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瑞悠閑自在地坐了下去,“季少爺的丈夫。”
初凝睜大了眼睛,忍不住又看了兩眼舞池中的兩人,不敢置信,“丁老板不是在開玩笑吧。”
丁瑞沒有再回答他的問題,但是答案當然不言而喻。
季閔嶼隨著音樂,抬起方臨鏡的手,帶著他跳起舞來。
留洋三年,自然也會一點交誼舞,方臨鏡順勢跟上了他的步伐。
今天接納的客人不多,但也是有的,看見他們兩個人連下一步都忘了怎麽邁,差點摔倒在地上。
季閔嶼看向靠近門口角落的位置,那裡坐著幾個人,正偷偷摸摸地看過來,大概就是剛才在小巷子裡的那些人,“你好像被人盯上了。”
聽見耳邊的聲音,方臨鏡側過頭,余光看見了那些人。
“你怎麽發現的?”
“剛才他們在一起盤算的時候碰巧聽見的。”季閔嶼收回視線,“有什麽頭緒?”
方臨鏡閉上眼睛,似乎有些無奈,“只有方玉敏了。”
季閔嶼沒有忍住笑了一下,“還沒過一天他就坐不住了。”
他以為方玉敏能聰明一點,至少再等一段時間。
“之後我會想辦法的。”
“先把這一首歌跳完再說吧。”季閔嶼不慌不忙。
說完這句他就不再開口了。
方臨鏡也沉默下來。
兩個人的身高差不了太多,方臨鏡只要稍微一抬眼就能看見對方的眼睛,身體一轉鼻尖就能碰到對方的臉頰。
他低下眼睛,偏過頭右臉靠在季閔嶼肩邊,只有兩隻握著的手還能感受到熱度。
兩個人的步調配合得很好,每走到一個位置,便知道下一步去到哪兒,幾乎不像是第一次。
看著兩個人的互動,初凝靠在牆邊,抿了一口酒,“他們究竟是怎麽說服家裡的?”
看周圍人的反應就知道旁觀者接受都難,更何況家中的長輩。
丁瑞望著他們,搖了搖頭,“恰恰相反,是家裡的長輩給他們安排的這場婚姻,在方臨鏡留洋回來之前,他們根本沒有交際。”
這也是他查季閔嶼查出來的,是城裡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初凝更不解了,“為什麽?”
丁瑞不是個喜歡八卦的人,有些話說到這兒就行了,他站起身來,“為什麽也和你無關,有時間多練練嗓子,再過不久這裡就要正式開張了。”
一曲結束,丁瑞走上前,“方少爺季少爺今天真是給丁某我捧場了。”
“還要感謝丁老板今天的接待。”方臨鏡拿出一張信箋,“小小心意,不成敬意,祝丁老板開業大吉。”
丁瑞打開看了一眼,看了一眼上面的東西,都是價值不菲的物件,笑著說道:“這可不是小禮啊,那就借你吉言了。”
“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丁瑞送著他們離開,在就要出門的時候,方臨鏡斜過眼看了一眼那邊的角落。
只不過一眼,讓躲在暗處的小混混渾身一顫。
但是剛剛好,也被季閔嶼看見了。
腳步不禁慢了一些。
那樣的眼神,他很熟悉,只在一個人身上看見過。
這一次季閔嶼又在方臨鏡身上感受到了那種熟悉感。
難道……
見他慢慢停下,方臨鏡也停下了動作轉過頭來,“怎麽了?”
季閔嶼搖了搖頭,走上前去,眉毛卻微微蹙起。
在他們走後,那群小混混才敢出聲說話。
“喂,你們剛才看見了沒,方臨鏡是不是朝這邊看了一眼?”
“嗯……他不會發現什麽了吧。”
“怕什麽,一個眼神把你們嚇成這樣。”這群小混混的頭拍了他們一巴掌,卻不禁握緊了兜裡的藏著的槍,“趕緊追。”
本來他們是打算跟著方臨鏡等著他落單的時候動手的,但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
晚上後院的庭院裡,兩個人坐在了一起,桌上放著一壺熱酒,也算是慶祝方玉敏的事情告一段落,正好今夜院裡的這棵絲櫻也開花了。
因為兩個人喝了有一會兒了,五爺帶來了兩盤糕點,走進院來,“少爺,後門已經讓人給打開了。”
放下糕點,他還是有些擔心,“真的不需要讓人去守著嗎?”
方臨鏡搖了搖頭,拿起酒壺倒滿了酒,“今晚他們不敢。”
他這麽說,五爺隻好點了點頭,“那我就先下去了。”
季閔嶼看著他遊刃有余的樣子,再次發現坐在對面的是個極為聰明的人。
從一開始見面到現在,所有事的發展可能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端起酒杯,微微抿了一口。
發現了他的眼神,方臨鏡一邊將半涼的酒放在旁邊的燃得正旺的炭火上上,一邊問他,“有話要說?”
季閔嶼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頭頂垂下來的櫻花枝,在月光下像是發著淡粉的光,今天的夜櫻確實好看。“只是覺得可能以方少爺的聰慧,不太需要我的幫忙。”
“原來你也會想得太多。”
畢竟之前季閔嶼可是自己說的難得糊塗。
“是我想的太多?不見得。”
方臨鏡抬起酒杯,伸出手來,越過半個石桌,碰上了季閔嶼的杯沿,“那我也有一個問題,沒有我,你季閔嶼難道就別無出路?”
真是個強勢的人,轉眼間就將問題換到了季閔嶼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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