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秩這種級別的Alpha信息素侵略性強,同性之間的排斥讓楊睿紅了眼,憤怒和復仇的念頭瞬間蓋過理智。
本能讓楊睿下意識攥緊蝴蝶/刀。
顧碎洲隱約意識到了什麽,看熱鬧的表情頓時僵住,失神張了張口。
但他根本來不及阻止。
幾乎沒有任何停頓,小刀連根沒入沈非秩的腹部!
“你——”
“住手!你們在幹什麽?!”
“都不許動!警察!”
身後警笛聲和警察的叫喊聲紛湧而至,堵住了顧碎洲的未盡之言。
沈非秩腹部的衣衫已經全部被鮮紅的血跡浸染,但他本人卻渾然不在意地倚靠在旁邊念著法律法規。
“這個世界很看重‘人性’,作為人,不應被獸性控制,就算因為第二性別本能誤傷他人,也會正常審判。”
趁警察迫近的功夫,對顧碎洲招招手,示意他蹲下。
顧碎洲眼中的震驚還沒來及收起,抿了抿唇,依言照做。
“其實我並不讚成這種憑靠傷害自己達到目的的蠢方法。”
“不過真男人,既然做了,就要做到極致,懂嗎?”
沈非秩附在他耳邊,聲音很輕,保持著一個將貼未貼的距離。
“記住了,達成目的要學會抓住你身邊一切能利用的人和事。”
“包括法律。”
“包括我。”
作者有話要說:
後來沈非秩才知道。
那天顧碎洲就學會四個字——
《做到極致》。
——
第7章
顧碎洲陪沈非秩處理完和楊睿的法律糾紛以及賠償,用了整整一天。
沈非秩躺在病床上兩耳不聞窗外事,這件事全權交給顧碎洲負責。
等再次見到顧碎洲,聽到的就是楊睿被關五年的判決。
他摸摸腹部的刀口:“我以為至少十年。”
“原本是十二年。”顧碎洲給他削了個蘋果遞過去,“但未成年減刑,他爸媽還花了不少錢,最後只有五年。”
“可惜了。”沈非秩嫌棄地看了眼蘋果,“水果拚盤只有蘋果,你覺得合理嗎?”
顧碎洲面露為難:“可是別的水果最近漲價,太貴了,買不起。”
沈非秩:“……”
知道這小子不簡單,他多少設了點防備,還沒告訴對方自己炒股掙了點錢的事。
眼見夥食一天不如一天,蘋果都從一天兩個變成一天一個,他實在是憋不住了。
“這次那個什麽羊不是給賠償金了嗎?”
顧碎洲歎口氣:“賠償金要從法院走流程過審,估計到帳得下個月。”
“……”
因為這一句話,沈非秩直到周日晚上出院,臉色都是黑的。
顧碎洲看著前面穿上羽絨服的沈非秩,小跑兩步和他肩並肩:“沈哥,你傷口好深,不多住幾天嗎?”
“回家休息也一樣。”
沈非秩不喜歡醫院消毒水的刺鼻味道,而且他明天還要工作,一道不過五厘米深的傷口,對他來說不算什麽。
顧碎洲還想再勸。
沈非秩卻先他一步岔開話題:“對了,之前那個房子我退了,在六區重新租了一個,你有意見嗎?”
六區離通往地下城的必經車站最近,高級中學的校車也會經過那,撐死一小時車程,不管上班還是上學都非常方便。
顧碎洲含笑:“沒有,沈哥決定就好。”
你都退了再問我有什麽意義嗎?
沈非秩側目看他一眼,又若無其事轉向正前方。
“兩天了,你就沒什麽想給我解釋的嗎?”
顧碎洲茫然:“解釋什麽?”
“你非要我問到你臉上?”沈非秩也不打啞謎,伸出一隻手,挨個掰手指頭給他列出來,“楊睿是誰?你們怎麽打起來的?你哪來的錢找律師?……還有,為什麽放學沒等到我,不直接回出租屋?”
顧碎洲彎彎眼睛,嘴角一上揚,兩顆小虎牙就露出來了。
“就這些呀,沈哥想知道,我當然會如實相告!”
沈非秩不置可否:“你最好是。”
顧碎洲好像沒聽懂他話裡的嘲諷:“楊家是顧家以前的供應商,我爸媽死後,楊睿就蹬鼻子上臉開始找我事了。”
貧賤親戚離,富貴他人合。
現實的人情冷暖很殘酷,顧碎洲小小年紀應該理解的很透徹。
沈非秩並沒有進行無意義的安慰,眼神示意他繼續。
顧碎洲:“我們打起來的原因哥你也能猜到,就是他看我不順眼就動手了。”
沈非秩意味不明追問:“只是看你不順眼?”
“嗯!”顧碎洲篤定回答,“我可什麽都沒乾。”
他只是稍稍挑釁了一下下,四舍五入不就等於啥也沒做嗎?
沈非秩:“行,繼續。”
“律師這方面沈哥你就別擔心啦,我有個伯伯,是我爸的老朋友了,這點小忙他還是會幫的。”
沈非秩並不打算繼續探討這句話的真偽。
顧碎洲要留在他身邊,十有八九是因為原主的身份,也就是沈家有關,跟他本人沒有關系,危害不到自己的事,他一概懶得多問。
“那最後一個……”
“最後一個,”顧碎洲接過話,非常不要命地拉住他袖口,“沈哥,我只是想等你來接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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