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人會吃血肉,有小概率可能也會吃人。”
——
暴雨下了一整天,依舊是漏天一樣傾倒下來絲毫不見削弱之勢。
唯一有變化的就是屋外的天色,變得漆黑一片,除了屋裡透出去燈光,竟然是半點光也看不見了。
仿佛天地之間只剩下了雨電和這棟房屋。
古德伊爾吃過了午飯之後不顧古德伊爾夫人的勸阻,依舊冒著瓢潑大雨去鎮上賭錢,一直到現在也沒有回來。
玩家出於各自的思量,全都留在了一樓,順便幫助古德伊爾夫人將廚房裡的一筐柴劈了扔進壁爐裡暖屋。
“時間也不早了,你們也回房間休息吧。”
古德伊爾夫人謝過玩家後便讓玩家都回房間,“這麽大的雷雨信號也不好,電視也成了擺設。只能早點睡覺了。”
她端著茶托,給每人遞了一杯熱可可帶回房間喝。
“睡覺前記得關好門窗,以免著涼了。”
帶著古德伊爾夫人的關心與熱可可,所有玩家都回到了房間內。
“海蒂那邊沒什麽動靜嗎?”
宗霄搖搖頭。
下午他和鹿佰一起去找了海蒂,但對方因為肖識的緣故,變得對玩家戒心很重,即使有宗霄的人偶在,海蒂也並不是特別願意接近他們。
最後還是鹿佰靠著一點心理暗示才成功解開一點海蒂的防備心,但即便如此,海蒂身上也沒有什麽有價值的信息。
只是時不時強調古德伊爾家暴夫人的事情,說她討厭自己的爸爸,反倒是把宗霄的情緒影響得略微暴躁了些。
為了看海蒂這邊會不會有其他線索,鹿佰讓宗霄把人偶就在了海蒂的房間裡,並和海蒂約定不要將人偶的事情告訴其他人,包括古德伊爾夫人。
“這三個人都接觸過了,也了解了大致的情況,但仍舊沒有觸發任務,那突破口就只能在娃娃上了。”
只是古德伊爾家並沒有任何娃娃。
“還是等今天晚上過去再說。”
祝長安和宗霄關了房間的燈坐在床上閉目養神,黑暗的房間裡被頻繁劃過的閃電照亮,一明一滅。
兩人付出的機會不多,宗霄心神悸動,剛想挑起話題和祝長安聊聊私事。
詭秘的歌聲在雷雨夜中清幽地回蕩在每個玩家的耳邊。
那聲音似乎是從房間外的走廊上響起的,又像是就在房間裡傳出的。
“妹妹背著洋娃娃,走到花園看櫻花——”
“娃娃哭了叫媽媽,樹上的鳥兒笑哈哈——”
“娃娃啊娃娃為什麽要哭呢?”
“有什麽心事就對我說吧——”
第40章 女孩、娃娃、媽媽(三)
(二合)表裡世界
“從前我也有個家——”
“還有親愛的爸爸媽媽——”
“有天爸爸喝醉了——”
祝長安和宗霄醒神, 側耳傾聽,但歌謠卻唱至關鍵處便戛然而止了,讓人抓心撓肝的不思其解。
“這歌是什麽意思?”
宗霄倒是捕捉到了歌謠中的關鍵字眼, 和副本名裡的三個人物正好貼合,不過歌謠中還提及了爸爸這個角色。
“會不會是……”
他的話說到一半,系統的提示音便刺耳地響徹玩家所處之處。
【玩家觸發主線任務——尋找真實的出口。】
模棱兩可的任務一如詭秘的歌謠,讓人摸不著頭腦。
“出口?”
宗霄下意識地往祝長安的方向看去, 見祝長安垂眸思索, 便不再出聲打擾。
但沒半分鍾,祝長安突然起身,腳步匆匆開門往樓下去。
宗霄剛想說什麽, 鼻尖聳動,聞見熏人的酒氣, 想必是古德伊爾回來了。
頓時聯系到了歌謠中的最後一句話。
眼下古德伊爾今天喝得爛醉如泥,完全符合歌中的詞意,要是下樓查看古德伊爾接下來的情況,應該也能知道接下來的歌詞會是什麽。
和他們有一同想法的玩家也都出了房間門,聚在樓梯口向下張望著。
“你們也聽見了那首沒唱完的歌吧?”
溫夢羊頭一次和祝長安等人搭話, 只是悄悄地站在鹿佰和紀雲琥身邊, 和他們輕聲地交流,並未靠近祝長安和宗霄。
“嗯。”
鹿佰見溫夢羊神情緊張, 話語裡帶著顫音,看出她害怕, 便惻隱地關心了一下。
幾人在樓梯口站了一會兒, 卻並沒有發覺任何異樣, 一樓也依舊是安靜地很。
他們的耳中除了雷雨聲再也聽不見其他的動靜了。
“難道古德伊爾沒有回來嗎?”
但他們又都聞到了酒氣, 這裡除了古德伊爾, 沒人喝酒。
“去三樓。”
祝長安站在樓梯口的最外側,向下看的時候正好看見了樓梯台階上有幾道劃痕,幾乎是在同一水平線上的。
劃痕略深,不像是正常的樓梯磨損,更像是有什麽鋒利的利器割傷。
他順著劃痕移轉視線,發現劃痕一路朝著走廊裡面斷斷續續地延伸出去。
“古德伊爾肯定是在剛才那陣歌聲響起的時候回來的。”
紀雲琥也看到了這些劃痕,拉著鹿佰興衝衝地往三樓去,“當時我們的注意力都在歌詞上面,也沒人留意走廊上有沒有人經過。”
幾人先後踏上三樓的階梯,但等所有人進入三樓的走廊區域後眼前的景象卻如潮水波紋一般扭曲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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