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繼續打下去會死。”時辛實話實話。
“你是不是已經找到了能逃出去的辦法?”
時辛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愣了一下,他沉思片刻道:“其實我也不能百分之百肯定,但有兩個思路。一是完成所有考試,讓這場選拔考試達到目的,事情結束,應該就能逃出去。二是消除考試這一事件的必要因素,比如消除所有學生,消除所有監考老師,消除試卷,或者銷毀整個學校。”
“聽上去第一個辦法更靠譜踏實一點。”
“第二種好殘忍,相比之下確實第一種好。”
“可是時間越長變量越多,所有人都不能保證可以活到考試結束。”時辛打破了學生天真的幻想:“考試規則是束縛在所有學生脖子上的繩索。”
“可我們不知道規則,就像地雷,不踩就根本不知道哪裡會炸。”有一個學生掏出了自己的學生手冊:“雖然這個裡面也有規則,但不適用於考試,考試那些規則是一觸必死的,學生手冊上的不會。”
“你們相信我嗎?”時辛問。
有一半左右的學生點了點頭,在他們眼裡,班裡突然空降了這麽一個學霸,很難不信他是來拯救世界的英雄,既然是英雄,是主角,信他不會錯的。
“那些死掉的學生沒有死。”時辛說。
“不可能,腦袋都掉了。”
時辛想了一個相對恰當的比喻:“假設我們現在在一場大型的多人遊戲中,死掉的人因為各種原因而被系統淘汰,他們可以被退檔,可以被刪號,但現實中他們不會死。”
“就算沒死,被強製刪號下線也挺慘的。”
……
人群中,一道很低沉的聲音並不突兀地說出來,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了,你是想告訴我們,其實不需要害怕自己死亡,可以大膽去試探規則的底線,我們試出來的每一條規則,都將成為其他學生的保命符,讓更多的人活到最後。”
時辛看向說出這句話的學生。
這個女生個子很矮,皮膚黑黑的,是扔在人堆裡就無法分辨的長相,但她的眼神很空洞,如果不是知道學生都是真的,時辛會很懷疑這個女生是個npc。
“我確實是這麽想的。”時辛看著她說道。
“我可以試一試嗎?”女生問。
時辛抿了抿嘴唇,認真地打量她:“為什麽?”
一個打扮時髦的女生搶過話題,故意拖長尾音說道:“抑鬱症~人家早就不想活了,現在能當救人的英雄,可顯著了,牛的嘞。”
時辛皺起眉。他在校時做過一次社會實踐,偶然了解過抑鬱症這個群體,雖然知道社會上有的人對這個群體有意見,但他沒想到會在這間教室裡聽一個“小太妹”說出這樣明顯帶著惡意的話:“我沒有問你。”
“切。”小太妹翻了個白眼。
“你說。”時辛看向這個“抑鬱症”女生。
她臉色不好,低垂著頭,說話聲音開始顫抖:“就是她剛才說的那樣。”
時辛無奈地沉默著。他做實習記者這段時間最怕遇到這種,明明有問題,想說話,卻不敢說。
班裡有人出來打圓場,繞開這個話題:“我還是不太信,死了就是死了,我相信我眼睛看到的。”
時辛點頭說:“所以接下來一兩天,我會求證這種‘犧牲’的可行性,如果利大於弊……”他轉向那個女生:“我願意讓你試一試。”
小太妹再次不屑地哼笑了聲:“你自己怎麽不試啊?”
時辛冷冷地掃過她,也跟著笑道:“我可以死,但我死了之後,你考滿分保你們班安然度過這幾天嗎?”
“我憑什麽……”
“因為你根本沒那個能力,”時辛的道德標準可沒有明橋高,別人說他一句,他絕對回嗆一句:“沒本事就給我閉上嘴,我打人不分男女。”
小太妹畢竟只是個初一的學生,對上時辛這樣一個高大強壯的成年人總歸不敢太造次。
時辛從自己的桌鬥裡找到了早上門廳那個老婆婆那裡拿到的紙,上面還寫著那一條考試期間禁止說話的鐵律。
他又把已知的幾條規則寫了上去,最後借了透明膠帶,把紙貼到了外面的走廊上。
第65章
考試結束後的時間相對不那麽難熬,雖然隻吃了中午一頓飯,下午的消耗也不小,但只要不考試,對這群“學渣”來說就是天堂。
教室裡的其他人逐漸平靜下來之後,時辛捏著筆,冷靜地在紙上分析記錄他接下來需要做的事情。
首先明天中午就得把他知道的所有線索跟江宿他們進行交換,並且請江宿協助他盡快探索“犧牲”換取規則的可行性。一旦可行,就要立馬鼓動學生實施計劃。
其次,接下來的考試也不能掉以輕心,雖然時辛已經跟班裡的人說過快速得到滿分的辦法,但其他班的情況還未可知,在能力范圍之內,他必須幫助更多的學生。
最後,就是明橋。
時辛原本轉筆的姿勢停滯下來。
從心口泛起的密密麻麻的強烈的感情和衝動讓他在“明橋”兩個字上圈了一筆又一筆。
他思索著自進入教學樓以來關於明橋的所有線索,從一開始的寫著“相信你所相信的”的紙條,到偶然看見的明橋工作牌後面的主監考須知,再到後來明橋有意無意透露給他各種規則,最後到真假明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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