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澤城笑而不語。
過了片刻,他還是上前伸手擁了擁韓揚,做著最後的道別。
“不忙的時候來看看我。”
第47章 牧澤城的秘書林祝將韓揚……
牧澤城的秘書林祝將韓揚帶到一個會議室。
“你沒有跟著牧澤城嗎?”
林祝愣了一下,才意識到韓揚說的是什麽,“那邊也有人準備。”
說完他讓韓揚在會議室稍等一會兒。
韓揚坐在辦公椅上,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門卻在這時突然被人推開,他轉頭看去,是一個有些陌生的面孔。
一個長相老實的男人,韓揚什麽都沒做,只是坐在那裡沉默的看著對方。
“你是,韓揚?”男人聲音溫和,明顯是認識他的,“我們見過幾面,你可能忘記了,我是安聞生。”
原來是他。
韓揚這才想起來,這個人是牧澤城妹妹的丈夫。
算起來,也算是半個長輩,他站起身來,和安聞生握了握手,“我記得您很早就去了國外定居。”
“是。回來看看我的妻子。”
她每年都會回來一次。
韓揚點了點頭。
“你是來找你牧叔叔的嗎?”
聽見安聞生這樣問,韓揚抬起眼,眼神讓安聞生有些看不懂,“你不知道他已經出國了?”
據他所知,一直都是安聞生接管牧澤城手上的事務。
安聞生愣了一下,顯然不知道。
“哦,難道不是公司那邊出了些事需要他處理?”韓揚靠在桌邊,淡淡地看著安聞生。
安聞生思考了一會兒,表情有些怪異,“他是這麽告訴你的?”就在他要繼續說下去時,門口的林祝打斷了他的話,“韓先生,東西已經找到了。”
他手上拿著一個厚重的密封檔案袋,走到了韓揚身前,交給了他。
韓揚拿到手的那一刻,像是猜到了什麽一樣,直接伸手撕開了封條,抽出了裡面的東西。
但只看到了上面的幾個字,便停住了動作。
“牧先生一直有讓人調查,有些也是直到上個周才找到的。”
韓揚看著這個檔案袋,沒有說話。
裡面是當年他父親案件背後主使人的證據。
這些年他也一直在找的東西。
————
韓揚走了。
安聞生不知道那裡面是什麽,但他有其他的疑問,“牧澤城沒有告訴韓揚他的情況?”
林祝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而是拿出了一個手機。
正在通話中,和牧澤城。
將手機交給了安聞生,林祝久關門出去了。
電話那頭也傳來了牧澤城的聲音,“他什麽都不知道,你也不要告訴他。”
安聞生不太明白,“這麽大的事情,為什麽不和他說清楚。韓揚也不是小孩子了,難道要等到最後讓他見你——”
最後一面四個字他沒有說出口,這種話對一個病人太過刺耳。
“不要插手我的事情。”
牧澤城語氣平淡,卻讓安聞生一下驚醒過來。
牧澤城就是牧澤城,就算他可能現在病弱到需要人攙扶才站的起來,也沒人能管到他頭上去。
安聞生平複了一下心情,“您現在是在國外治療嗎?”
“是。”
“有多大幾率?”
牧澤城沉默了片刻,笑了一下,“不知道。”
誰也不知道,包括他的醫生。
韓揚沒有回家,而是去了公司。
周末的下午,空蕩的公司沒有一個人。
他坐在辦公室的桌子上,將檔案袋裡的所有東西都拿了出來。
沒有絲毫猶豫。即便那段時間是他最艱難的時光,放在其他人身上也會猶豫,也會不願輕易回憶的過往。
大小不一的文件照片被整理整整齊齊。
韓揚冷靜地一張張翻看,直到夜幕降臨,才將最後一份看完。
他站起身,將最後那一張貼著周仁易的照片扔在了桌上。
窗外的風吹在臉上,還有些冷,但似乎也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冷靜下來。
可能因為韓揚不看重利益,所以他才覺得那場陰謀的起因太過可笑。
錢對於他們可能和命一樣重要,所以在周仁易的蛋糕可能會被韓揚父親瓜分時,像是要被人害了性命一樣報復。
可是他做的很乾淨,那個陷害者因為絕症在自首進監獄不久後就死了,十年的時間,讓一些痕跡再也找不到了,周仁易這個真正的犯罪者才能一直逍遙法外。
牧澤城收集的這些東西也只能證明周仁義確實和那個人有過聯系,但具體內容卻無從查起。
不過找到也沒用,韓揚父親嚴格來講屬於自殺,周仁易需要承擔的責任小到不能再小。
即便那堆證據中有記錄父親的死可能是周仁易威脅的結果,但是已經死了的人證和可能已經被銷毀的物證,什麽猜測都證明不了。
不過,韓揚見過周仁易,那不是個厲害的人物。
可能真的有人絕情冷漠,就像連環殺人犯的凶手在殺人時會覺得享受,可能在被槍斃時也不會有一絲害怕。
但周仁易顯然不是,他只不過是一個利益熏心的普通人,知道父親死了,肯定會在無數個日夜害怕擔憂惶惶不可終日,無時無刻都在擔心自己被查出來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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