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碎洲看著時間逐漸接近零點,臉色越來越黑。
姓沈的混帳玩意兒,不會已經把他甩了吧?
之前說得好好的,現在才五天不見,那人就這麽對他不管不顧?金剛石做的心嗎?!
一旁的宋哲看見他肉眼可見變陰森的臉色,喉結不受控地滾了一圈。
“洲、洲哥,不然咱先回家吧?”
“回個屁。”顧碎洲看向這位從小就跟他屁股後面的玩伴,“你想我回去被藺隋揍死嗎?”
宋哲一噎,小聲嘟囔道:“您老又不是打不過他。”
“我是打得過他。”顧碎洲按了按突突的太陽穴,“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在把屬於他的產業完全搞到手之前,他必須要把“任人宰割的廢物”形象在藺隋面前表演得淋漓盡致。
顧莨走之前,把自己名下所有財產都留給了他,可惜他還未成年,法院把財產的保管權全都給了他唯一的法定親人——藺隋。
如果他是個廢物,藺隋就不會對他產生什麽嫉妒心,等他成年了,這些財產就會被他施舍給自己,但如果自己比他優秀,那可就難辦了。
藺隋在沈家的幫助下也算小有名氣,想要對那點遺產動動手腳並不難。
顧碎洲其實並不在乎顧莨留下的那點錢,而是……
他沒繼續想下去,頭也不轉踹了宋哲一腳:“不許在我跟前吸煙。”
“啊?我沒吸煙啊。”宋哲把還沒來及點上的煙塞回兜裡,有些無辜。
顧碎洲不耐煩地睜開眼:“你沒吸哪來的煙味?”
“姓顧的,鼻子挺靈啊!”
熟悉的欠揍口吻傳入耳朵。
顧碎洲心道造孽。
他問宋哲:“你說,我今兒是不是水逆?”
宋哲摸摸鼻子,沒好意思吭聲。
實話實說,自他認識這人以來,這人就沒走過一次好運、
一過馬路就遇紅燈,一抄作業就被老師抓……就連初中畢業活動99.9%的中獎率,這人都能榮幸成為0.1%。
真說起來,也是種別樣的歐皇。
所以對於現在半夜十二點還能在學校門口碰上楊睿,宋哲竟然覺得不怎麽稀奇。
他盡量委婉:“洲哥,你不是運氣差,只是在給來生攢人品。”
顧碎洲扯了扯嘴角。
給下輩子攢的人品,這輩子享受不到有個屁用!
他閉上眼:“……你先回家吧。”
宋哲不肯:“哥,我得保護你!”
“你別給我添亂就謝天謝地了。”顧碎洲說,“再不回去,你爹就要來找人了。”
一提到他爹,宋哲下意識打了個寒戰:“那、那哥你自己保重啊?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顧碎洲擺擺手,示意他快滾。
顧家出事後,幾乎所有權貴大家都和他們斷了聯系,生怕惹上一身腥。
也就宋哲沒什麽心眼,背著他爸跟他天天鬼混在一起。
楊睿已經踱步走到跟前了,看著小跑離開的宋哲背影,冷笑一聲:“十二點了蹲在這,好可憐哦小流浪狗。”
顧碎洲嫌棄地看著他手裡的煙:“離我遠點,臭死了。”
“操/你媽!你個小賤蹄子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都這樣了還拽什麽拽?”楊睿以為他在單純地人格侮辱,氣得朝他手邊吐了好幾口唾沫。
顧碎洲輕而易舉避開,輕嗤一聲,剛想站起來還手,余光就瞥見不遠處路口的警察。
他眯起眼睛,又縮了回去。
沈非秩廢了好大勁才黑進教育系統網絡,找到顧碎洲的信息。
火急火燎趕到高級中學,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被人抓著脖子懟電線杆上的顧碎洲。
“……”
他喘口氣緩了緩,在對方拳頭落在顧碎洲臉上之前,冷聲道:“你要是被他揍趴下,就別回家了。”
然後就見顧碎洲條件反射一偏腦袋。
“啊!!”
楊睿沒想到他在這時候閃,砸到他身後的電線杆上,痛呼著捂住拳頭蹲下來。
顧碎洲趁機往旁邊避了避,猛地轉過頭。
四目相對。
沈非秩對上他幽深的琥珀色眼睛,難得有點愧疚。
他清了清嗓子,臉不紅心不跳地走到楊睿跟前,伸出腳在那手上重重一踩。
“啊!!!”
這次楊睿喊得更大聲。
“不好意思,不小心踩到了。”沈非秩垂眸,“手斷嗎?”
看楊睿手的彎折程度,不出意外肯定是骨折了。
他疼得直掉眼淚,臉紅脖子粗趴地上大吼:“你他媽有病嗎?”
“說髒話?”沈非秩蹙眉,“真不禮貌。”
話音剛落,一把秀氣精致的蝴蝶/刀好巧不巧從他袖口掉了出來,落在楊睿手邊。
顧碎洲眉梢輕揚。
沈非秩聽到清脆的落地聲,提了提褲腳,單膝蹲下來,作勢要撿。
他對顧碎洲說:“往左邊站一點。”
顧碎洲配合地往左移了兩步,不著痕跡地擋住後面全息攝像頭。
沈非秩滿意了,終於徹底蹲下,和楊睿平視。
“Alpha?”他問。
楊睿視線正死死盯著地上的小刀:“關你屁事?”
那就是了。
沈非秩漫不經心“嗯”了一聲。
緊接著,一股極具攻擊性的信息素從他身上淡淡蔓延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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