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剛閉上沒多久,大腦就進入了睡眠。
自從身體體質下降,沈非秩可以說把之前缺的覺都補上了。
中途迷迷糊糊被智能機的鈴聲吵醒了一次,翻屏一看——罕見的來電人,是顧碎洲。
他不怎麽高興地接起來:“有事?”
顧碎洲聲音還是那麽有活力:“沈哥,你現在忙嗎?下班了嗎?出來玩嗎?”
熟悉的三連問。
沈非秩耐著性子:“忙,沒,不。”
顧碎洲:“……”
他沒有受挫,再接再厲:“沈哥,今天這麽好的日子,你真的不出來玩嗎?我都把那些事全推了專門空出來呢!”
沈非秩用力挑起眼皮看了眼窗外:“黑雲壓星雲,狂風夾細雨,‘好日子’?”
顧碎洲:“。”
顧碎洲;“不是,哥你不要那麽現實。環境而已,重要的是我們要擁有積極向上陽光溫暖的心境!”
沈非秩懶得理他:“不去。還有事嗎?沒事掛了。”
他現在渾身上下都疼,沒空跟這熊孩子扯皮。
事情剛出的那段時間,他已經用勁了全部耐心,盡量做到溫柔不太打擊人,那孩子哭著要抱抱也好,鬧著要跟他睡一個屋裡也好,他都同意了。
現在屁事沒有還這麽鬧騰,沈非秩表示自己沒這麽多的閑心。
他殘忍地掛斷通訊,直接智能機靜音免打擾。
顧碎洲那邊再撥過去,聽到的就只剩下一串忙音。
“。”
徐盅蹲在他身邊,看著他漆黑的臉色,小心問:“這……現在怎麽辦?”
顧碎洲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不出來算了。你去給那邊發消息,就說今晚的簽約流程正常舉行。”
徐盅應聲起身,離開前,又回頭看了眼他。
“說實話,小少爺,您現在完全沒必要再對他好了。”
顧碎洲平靜反問:“那你都查清楚了嗎?我媽留給我的磁片加密解出來了嗎?”
徐盅不吭聲了。
“沒查清楚,就是還有反轉的余地,不是嗎?”顧碎洲側眼,“沒確定下來,我都不急,你急什麽?”
這還是第一次,顧碎洲用這種語氣跟徐盅說話。
徐盅在原地站了會兒,輕聲歎口氣,離開了。
他走後,顧碎洲臉上的煩躁更甚,握著智能機的指關節用力到泛白。
良久,猛地抓了抓凌亂的長發,爆了句粗:“操!”
罵完還很狼狽地搓了搓嘴唇和臉。
自從被沈非秩管著後,他真是從良了。
好久沒罵髒話,還有點不習慣。
……
沈非秩還燒著,這一覺睡得並不踏實。
他一向喜歡安靜的休息環境,但今天不知道怎麽回事,過於安靜反倒睡不著了。
所以他把顧碎洲臥室裡的電光屏打開,調成新聞頻道,企圖用他來催眠。
誰知道新聞頻道吵過了頭。
是世界大戰了嗎這麽聒噪?
沈非秩不耐地睜開眼,然後就合不上了。
邪了門了。
今天新聞主人公竟然是老熟人,顧碎洲。
少年略長的頭髮被梳了個很騷氣的髮型,單邊固定在腦後;一身修身西裝,看起來人模狗樣,非常成熟。
那張美豔絕倫的臉在新聞頻道死亡角度懟臉拍的長鏡頭下,都完美得挑不出一絲問題。
但知道他真實德行的沈非秩只能嗤之以鼻。
W.N研發出來後,沈非秩就把專權負責人換成了那兩人的名字,這是他們應該有的榮譽。
直播的新聞正是最近全民都在關注的藺子濯和顧莨研究成果W.N專權簽約儀式。
……怎麽感覺那小子最近無處不在呢?
沈非秩抬手就想換頻。
不料原本順利的簽約儀式忽然出現了變卦。
某隻人模狗樣的兔崽子忽然打斷了那些人虛偽的發言,直接拿過合同,劈頭蓋臉就是幾個名字下去,手速快出了殘影。
怎麽急得跟趕去投胎一樣。
沈非秩嘴角抽了抽。
想給這崽子打個通訊,拿起智能機才發現開了免打擾。
他也懶得解開了,木著臉看光屏內的人作妖,一股腦簽完後,拎著公文包就往外跑。
很像消極怠工的昏君。
難不成這幾個月在外面養了個禍國殃民的妖妃?
沈非秩覺得太稀奇了。
什麽樣的大美人才能讓顧碎洲這種小作精如此死心塌地?
他想了想,發現混沌的大腦宛若成了漿糊,啥也想不出來。
於是又乾脆地閉上了眼睛。
一個小時後。
沈非秩被一股大力晃醒。
“?”
他茫然地抬起頭,正面對上那張光屏裡完美無瑕的臉。
有那麽一瞬間,他懷疑自己在做夢。
但很快他就知道不是夢了。
顧碎洲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的臥室,忽然心情很好地笑了一聲:“沈哥,不是在上班嗎?”
沈非秩很困,隨口應道:“居家辦公。”
顧碎洲不依不饒:“居家辦公是用來睡覺的嗎?還跑到我臥室睡,難道是想我想得睡不著?哥哥,我知道你很愛我,但你不能消極怠工啊。”
沈非秩脫口而出:“滾。”
顧碎洲臉上忽然浮現懷念的神色:“啊,幾個月不聽,甚是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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