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落在耳畔的聲音帶著一絲的提醒和警告,季言將頭埋在傅雲華的懷裡,委屈巴巴的出聲,“我就是說說。”
“本尊現在可是虛弱的很。”季言有氣無力的哀歎出聲,“連這群障妖都解決不了。”
傅雲華歎了一口氣將人攏在懷裡,“本君收了他們也算是替你還了那些業障。”
季言感受著對方縱容之意,彎了彎唇,“那你回頭將兩個人借我玩兩天?”
傅雲華擰緊眉頭,“季言!”
季言:“好好好,我不玩就是了。”
天還未亮,四周潛伏在暗處的障妖突然如潮水一般的退了下去。
上一次出現這種情況之後,陣法內就出現了變故,季言從傅雲華的懷裡退了出來,朝著長街上掃了一眼。
瀧佑與空落顯然也想到了剛剛的變故,此時都拔了劍一臉警惕的看向四周。
傅雲華:“現在離天明還有一個時辰。”
季言:“這陣法奇詭,如果不出意外應該還會變。”
果不其然,在季言的聲音落,剛剛因為傅雲華金光蕩開的霧氣再次籠罩了過來。季言與傅雲華對視了一眼,走到了瀧佑兩個人身邊去。
好在這一次霧不算濃鬱,站在原地尚能看見周圍的人。季言觀察了一番周圍的動靜,一股風從不知名的地方吹了過來。那風帶著一股子奇怪的味道,在四周易散開來。
空落捂住鼻子,“什麽味道?好臭。”
瀧佑一手掩唇,另一隻握劍的手扇了扇,“好像是什麽東西放在地窖裡腐爛變質而發出的霉味。”
若是這種味道就好說,畢竟誰家沒扔過什麽個被漚爛的菜葉,可這股子味道再配上這個地方就帶著一股子說不出的邪性了。
季言揚眉,淡淡的開口,“屍體不下葬,放在屋子裡放個十天半個月就是這個股子味道。”
空落:“………………”
瀧佑:“………………”
傅雲華看著自己兩個小徒弟被人三言兩語就嚇白的臉色,不得不伸手將這個作妖的祖宗扯到身後,自己親自看著點。
季言待在傅雲華身邊後果然就老實了。
傅雲華抽回目光,落在了一處,“味道是從那邊傳來的。”
一陣風從傅雲華看著的方向吹了過來,隨後有什麽東西似雪花一般的從空中落下。
季言抬起手,就看見落在掌心之中的壓根不是什麽雪花而是白花花的冥紙錢,他捏著手中的紙錢來回翻看了一番,再次望向那處時,大霧微微散開了一些露出了翻飛的引魂幡。
引魂幡隨風而動,大霧徹底散去之後,眾人便是看見了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送葬隊伍,聲勢浩蕩。
空落:“臥槽,這是什麽東西……”
季言跨步上前一把捂住了空落的嘴,“噓,別說話。”
眼看著送葬隊伍越來越近空落瞬間不敢動了,因為他感受到那股子刮到身上的風越來越冷,到最後變得有些陰森可怖,不似活氣。
他整個人的腳就像是黏在地上,渾身僵硬就連呼吸都放緩了一些,讓自己盡量像個死人。
季言輕笑了一聲,“你的確比你的大師兄有意思的多,聽說你叫空落是嗎?傅雲華給你取的?”
空落剛給人點了點頭,突然意識到有什麽不對。
這祖宗怎麽能說話?
這詭異的氣氛難不成是自己在嚇自己,他被這魔頭給騙了?
空落正要扒開季言的手,開口與人說什麽,余光就看見一旁大師兄閉著氣衝他搖了搖頭。
空落趕忙閉了氣,沒敢再胡亂動。
季言輕笑了一聲,俯身湊到空落的耳邊低語,“想知道我為什麽能說話?”
空落點了點頭。
季言:“因為要論凶,本尊可比他們凶多了。”
空落:“………………”
傅雲華忍無可忍的走過來將人從自家的小徒弟身邊拉開,“老實點。”
季言撇了撇嘴,“要不是本尊,你那小徒弟剛剛就死了。”
傅雲華:“你再說兩句,我那小徒弟要被你嚇死了。”
季言摸了摸自己的臉,“本尊有這麽可怕?”
傅雲華:“不可怕,凶得很。”
季言:“……”
跟傅雲華爭了兩句,那送葬的隊伍就已經走到了近處。
離的近了,他們看見,跟隨送葬的人不少,卻全是一個又一個白面紅臉的紙人。
可真是……醜啊。
季言和傅雲華默默的向後退了一步,給送葬的隊伍讓出位置。
空落和瀧佑修為低,剛要學著兩個人似的給這群隊伍讓個位,腳步剛剛挪動,那些紙人就像是有所察覺似的,紙上畫的眼珠子就直勾勾的落在了兩個人身上。
兩個人瞬間停住腳步,呼吸一窒。
不知道是不是送葬的隊伍有所察覺,剛剛還在很遠的隊伍刹那就來到了近前。那白面紙人的臉就懟在了兩個人身上,被這麽面對面的注視了一眼,空落嚇得翻了個白眼。
好在那紙人並沒有太大的靈性,在湊到近前嗅了嗅之後,就體態僵硬的直起了腰,邁步繼續向前走。
這一步跨出,那紙人就直愣愣的從空落的身體上穿過,空落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瞬間一涼,整個人的血液都像是被凝固了似的。
季言:“是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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