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安靜的街道和充斥著耳膜的汽車油門聲,這裡的聲響多了更多的人氣,偶爾傳來的歡笑也拂去了陰暗的氣氛。
他們被蒙著眼, 七繞八繞地走了幾分鍾後,說話聲漸漸淡去。
“團長,副團,人帶來了。”
熟悉的聲音回應了一下, 隨後祝長安等人的眼罩被摘了下來。
寬敞的房間裡擺滿了整面牆的書籍, 掃一眼過去,全是關於驅邪,驅鬼的道術。
除此之外的其他空白的牆面被塗滿了亂七//八糟的符紋和陣法, 即使是窗戶也不例外,厚厚地塗了一層, 以致於在大白天也要靠電燈才能照明。
和他們之前見到的團員穿著不同,團長和副團並沒有穿統一的黑色套裝,只是很普通的運動裝,但裸//露在外面的肌膚上縱橫交錯盡是暗金色的線條。
“還真是像。”
兩方人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見了驚異。
紀雲琥和溫夢羊看著對面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人, 啞口無言, 眨著眼睛愣神。
雖然長相相同,但氣質截然不同。
反神團的紀雲琥和溫夢羊沉穩老練, 喜怒不顯於色,眼中的詫異也是一閃而過, 很快就恢復了嚴肅的表情。
“你們叫什麽名字?怎麽會出現在桃花縣?”
團長抬手示意他們坐下, 倒了幾杯水, 趁著副團吸引走了他們的注意力, 背身擋住這些水杯, 然後往杯子裡撒了一點灰色的粉末,轉眼間就溶於水中,而水依舊清澈。
“喝點水吧。”
聽到幾人自我介紹,除了叫鹿佰的男人其余人的名字都和實際沒有差別,團長的表情有些凝重。
“不知道?”
對於祝長安等人給出的為何會出現在桃花縣的理由,團長和副團對視一眼,顯然都是不相信。
“桃花縣有什麽問題嗎?為什麽那裡一個人都沒有……我是說真正的活人。”
鹿佰試探性地詢問。
從進入副本到被帶走,期間不過十多分鍾的事情,他們根本沒想到劇情會是這樣的發展,猝不及防的情況下他們沒有時間去討論。
眼前的兩個人空有樣貌,但性格完全不同,現編的理由無法騙過這些人,更何況他們本就什麽都不清楚。
“這你們也不知道?”
鹿佰擺擺手,示意他們別露出一副警惕的表情,“我們剛……”
祝長安伸手攔住鹿佰,握著水杯舉到面前晃了晃,看著底部緩慢流動的透明水液,“在水裡撒特定的符紙屑雖然能溶於水,但晃動的時候細看底部,會發現上下的液體流動速度不一樣。”
“被厲鬼附身的人類被符紙擊中能維持人形,但喝進肚子裡就不能了。”
正要喝水的紀雲琥一頓,舉起水杯晃蕩了兩下,果然發現了特殊之處。
“不過人喝進去不會有任何反應。”
祝長安舉杯朝團長副團示意,然後一飲而盡。
“你是怎麽知道的?不清楚為何出現在桃花縣,卻對這種事情輕車熟路,”
團長和副團見祝長安將杯中水一飲而盡但沒有任何反應,稍稍減輕了一些懷疑。
祝長安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我需要一輛車去封丘山。”
“什麽?”
團長看著祝長安走到他的辦公桌前,從書本的夾縫中抽出一張空白的符紙,用手指蘸取了旁邊的朱砂墨,在符紙上畫出了一個符紋。
他將這張符紙貼在了被覆蓋得嚴嚴實實的玻璃上,用指尖輕輕地敲了敲。
一道金光從符紋上迅速亮起,然後擴散開來,以肉眼無法辨別的速度將視野范圍內的所有窗戶渡上了一層金光。
“覆金咒。厲鬼撞上也會散掉半條魂魄,能抵禦十次三個以上的厲鬼同時攻擊。”
祝長安在團長和副團驚喜的眼神中赫然撕下了那張符紙,碾成了粉末。
“覆金咒?你,你是從哪裡得來的咒語?”
副團站起身,衝到祝長安面前試圖救下那張符紙,但最終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將符紙毀滅。
覆蓋在玻璃上的金光也隨著符紙的破壞而消失。
“我要一輛車。”
祝長安依舊說著這句話。
宗霄看著祝長安氣勢凌人的模樣彎起嘴角,直視著團長,“如果你們願意合作,解決我們的尋求,你們不僅能獲得這個咒語……”
“我們還能替你們殺了暴君。”
——
一輛越野車飛快地行駛在泥濘的鄉間小路上,帶起一片汙穢的泥點子。
“封丘山是無渡城的禁區,有重兵把守,還有無數厲鬼駐守,沒有人能進去,別說是進去了,就連靠近封丘山都有可能被陰煞之氣吞噬。”
“並且封丘山附近的城區是在暴君的統治下的,我們這些人的臉已經被通緝登記,只要過去一定會被發現,所以你們只能靠自己了。”
“你們的偽裝我們的人已經處理好了。封丘山周邊的城區不算發達,暴君也從沒去過那裡,所以如果你們演技好,說不定可以混過去。”
“對了,剛才忘記幫你們準備了。想要進城,你們的身上帶還要有鬼圖騰的標志,用可洗水筆畫一個就行,千萬別用洗不掉的筆畫,否則再想去掉就很難了。信仰者身上的鬼圖騰可以讓暴君輕易就定位到信仰者的位置。”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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