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合一)地獄的交響樂在鳴奏。
“考不好, 就去死。”
“考不好,就去死。”
“呃……”聲聲低語回蕩在耳邊, 和著詭異的音調組成如同梵語誦經般的綿長詞句,卻缺少了那份神聖純粹的信仰感。
是催死的詛咒不斷縈繞,如跗骨之蛆擺脫不掉。
玩家們愣愣地盯著黑板上有極強暗示性的句子,眼神逐漸空洞。
每一個字都扭曲成一張猙獰的面孔, 怒張著血盆大口漂浮填滿視線所及之處的所有角落。
它們異口同聲地重複著同樣的話。
意志不堅定的玩家開始微微張嘴, 跟著一起念誦這一句話。
他們的潛意識慢慢選擇接納這句話並印刻在腦子裡。
“老師,我想上廁所。”
一聲清冷的話語像破冰船一樣狠狠地鑿開了大山一般壓在所有人心頭上的語言禁錮,讓他們猛然回神如大夢初醒, 紛紛收回自己盯著黑板的視線,驚覺自己剛剛的遭遇, 嚇出一身的冷汗。
說話的人是祝長安,他似乎完全沒有被影響到,表情一如既往地平靜,半舉著手示意班主任。
被打斷了授課的班主任十分生氣地拒絕了祝長安,並警告他如果再敢打斷他的課程, 就讓他以後都站著上課, 甚至還說會將他這次無禮的行為記錄到他的檔案中去。
“這個時候還想上廁所,你是對自己的成績很有信心了, 本周的周考要是你考不好,那你就給我關三天禁閉。”
班主任放出狠話, 沒嚇到祝長安, 反倒是把不知道還有周考這件事的其他玩家給驚到了。
鹿佰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他桌邊的打卡機, 上面顯示星期四。
高中的考試最少要兩天, 就算是周末考那他們的時間也非常緊張。
況且南池高中的考題難度他們根本不清楚, 但以重本分數線為標準想必也容易不到哪裡去。
不過班主任隻說考不好會關禁閉,那剛才他聽見的話是什麽意思?
鹿佰做好了心理準備再次抬頭去看黑板時,上面除了亂七//八糟的字什麽也沒有了,甚至班主任講課的內容也再次變成什麽也聽不懂的狀態。
而當下課後,有玩家嘗試詢問學生上次考試的內容大概是什麽時,他們全都保持沉默,就連最像正常人的榮子秋和林滿被問到時都非常奇怪地搖搖頭,說自己忘記了。
如此不知所雲地過完了整個下午的課程之後,暮色慢慢從地平線拉起,將天空暈染得一片昏沉。
“回宿舍。”
祝長安站起身往教室外走,朝宗霄和鹿佰說了一句。
兩人遵循潛意識裡的習慣起身跟上祝長安,走了兩步後才眼神一變看向祝長安。
“長安你恢復正常了?”
宗霄驚喜地圍著祝長安轉了一圈,得到點頭的確定後委屈巴拉地拉著祝長安小聲抱怨祝長安為了宴凡那個東西拿刀指著自己。
祝長安的記憶回籠到自己腦海的時候正好是下午最後一節課結束。
他還真沒想到自己會在一個遊戲裡被人控制,這種程度的惡心感遠遠超過別人連著冒犯自己三次。
不過既然對方並沒有討到什麽好處,也被送進了懲戒室,他就先暫時放下,等去了懲戒室之後再去找這人算帳。
“委屈你了。”
祝長安揉了揉急需安慰的宗霄的頭,“你做的很好。”
鹿佰靜靜地看著這一畫面,無語凝噎。
祝長安真是訓狗有方。
——
“你覺得這次周考會有變故?”
回到宿舍交換了一下彼此的線索後,鹿佰扶著下巴沉思,卻覺得大腦一片混亂。
過多的信息匯入又缺少關聯性,無法組合成完整的信息鏈。
“但周考和我們的主線任務無關,我們的任務是月考。”
提到主線任務,鹿佰又是一陣頭疼。
主任線務要求玩家在月考獲得全校第一,但一共七名玩家,參加考試的npc學生又這麽多,估計實力也不低。
在這樣的前提下,除非七名玩家能拿到一模一樣的高分,否則想獲得全校第一,就只能自相殘殺,最後存活的那個人才有通關的可能性。
要是系統再變//態一點,即使在玩家的爭鬥中獲勝了,還要面對npc學生的競爭才是最難搞的。
鹿佰甚至懷疑這是為什麽所有npc學生都不記不起上次考試的內容的原因。
“獲得全校第一並不是什麽難事。”
祝長安完全不理解鹿佰對於這件事的愁緒。
他看著宿舍窗外愈發暗沉的天空,神情晦暗不明,“只是看你們願不願意做罷了。”
祝長安扭頭看向宗霄和鹿佰,“今天晚上我需要知道考試的試卷會存放在什麽位置。”
“你是想……偷試卷答案?”
聽起來的確有點感覺微妙。不過這也許是破題的關鍵。
“偷答案?”
祝長安聞言笑了笑,對鹿佰的猜測表示差強人意,“醫生你的想象力應該再大膽一點。”
他沒有接著往下說了,抬頭看了一眼掛在宿舍門上的鍾,“晚上熄燈後行動。”
“我倒是好奇,在熄燈後出門為什麽嚴重到可以直接送去懲戒室受罰。”
祝長安視線掃過貼在牆角上的符紙,凝眸看了許久後才跟著幾人一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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