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片黑暗,視線也越來越模糊。
背後如有洪水猛獸在追趕著他,兩隻腳奮力地奔跑。
但他始終覺得自己在原地踏步,並未跑出過一分一厘。
早就該到的牆角仿佛還隔著一整片非洲草原,怎麽也抵達不了。
這時有一陣清風從他的左前側吹來。
皮衣男抬頭看去,是一扇窗戶。
他大腦一片空白,什麽也沒想,直接就跑到了窗前,扒著站到了窗台上,一手扶著窗框,一手拿著符紙。
此刻不管是誰出現在自己面前,他都會拚命地攻擊對方。
但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並沒有任何鬼怪出現。
一切都那麽安靜祥和。
就在他以為自己逃過一劫,準備松口氣的時候。
皮衣男突然腳下一滑,胸前被人重重地推了一把,徑直地從窗台上摔落。
而意識的最後,是一聲若有若無的呢喃。
“你輸了~”
第66章 瘋子的遊戲(終) 全文完
“哎呀,都說了不能睜眼不能出聲不能回頭,你怎麽不聽呢?”
簡墨的語氣聽上去一點也不惋惜,全然是幸災樂禍的樣子。
打開的窗戶吱呀一聲被關上,在安靜的房間裡尤為刺耳,像是刻意讓三人聽見一般,好借此刺激他們的神經。
“少了一個人這可怎麽辦呢?”
剩下三個人立在牆角,聽著簡墨的話心裡一陣惡寒,咬牙切齒。
簡墨的惺惺作態讓他們敢怒不敢言,只求能早點將這個惡鬼消滅,報仇雪恨。
“我最討厭沒有始終的遊戲了!”
鬼聲陰惻惻,發出怪笑,“是我愚笨了,忘了三個人也能玩這個遊戲……”
三人隻覺寒風刮骨,拂過一縷微風,有人貼近耳邊低聲絮語。
“遊戲繼續,假若你們碰見了無人的角落,就略過它,接著朝下一個角落去吧~”
依舊是從粉發女開始。
因為皮衣男的遭遇原本就如浮萍一般飄蕩的心頓時雪上加霜,支離破碎,搖搖欲墜。
她摸索著前方,步子沒有第一次那麽痛快和迅速了。
眼睛被迫閉上的他們無從知曉皮衣男究竟遇上了什麽事情導致他情緒失控,甚至跳樓逃生。
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無論發生什麽,都必定是簡墨在背後使壞。
無非是營造恐怖的氣氛,用一些陰森詭異的聲音來加強玩家對於未知畫面的恐怖幻想。
不管什麽聲音,我都當做沒聽見。
粉發女不斷地在心裡暗示自己,屏蔽外界一切聲響。
或許是她意志過於堅定,身旁呼嘯哀嚎的鬼聲漸漸淡去,歸於平靜。
粉發女艱難跋涉,總算是平安到達了絡腮胡所在的位置。
她卸下一身防備,著實長舒了一口氣。
又一想到還有兩圈要走,一顆心瞬間又提溜到嗓子眼。
從踏入這個醫院開始,他們一直都被這個厲鬼耍得團團轉,毫無反擊之力。
他們就像枯魚涸轍,束手無策,比四面楚歌的項王還要艱難。
至少項王還能破釜沉舟,大敗秦軍,但他們如跛腳老鼠,在陷阱中垂死掙扎,而籠外是狡猾陰險的大貓,磨利了爪子等著將他們吞吃入腹。
隨著時間輪轉,粉發女停在了皮衣男的位置上。
只要走到下一個角落,他們就成功了。
因為多了一個空位,每當輪到自己前進的時候,都要在心裡盤算一下,腦中聯想自己走到了哪裡。
粉發女挪著步子往前走去,覺得這一切都太過順利了。
既沒有嬉嬉笑笑擾人心智的鬼聲,更沒有想象中憑空多出什麽攔路鬼,反倒是讓她有些提心吊膽的,生怕出了什麽岔子。
她敬小慎微,像蝸牛似地到了原先她最開始待的牆角。
粉發女還沒來得及高興,忽而聽見許久沒有動靜的簡墨悠然出聲。
“你停下做什麽?難道是想違背國王的規則嗎?”
眾人皆是一愣,當即反應過來他們這是中了簡墨的圈套了。
“你明明說過我們所有人到了原始位置就放我們離開!”
粉發女壓不住怒火,直接對著虛空破口大罵。
牛仔褲和絡腮胡暗道一聲糟糕,乾脆也不管不顧了,直接憑借著記憶朝著粉發女的方向跑去。
一雙無形的手掐住粉發女的脖子,高高地舉起,又狠狠地摔到地上。
絡腮胡和牛仔褲聞聲趕忙調轉方向,伸手在黑暗中摸索。
牛仔褲找到了粉發女,她氣息虛弱,似乎被磕破了頭,讓牛仔褲觸到一手的濕潤。
他從裝備欄中翻出醫療包,拿出繃帶為粉發女止血。
“你們這些狂妄的子民,竟敢質疑國王的話!”
簡墨冷哼一聲,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我說的可是所有人,你們自己數數,少了一個人能叫所有人嗎?”
三人皆被簡墨的無恥給惹怒,從裝備欄中取出武器,準備和簡墨魚死網破。
“看來你們是想造反啊。那我就陪你們玩玩!”
屋內突然狂風大作,吹得三人站立不穩,險些掀翻在地。
他們互相攙扶著,手中的符紙呼啦作響,一個沒攥住就會從手心飄走。
眼前是一片昏暗,根本不能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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