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實還真就如此。
顧碎洲搖搖頭, 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這回好像比之前幾次都輕很多,只是短暫失去了一會兒意識, 很快就清醒了。”
從斷電到沈非秩把他喊醒, 一共不超過二十分鍾。
印象中他從來沒有犯過這麽短的發病期, 實在讓他自己都感到很迷惑。
徐盅激動地直接站了起來:“小少爺, 你的病是不是正在好轉?是不是很快就能痊愈了?”
他鮮少有這樣明顯外露的情緒。
顧碎洲連忙也站起來扶著他坐下:“不能確定,應該是在好轉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要麻煩您幫我再買點藥回來。”
“好、好、好。”徐盅聲帶都有些顫抖,一連說了數聲好,“我這就去,小少爺,我不在的這幾天,您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不用著急。”顧碎洲無奈地看著攔也攔不住的徐盅,隻得親自把他送出門,“別掛念我,您自己多當心。”
徐盅走後,屋內一下子顯得空了很多。
如果不是廚房嗡嗡的聲音不斷,顧碎洲會以為只有自己一個人還在。
……等下。
沒聲音?
姓沈的在屋裡不會不知不覺厥過去了吧?!
顧碎洲一個鯉魚打挺就跳了起來,噠噠跑到書房門後猛地一推門。
“沈——”
在看到屋內情況後,他趕忙把後面的話咽了回去。
——沈非秩已經躺床上睡著了。
和他臥室相連的浴室還冒著水汽,清新的沐浴露香味裹挾著濕漉漉的空氣,屋裡顯得暖呼呼的。
這人真是潔癖到醉酒都不忘記洗澡。
顧碎洲依靠在門框上,安靜注視著床上那人。
沈非秩堪比cos僵屍的睡姿非常標準,雙手交疊放於腹部,直挺挺對著天花板。
他呼吸很輕,輕到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胸口的起伏,偶爾睫毛還會顫抖兩下。
這人睡眠也太淺了。
顧碎洲擰了下眉。
他自己睡眠就不深,只能白天在學校補覺,但照目前來看,沈非秩好像比他睡眠還要淺些。
是天生的,還是後天形成的?
顧碎洲抿了下唇,不再打擾他,悄悄退後關門離開。
走到客廳的時候,剛好看到端著面條出來的萊阿普頓。
“你煮個面條煮三年?姓沈的都睡了。”
“啊?”萊阿普頓期待的表情頓時煙消雲散,可憐巴巴看著自己碗中的各種雞鴨魚肉,“我這不是想把面條做得豐富些,讓沈哥吃頓好的嗎?”
顧碎洲也朝那碗看去,難得語塞。
這碗面條……十全大補湯都沒它值錢吧?!
萊狗別的不太行,廚藝還是過得去的。
他有點饞:“給我吧,我代吃,反正他睡了也吃不到。”
“不許!”萊阿普頓打掉他的手,把面條放在保鮮儀中,“沈先生晚上沒吃飯,萬一半夜餓醒了,醒來沒東西吃怎麽辦?你先別動,等過幾個小時面條糊了沈先生還沒起,你再吃掉它吧。”
顧碎洲眼尾一耷。
合著他就只能吃坨了的面?
萊阿普頓呆毛一翹,提議說:“我在這幫你守個夜吧!”
“滾啊。”顧碎洲不客氣地拒絕了他的提議,“你在這幹什麽?當吉祥物?”
“話不能那麽說。”萊阿普頓擺擺手指,“我是為了防止你偷吃我的愛心面條。萬一你搶我功勞怎麽辦?”
顧碎洲頓時不樂意了:“操,我又不喜歡他,不需要對他獻殷勤,搶你功勞幹什麽?”
“那誰知道?”萊阿普頓聳肩,“畢竟你總乾這種缺德事。”
“你他媽……”
“哎哎哎,算了,不留就不留。”萊阿普頓連忙有眼力見地自我拯救。
說完還小聲抱怨道:“說是用美人計,結果連讓我表現的機會都不給我,美個屁的人,也不知道到底是我用還是你用……”
顧碎洲沒聽清,歪過頭:“你說什麽?”
“沒事。”萊阿普頓當然不可能重複一遍自己找死,“誇你帥呢。”
他又把廚房收拾了一下,看了眼不算早的時間,便跟顧碎洲打聲招呼準備離開。
離開前還想看一眼沈非秩,被顧碎洲以那人睡眠淺的理由勸退了。
兩人來的匆匆,走的也匆匆。
這下除了裡面那個睡著的人,真的就只剩下顧碎洲一個了。
他看著保鮮儀,越看越覺得多余。
萊狗說,那裡放的是他的愛,如果沈非秩真的起來覓食,那一定要監督沈非秩把他的愛全部吃完。
顧碎洲心道不得了,這小子怕不是真對沈非秩上心了。
但這怎麽行呢!小愛誤人啊!
為了把萊阿普頓錯付的愛丟回去,他毅然決然,帶著大無畏的犧牲精神,拿出面條三口兩口全部解決。
吃完後還拍了張空碗的照片給萊狗發過去,然後屏蔽消息免打擾,舒服地扔開智能機。
切。
沈非秩吃什麽吃?
回來真餓醒了他給下泡麵吃不一樣嗎?他顧碎洲也是會做飯的好吧!
滿足了口腹之欲的顧碎洲心情很不錯。
想了想,重新走進沈非秩的臥室,悄然蹲在床旁邊,目光灼灼看著這人被枕頭抵著的後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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