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橋迫不及待地試著開機。還好,在漫長的等待之後,小小的屏幕上亮起一個開機logo,同時,熟悉的開機鈴聲響徹屋子,又等了約一分鍾,手機終於開機了。
就算不知道密碼,但手機自帶的手電筒不解鎖就能用。
明橋長按著按鈕,手機頂部的手電筒中迅速射出一道明亮到晃眼的光線,這道光線足以照亮整個房間,連屋頂的燈泡都黯然失色。
“不愧是老年機。”時辛默默豎起大拇指。
“不愧是老年機。”明橋附和道。
他打著手電筒,讓光線從右側小窗戶透過去,他自己則透過左側窗口的玻璃往外看去。原本漆黑一團的環境被光芒照亮,明橋也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這裡是一個封閉的類似儲物間的地方,四面也都是水泥牆,面積也就一個平方,似乎沒什麽特別的。
但就在明橋費力地把手機轉了一個方向以便能照亮更多地方時,自己面前的小窗口上突然貼了一張慘白的臉,但當明橋想看個真切時,這張臉又消失不見了。
明橋頓時被嚇出一身冷汗,他連忙後退幾步,直到後背抵住一側牆壁。
時辛本來一直擔心著明橋這邊的情況,看他嚇得嘴唇都發紫,趕緊過去詢問情況。
“沒事吧?”
“有人。”明橋指著窗口,驚魂未定:“臉死白死白的,不像活人。”
“我去看看。”
時辛剛要轉身,就被明橋拉住了:“我跟你一起。”
兩人小心翼翼地挪過去,那“人”好像聽到了一樣,又一瞬間貼在了窗戶上。
明橋握著時辛的手又出了一層汗。
“別怕。”時辛安撫地拍拍明橋的手背,拉著他走過去。
那“人”反倒沒了什麽動作,一直等到兩人過來。
時辛見了這張臉,也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確實,就像明橋說的,這實在不像是一個活人,唯獨能分辨的,就是這人是個男的。
“他”頭髮短短地貼著頭皮,渾身的皮膚慘白如紙,雙瞳沒有一絲眼白,深深凹陷進去,鼻子以下的部位像是被刀齊齊斬斷,發黑的肉勉強掛在露出的白骨上,看的人瘮的慌。
“明老師,別怕。”時辛說:“他卡在裡面出不來。”
“你確定嗎?”明橋又往後躲了躲。
“確定。”時辛折回去從桌上拿了扳手,伸長胳膊捅了兩下“他”,“他”隨著這個動作小幅度晃了兩下。
“也不是死人。”時辛膽子大了點,他撤開拉著明橋的手,獨自走過去,拿著扳手往“他”腦袋上一敲。
於是,“他”的半個身子帶著底下的支架一起被時辛敲倒在地上。
“是機關。”時辛轉頭跟明橋說,卻發現在他們背後,有一扇門正在緩緩打開。
明橋順著時辛眼神看去,也看見了這扇門。
“是‘他’連接了這個機關嗎?我剛才找的時候沒發現。”明橋說:“這藏的太好了,和牆壁幾乎是嚴絲合縫。”
“過去看看?還是我繼續挖我的地道?”
明橋剛才被嚇得不輕,他現在手腳也還是冰涼的,“挖地道吧,待會如果還是沒找到線索,我們再一起去看。”
“行,”時辛撿起被自己扔在地上的改錐,繼續挖他的地道。
明橋也不想再輕舉妄動,乾脆坐在了床尾,離時辛不過一步遠。
時辛邊乾活邊說:“明老師,我又發現了你的短板。”
“什麽?”
“你怕鬼。”
“我不怕鬼。”明橋狡辯道:“只是‘他’突然貼上來,我沒來得及反應,才被嚇到,鬼片都是這種套路。而且世界上沒有鬼,我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行吧。”時辛越來越覺得明橋這人有意思。
“我們進來多久了?”明橋問道。
“不知道,大概兩三個小時?”
“那外面應該天黑了。”
“是啊。”時辛擦了下臉上的汗:“七八點了,該天黑了。”
明橋不由擔心起張婉喬他們來。
操場不比食堂,起碼食堂能遮風擋雨,操場光禿禿的連避風處都沒有,雖然是夏天了,但夜晚的天氣難免轉涼,就算張婉喬受的住,三個學生也受不住。
“我們得稍微快點。”明橋催促道。
“已經很快了。”時辛手下一個用力,旁邊的土塊猛地一塌。
他本來以為是挖通了,結果下一秒,紅色濃稠的液體順著洞口噴射而出,幸虧時辛躲的快,才沒被濺到。
“挖通了?”明橋驚喜地看去。
“這好像是酸水。”時辛看著他掉落在地上的改錐被一點點吞噬,還散發出刺鼻的白煙,立馬拉起明橋:“快走。”
明橋看著緊縮的木門,咬咬牙:“現在只能往那個機關門裡跑了。”
第18章
兩人一秒都不敢耽擱。
酸水帶給他們的震撼太大,而且這間屋子已經找不到別的突破口,機關門又早晚得進,所以兩人沒什麽留戀,直接往機關門裡衝。
機關門後面是一個陰冷的石壁通道,連著一排直直向上的石階,階梯又窄又陡,踩上去幾乎多半個腳掌都是懸空的。時辛走在前面,一手輔助攀爬,另一隻手小心地牽著明橋。好在這裡還算明亮,走幾步就能看見懸在側面石壁上點燃的油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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