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不管你們是誰,既然你們和我們的信念相同,那麽,祝你們好運。”
車裡的通訊器被關閉,宗霄將車停在茂密的樹林間隱蔽好。
“前面就是平口城區了,過了這個城區就能到封丘山了。”
鹿佰滑動著反神團提供的手機,抬手指著遠處朦朦朧朧的城區輪廓說道,“我用地圖標記出了最佳路線,能節省一些時間。”
紀雲琥和溫夢羊拿著手機仔細檢查反神團給他們做的面部偽裝是否有漏洞。
“他們的技術還真好,我都認不出自己這張臉了。”
鹿佰調出鬼圖騰的照片,準備用筆畫在胳膊上。
“我來吧。”
祝長安從鹿佰手中接過筆,看都沒看一眼手機裡的圖片,提筆就畫。
“這些符,貼身放著。”
畫完之後祝長安將一疊符紙分給眾人。
“走吧。”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祝長安五人向著城區入口前進。
——
“站住!檢查!”
把守著入口的士兵穿著厚實的盔甲,握著槍,眼神犀利地攔住了要進城的眾人。
對於禁止學習道術的普通居民來說,手握槍支神情恐怖的士兵已經足夠有恐嚇力了。
在入口的兩側還放著兩個半人高的鐵皮箱子,密不透風,看起來十分厚重,只在正中央的位置留了一個半指寬的長方形小孔,不知是用來做什麽的,連反神團都沒有提過這個東西。
當他們靠近的時候,鐵皮箱顫動了兩下,祝長安瞥了一眼後歸於平靜。
鹿佰站在最前面,化了妝的紀雲琥和溫夢羊在中間,他們對視一眼後讓開路,露出隊伍最後面的祝長安和宗霄。
“說話!你們……王?”
士兵方才還疾言厲色的,見著從後面走上前的人之後瞬間變臉,連忙跪地行禮。
“屬下見過王和執行長大人!”
變裝後的祝長安細碎的黑色短發,純黑的瞳孔不再有彩色的襯托,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他站在那裡,俯視著跪著的士兵們,上位者的氣質不言而喻。
祝長安身邊的宗霄倒沒有改變什麽,只是右眼角到眉骨有一道疤痕,讓本來就不怎麽善良的宗霄更是多了毒蛇一般狠厲的氣場。
祝長安沒有回應,徑直向城區裡走去。
腳邊的士兵們等他們都經過之後才起身,留了幾個人繼續站崗後其余的人腳步匆匆又畢恭畢敬地勾腰跟上。
“不用匯報。封丘山的情況怎麽樣?”
跟隨的士兵正要通知上級,聽見宗霄的問詢後一愣,慌慌張張地應了一聲後將手機塞回口袋。
“封丘山……回執行長大人,屬下隻負責城區的出入管理,對其他的區域都不了解……封丘山有特殊部隊管理,我們是無權過問的。”
祝長安看了一眼宗霄,對方了然,冷聲揮手讓士兵都別跟著了。
“是。”
士兵們毫不猶豫地回答,很快就退出了他們的視野。
“天哪!我們竟然能親眼見到王!我一定是在做夢!”
角落裡士兵們聚在一起興奮地討論著剛才足以炫耀一輩子的經歷。
“可是我怎麽覺得怪怪的?”
沒有被興奮衝昏頭的一個士兵覺得不對勁。
“王那麽尊貴的人,怎麽會徒步出行?也不通知上級。而且我記得自從王掌權以來,就沒有離開過王城區,也沒聽過王到別的地界巡視過……你們說,會不會是有詐?”
質疑的士兵被同伴敲了一下腦袋,“詐你個頭啊,要是真有問題,門口的鬼箱能沒有動靜?”
現在的反神團不容小覷,他們掌握了道術,普通的辦法根本奈何不了他們,但執行團分發下來的鬼箱則有辦法快速分辨。
“但我總覺得不對……我看我們還是和上司匯報一下這個情況比較好。”
見他這麽堅持,其他士兵攔不住就任由他打電話匯報,他們還是難掩激動地繼續討論。
另一邊,祝長安等人按照鹿佰提前規劃好的路線很快便到達了城區的出口。
“看來無渡城的人對暴君真的是信仰到骨子裡去了。”
擺脫掉那些士兵們之後,他們便帶上帽子低頭趕路,沿途看見許多暴君的雕像,每一尊雕像前,都有不少的居民跪在雕像前祝禱,神情無一不狂熱。
在陽光穿不透的陰雲下,仿佛詠誦著末日的悲歌。
他們的臉上身上,全是鬼圖騰的符號,遠遠看去都認不出人臉,只能看見密密麻麻的線條。
無渡城科技並不落後,但這裡的居民卻背離了科學信仰,無比虔誠地崇敬著怪力亂神。
結合著反神團的情報,或許這不是真正的信仰,而是過度慕強,以至於實力懸殊太大摧毀了反抗心。
“要不是手機顯示現在是早上十點半,我都以為是晚上了。封丘山怎麽會這麽黑?”
看著眼前黑壓壓的山嶺,紀雲琥想起團長說封丘山陰氣重的話,感慨果然重,重得都肉眼可見了。
唯獨封丘山這樣的天氣,它附近的天域明亮得多,再笨的人看到這幅情景都能知道封丘山不一般。
“這封丘山到底是什麽地方?看著就危險,難怪會是禁區。隊長,你是怎麽知道的?”
祝長安遠望著山腰處,眼神認真得像是要看透茂密的樹林窺見深處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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