喚出聲,“諾爾曼……”
再這麽下去, 他怕不是都不敢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會懷孕。
想到那尚留著的東西, 季言臉紅了紅。
諾爾曼:“言……”
季言一把握住了對方以下犯上的手,“行了, 差不多得了……”
此時晨露之中的花開出嬌色,顯得染了一抹媚色風情來,諾爾曼盯著面前近在咫尺的花色,一雙眼睛裡透著一股子晶亮的色彩, 就像是野獸看見獵物, 露出的一股子尚未滿足之感。
季言感受到對當捕獵者的眼神,吐出的聲色冷了幾分, “諾爾曼。”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季言略帶著一絲不悅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趴在身上的魚這才依依不舍的將人給放開。
鬧歸鬧, 他卻並不想惹得他的小妻子生氣。可一想到剛剛對方哄騙他的事情諾爾曼就浮在水中, 聲音固執的提醒出聲, “言, 你是我的。”
諾爾曼指腹輕輕的按在季言微鼓的小腹上, “這裡的,也是我的。”
他的人類小妻子休想拿一條金魚哄騙他!
季言腰肢有些緊縮顫抖,他握住對方的手指,紅著一雙眼啞著聲音應道:“好好好,都是你的。”
微啞的嗓音帶著哭腔,就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似的,淚珠子止不住的從眼眶之中滾落,整個人紅著眼睛可憐兮兮的像是一隻柔弱可欺的兔子。
諾爾曼揉著對方肚子的手停了下來,放過了對方。
季言覺得這條魚就是在夾帶私貨,公報私仇,他以前怎麽折騰他的,現在就變了法子的報復到他身上。
季言趁著這條魚對他產生了一絲憐惜時,從對方的手裡掙脫出來,撐著手臂站起身。
踩在鐵架上腳白皙,腳趾染著淡淡的粉色,四周的光影昏暗有水帶著幽谷之中的晶瑩,一起滑落在地上。
“嘶……”
還真是有些狠呐。
季言的身子有些踉蹌,腿腳的酸軟和身後的異樣讓他扶著一旁的圍欄站在原地緩了半晌方才將壓在口中的氣吐出來。
在身後那條魚的注視之下,季言彎腰拎起地上的衣服,動手擰了擰水。
待衣服上的水都被擰乾,季言這才將衣服抖了抖披在身上,遮蓋了對方大半的視線。
展覽廳極大,在身上的溫度逐漸冷卻之後,披在身上的衣服就顯得冰冷刺骨的像是在披一塊冰在身上。
季言打了一個噴嚏,他揉了揉有些堵的鼻子,扶著一旁的架子挪了回去。
此時那條魚浮在水面上,依舊直勾勾的盯著他看,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
季言低罵出聲,“都怪你,我感覺我要感冒了。”
諾爾曼沒聽懂,但是從季言有些生氣的語調裡面聽出來了對方的生氣。
他擺著尾巴朝著季言的方向的湊了湊,“言……”
他的人類小妻子太過脆弱,需要像是一個嬌弱的花朵一樣細細的呵護。
諾爾曼斂去了心底湧出的隱秘,巴巴的瞧著對方他現在沒有別的要求,他隻想季言能夠留下來。
季言低頭掃了一眼面前這隻欲求不滿的魚,將視線落在了一旁的魚缸上。
他帶來的小小的魚缸此時被他們遺棄在一邊,魚缸裡的水都在剛剛一番折騰之中灑出來不少,此時裡面的小魚苗可憐兮兮的在淺淺的一層水裡面遊著。
季言可算是看出來了,這條魚說是傻,其實精著呢。
他本想忽悠對方,可誰知道非但沒有忽悠成功,還讓對方將自己吃乾抹淨了。
季言一時間都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他彎腰將魚缸捧起,不管諾爾曼同不同意,他硬是將魚缸塞進了諾爾曼的手裡,“我把兒子,留給你了。”
諾爾曼眯起了一雙眼,“不是……”
季言看著諾爾曼的手伸到魚缸裡,皺緊了眉頭,警告出聲,“你要是敢弄死了,我就再也不見你了。”
諾爾曼松開手,委屈的看向季言,“言……不是……”
廢話,他當然知道不是小人魚。
季言盯著諾爾曼看了半晌,“好好養著。”
諾爾曼:“我……”
一個不字還沒來得及從諾爾曼的口中吐出,季言就蹲下身出聲打斷了他想要出口的話,“諾爾曼我沒騙你,我真的要離開一段時間了。”
諾爾曼:“言……要走。”
季言的手指將對方的臉微微抬起,“聽話,讓它留在這陪你,好嗎?”
季言落在身側的聲音很輕,諾爾曼捧著手裡的魚缸盯著看了半晌,將手伸到了魚缸裡。
“諾爾曼別……”季言害怕諾爾曼將魚給捏死了他驚呼出聲,哪知對方卻只是將那隻可憐兮兮的小魚苗從魚缸裡撈了出來,將魚放進了玻璃展櫃裡。
展櫃內的水很深,小魚苗一遇到更多的水,就像是進了海中似的,朝著更深的地方遊動而去。不知道是不是人魚這種生物本身就是海中生物的霸主,小魚苗似乎很喜歡諾爾曼。
季言就看見小魚苗繞著諾爾曼冰藍色的魚尾巴遊了幾圈,像是從未見過這樣的大尾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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