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麻煩不斷。
這件事之後再說, 現在還是要去丁瑞那邊。
說到這個舞廳, 還得說丁瑞深謀遠慮,他很久之前就派人籌備了, 場地設備資金基本都已經齊全, 這次過來是順水推舟的事。
雖然還沒到正式開張的日子, 但是已經開始試營業接待客人, 季閔嶼走進去的時候還有迎賓站在旁邊, “先生是一個人?”
季閔嶼環顧了一下四周, 看見了站在不遠前的人, “不好意思, 我是來找丁老板的。”
“丁老板?請問你是——”
季閔嶼還沒有回答,丁瑞就聽見他的聲音已經轉過身來,“季少爺,你來了。”
他走近過來,讓那個迎賓先去忙,自己帶著季閔嶼到了座位邊,“讓你百忙之中抽空過來,真是不好意思。”
“丁老板不用客氣,本來就是和我有關,該是我感到抱歉。”
丁瑞笑著伸出手臂替他倒了杯茶,他確實也是好不容易才抽出空來的。
其他的暫不用說,光是查季閔嶼的背景都廢了好多心神。
因為說實話,他並沒有真正信任季閔嶼,
而調查的結果卻讓他更加困惑。
季閔嶼雖然說身世清白,稍微一查就一清二楚沒有什麽疑點,但是他活到現在根本就沒有出過這座城市,更不用說和鍾一文見過面。
丁瑞搞不懂他的目的。
季閔嶼不是不知道他的疑慮,但是現在什麽都不解釋才是最穩妥的辦法,“你的朋友現在情況怎麽樣?”
“稍微穩定了一點,我去的時候,朱大夫說醒過一次,不過沒多久就又暈了過去,所以現在還不能見人。”
朱大夫治療起病人來就閉門不出,也不讓人進去,所以丁瑞這麽久也隻去過一次。
季閔嶼撐著額頭,思考了片刻,“朱大夫和你說過嗎?他的病不太好治。”
這麽說是讓他做好心理準備,當然也是告誡自己。
丁瑞歎了口氣,“不用朱大夫說我也明白。”
鍾一文結發妻子去世的早,之後就沒再娶過,膝下沒有孩子,一得了病虎視眈眈的就不僅是之前結下的仇家,更有一些眼紅的親戚等著吃絕戶。
現在這世道不太平,想要對鍾一文下手的不在少數,所以丁瑞才不願意透露他的任何消息。
這個時候響起了音樂的聲音,季閔嶼抬頭一看,舞台已經擺好,應該是準備演出了。
“先不說這些了。”丁瑞指了指舞台,“這次上台的是我廢了很多功夫許久才挖到的歌星,對於表演季少爺如果有建議的還敬請提出來。”
在伴舞的舞動中,一名長相豔麗的女人在簇擁中走上前來,隨著音樂緩緩開口,聲音低沉纏綿,讓在座的客人都不禁沉醉其中。
季閔嶼靠在松軟的沙發中,端著茶杯還在思考自己的事。
不知不覺歌聲已經結束,換了另一個歌手上台,舞廳內也開始有人跳起舞來。
剛才那名歌星從後台走出來,到了丁瑞的身旁,“丁老板還滿意嗎?”
丁瑞叫過一旁的服務生,“我知道我選你沒錯。”
女歌星接過丁瑞遞來的一杯酒,看向一旁坐著的季閔嶼。
他坐在沙發中,長腿架起,細長的手撐著下巴,微微低著頭,長發掩住了眉眼,只能看見他直挺的鼻梁和淡色的雙唇。
她細長的彎眉輕輕一揚,“勞煩丁老板介紹一下,這位是?”
只聽她的音色居然變得雄厚起來,竟然像個男人的聲音起來。
不過要是仔細看的話,其實不難發現他隱藏在脖上薄紗後的喉結。
季閔嶼抬起眼來,臉上帶著漫不經心的表情。
丁瑞皺起眉來,眯起眼睛看向這個歌星,眼神變得銳利,“初凝,我們有談過這件事吧,在外隱藏你的真實性別。”
初凝嬌笑著打諢過去,“抱歉抱歉,不過既然讓您親自接待,也不是一般人。想必不要緊的。”
丁瑞警告地看了他一眼,最後還是伸手介紹道:“這位是季閔嶼,季少爺,這位是剛才上台的歌星,藝名初凝,如您所見其實是個男人,但是這件事還請您不要透露出去。”
季閔嶼並不在意,“和我沒關系的事,我不會多嘴。”
“季少爺的為人我自然信得過。”
初凝看著季閔嶼,紅唇卻微微翹起,眼中帶著幾分興趣,他走上前靠在沙發旁,“季少爺今天一個人?如果無聊的話,可以和我跳一支舞嗎?”
丁瑞頭一陣痛,這人只有嗓子是好的,其他都不靠譜,正要上前解釋,就看見季閔嶼往初凝的身後看了一眼,“抱歉,我已經有舞伴了。”
初凝一愣,轉過頭去,一開始只看見白色的衣角,然後一隻手掀開門口簾子走進來,衣著簡單,神態自然,但是眉眼都透著貴氣。
方臨鏡微微抬手拒絕旁邊侍者的指引,直接朝這邊走了過來。
本來季閔嶼只是坐著,但是在看見跟在方臨鏡後面跟著的幾個人後,便站起了身。
初凝這才發現季閔嶼居然比自己高了半個頭。
他還沒說話時,季閔嶼朝方臨鏡伸出手去。
看著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方臨鏡停下腳步,思考了一瞬,便抬起手放了上去。
然後季閔嶼便帶著他去了舞池中。
初凝疑惑地問向丁瑞,“這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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