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湊到跟前盯著看了兩眼,彎了彎唇,“他好像很喜歡你。”
下巴被一雙染著冷意的指尖捏起,季言微微揚起頭就正對上諾爾曼黝黑深邃的眸子,他的指腹從染著水色的唇上撫過,問出聲,“言,喜歡我嗎?”
季言盯著諾爾曼看了半晌,“喜歡。”
一句話兩個字卻是讓面前這條魚微微有些分神,季言趁著這個時機,將手中早準備好的麻醉針刺入了人魚的脖頸之中。
諾爾曼一把扣住了季言的手腕,“言……”
季言盯著諾爾曼逐漸變得猩紅的眸子,將針頭從對方的脖子裡拔了出來,“乖,放血很疼,睡會吧。”
藥效很快,浮在水面上的人魚懨懨的半闔著眼睛,呼吸變得短促而微弱。
季言衝著門外高呼了一聲,“來人。”
在季言的聲音之中,守在門外的研究員將緊閉著的門推開,快步走了進來。
展覽廳內很大,玻璃展櫃佇立在眼前,研究員衝著裡面喊出聲,“教授?教授你在哪?”
季言:“上面。”
兩個人朝著聲音來處看了一眼,一眼就看見了站在架子上的季言,只不過此時的季言整個人看上去濕漉漉的,像是下了水似的。
季言沒有給對方太多思考的時間,就衝著下面的兩個人低呵出聲,“拿鑰匙,上來。”
兩個研究員欸了一聲,順著一側的樓梯快步跑了上去,離得近了一些,兩個人隻覺得往日站在面前有些嚴肅板正的教授此刻站在那像是一朵綻開的花染了一股子說不出的風情來。
研究員哪裡見過這個,兩個人低下頭。
季言站在原地手裡還抱著人魚,他見兩個人半晌不過來,衝著兩個站在原地發呆的人勾了勾手指,“過來,把鏈子解開……”
兩個本是走上前的研究員腳步就停在了原地,“教授,這解開不好吧,萬一這人魚像上次那樣奮起……”
季言回頭看了兩個人一眼,“怎麽?這麽怕死?”
研究員低著頭小聲出聲,“這……這不是上次在您家裡,出了……出了那樣的事情嗎?”
“上次的事情是一個意外。”季言聲音一頓,“這件事我已經向陛下解釋過了。”
研究員互相對視了一番,猶豫了一番還是沒敢上前。
季言眯起了一雙眼睛,“我看你們在研究所裡安逸慣了,坐在辦公室之中就能拿到報告結果了是嗎?”
研究員面紅耳赤的站在原地,“教授……”
季言衝著人勾了勾手指,“鑰匙給我。”
研究員哪裡敢讓季言自己動手,兩個人看著人魚半晌沒什麽動靜,拿著鑰匙走上前,“教授,還是我們來吧。”
季言沒有阻止對方,他撐著手起身。
哪知腿有些酸軟,在兩個人尚未察覺之際,季言低咒了一聲,扶著一旁的圍欄站起身。
研究員:“教授這人魚解開了。”
季言:“把他綁到實驗室去。”
*
季言去更衣室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待身體的不適漸漸褪去,他才去了實驗室。實驗室內兩個人已經離開了,而那條魚被綁在操作台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季言拿起掛在屋子裡的白大褂穿上,帶上了一副橡膠手套,邁步走到了一旁盛放器皿的桌子旁。
只見桌子上擺著十分齊全的工具,季言掃了一眼,就發現自己雖然時隔了比較久的時間,但還是對上面的東西了如指掌。
曾經有過很長一段時間那群看管著他的護士不敢進來,季言一個人在屋子裡,會自己給自己扎針。
比如,他十分清楚,哪一根針刺入血管之中,會出現多大的出血量,又到底是哪一把刀會在皮膚上劃出什麽樣的傷口。
季言動作嫻熟的從托盤前撕開一枚針頭,將針頭插在了輸血管上。他拿著針管走回到操作台前,就發現躺在操作台上的人魚已經醒了,此時正用著那一雙猩紅的眸子正勾勾的盯著他。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周一公司有點忙來不及了先這麽多,明天補
第52章 瘋狂偏執生物學家(19)
頭頂刺目的白織燈下, 人魚被鎖在操作台上,一雙眸子在望過來時,顯得幽冷駭人。
諾爾曼醒來的時間比季言想象當中的早, 在他的預想當中,他本是想著取了血就直接離開的。
然而現如今看來,這條魚似乎並不想季言在他毫無所覺的時候離開。
但事實上,季言必須走,整個計劃最為關鍵的一環就是讓這條魚回到亞特蘭蒂斯去。
季言將視線從這條魚的身上抽回, 伸手彈了彈手裡的針管,“諾爾曼,我會從你身上取一管血。”
躺在身前的魚擺了擺尾巴, 對於這句話他並沒有什麽過激反應, 反而看上去十分的躺平好擼。
只不過,在這乖巧的表面下, 這條魚的一雙視線直勾勾的黏在他身上,仿佛隻待他有一點子苗頭想要離開,就會奮起將面前的獵物給撲倒。
還真是……難纏的很。
季言心裡一邊思索著一會怎麽離開,一邊握著手裡的針頭抵在了對方的皮膚上。
人魚的皮膚與人類過分相同, 針頭之下能看見清晰可見的血管。
季言瞧著面前這條魚躺平任宰的樣子, 就覺得有點可愛。他看了半天,在這條魚的注視之下, 將手裡的針頭刺進了對方的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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