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夢羊名字有出入,但她的容貌卻十分像溫雅蘭。”
宗霄蹙眉,眼眸深處有幾分妒怨,還是盡量掩蓋著自己的語氣,不讓祝長安察覺出來,“世上億萬人,難免有幾個容貌相似的。而且就算她是溫雅蘭的女兒,多年過去了……她方才並沒有認出你,說明她早已忘記了。是不是她又有什麽關系呢?”
祝長安關上窗,垂眸道:“說的也是。”
“故人終歸是故人。”
——
誘人的飯香飄到了樓上,吸引了眾玩家下樓。
古德伊爾已經醒酒了,但還是暈暈乎乎的,夾菜都要古德伊爾夫人幫忙。
稍微夾得慢一點就要被古德伊爾拍桌大罵,坐在他身邊的海蒂低著頭,夾菜的手都發著抖,細嚼慢咽又小心翼翼。
小旅館沒有專門的餐廳,用餐的地點就是一樓的客廳,古德伊爾夫人幾張小桌子。
玩家分了三撥,祝長安一隊在沙發用餐,溫夢羊和那個男人分別在單獨的小桌子上吃著。
“古德伊爾酗酒賭博成性,前兩年生意失敗想靠贏回來,但結果越輸越多,差點把這家小旅館都給抵押了,還是古德伊爾夫人花光了積蓄才勉強還完了賭債。”
鹿佰側身輕言,將方才在樓下與古德伊爾夫人了解到的情況盡數告知祝長安和宗霄。
“但是古德伊爾死性不改,還想著一朝翻盤,整日除了去山下鎮裡的酒莊喝酒,就是去賭坊賭錢。而且要是輸了錢,回來就朝夫人撒氣,動則打罵。”
宗霄聞言看向古德伊爾,眉間隱隱流露出一抹凶氣。
“慫貨才會把自己的無能泄在女人身上。”
他冷笑一聲,明顯的心情不好。
眾人都知道宗霄是聯想到了自己的母親,便轉而岔開話題。
“除此之外,好像沒有什麽特別的線索了。但任務卻遲遲沒有觸發,難道跟古德伊爾家沒有關系嗎?”
紀雲琥聞言放下手中的湯匙,將口中的蘑菇咽下,“會不會是和鄂密斯山有關?”
他們剛進入副本的時候都在麵包車裡,司機話裡話外都指向鄂密斯山,雖然身邊並沒有隨身物品,但大概率他們就是來登山的冒險者。
“也許等雨停了之後我們要進山看看。”
只是這大雨滂沱,一點想要雨勢減小的可能都沒有,反而雨聲愈發打了起來,轟鳴的雷聲不絕於耳,讓人擔心這棟離山最近的房子能不能在暴雨中支撐。
“這次的副本名叫什麽?”
祝長安沉默半晌,視線突然側目移到海蒂身上。
“女孩,娃娃、媽媽……這種副本名還真不多見,聽上去好像一點關聯都沒有。”
紀雲琥回答道,隨後眼睛陡然一亮,“會不會是海蒂才是關鍵人物?你們看,副本名裡的女孩顯然指的是海蒂了,她正好又想要買娃娃,然後又叫古德伊爾夫人媽媽,不就是中心人物嗎?”
鹿佰也點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剛才我們的注意力都在古德伊爾夫妻身上了,還沒有向海蒂了解一下。”
他說著說著就想到了什麽,嘴角一彎,抬眸盯著宗霄,“她不是喜歡娃娃嗎?我覺得宗霄或許可以幫幫忙。”
祝長安眸光一閃,暫時中止了思緒,拉長音調疑惑了一聲,“宗霄能幫忙?難道他還隨身帶著娃娃?”
宗霄暗暗剜了一眼刀鹿佰,皮笑肉不笑地扯著嘴角回答祝長安,“沒……鹿佰的意思是我的銀絲可以彎折,編成一個娃娃的樣子應該沒問題。”
“那你就和醫生一起去找海蒂聊聊吧。”
祝長安說完還噙著笑,“對了,有空給我也做一個吧。”
“好。”
宗霄咬牙,放在桌下被桌布遮擋的手微動,嬌小精致的人偶站在桌子底下,避開其他人的腿,走到鹿佰腳邊。
人偶提起裙擺,伸出穿著黑皮鞋的小腳丫,然後重重地踩在了鹿佰的鞋面上並碾了幾下。
鹿佰表情驟變,攥著手抽回腳,無語地瞥了一眼宗霄。
“還有,副本第一晚向來有重要的線索,你們別睡著了,如果可以的話,你們盡量呆在一個房間裡,能有個照應。”
祝長安回頭看了一下掛在大門邊上的壁鍾,這才發現上面的時間是靜止不動的。
時鍾靜止在二十三點三十三分。
他留心了一下這個時間點,隨後多叮囑了一句。
“留心那個男人。他有點奇怪。”
祝長安說的是坐在他們斜對面的男玩家,不久前古德伊爾夫人登記住客信息,這人才說自己叫肖識。
因為可能是通用名,所以其他人並未聽過肖識這一號人物,也就把他當成神神叨叨的普通玩家。
能讓祝長安注意到並且讓他們留意,肖識就沒那麽簡單了。
“這個人竟然吃一分熟的牛排,那和直接吃生肉有什麽區別了?虧得他吃得這麽香。”
紀雲琥聽到祝長安的提醒,便看了一眼肖識,見他的餐盤裡是血淋淋被大卸八塊的牛排,而肖識津津有味地吃著,嘴角都染上了一圈的血漬,牙齒更是又黃又紅,頓覺反胃,急忙收回視線。
“吃這種帶血生肉的,大多是滿足自己的口癖。”
鹿佰低聲道:“之前他點餐的時候,拒絕了古德伊爾夫人的統一配餐,直接要了血肉。在副本裡也這樣吃,除了單純的口癖,可能還跟他的身份卡有關。祝長安說的沒錯,最好還是多防備一下他。”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