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覺得,沈家人不會把他爸媽屍體燒掉。
沒有任何證據指明,但這種強烈的直覺讓顧碎洲堅信不疑。
就在他沉思的時候,旁邊忽然一陣椅子滋啦的聲音。
抬眼一看,某個金毛正對著鏡子騷包地整理髮型。
顧碎洲眼尾狠狠一抽:“……你有約會?”
打從認識這位合作夥伴,萊阿普頓就是一副騷包的模樣,身邊男伴如流水,平均兩周一個,中間就沒有空檔期。
他長相可愛卻並不柔和,男性特征也比較明顯,穿著更是一股子男高的清純好學生風格。
可就是這樣,也擋不住那渾身上下“浪”的氣質,也算是奇人了。
萊阿普頓輕哼一聲,耳朵竟然稀奇地蔓上一層薄紅。
“我給你說,我有預感,我這次可能遇見我的真命天子了!”
顧碎洲冷笑:“這句話已經是你今年第19次說了。”
萊阿普頓登時眼睛睜大,對他的回答非常不滿意:“每一次戀愛都應該當成最後一次,這樣才能持久!你懂個屁?”
顧碎洲:“你的持久就是最長記錄27天?”
萊阿普頓:“……你記性能不能別這麽好。”
“我也不想這麽好。”他起身打了個哈欠,“行了,不在你這耽誤時間了。磁盤你收好,給我開個機,我看看最近的股票。”
萊阿普頓努了努嘴,用比他還快的步伐跑出門,期待地抬起頭——
那間包間大門敞著,裡面已經空無一人了。
他又難過地低下頭:“顧碎洲,你賠我帥哥。”
顧碎洲恨鐵不成鋼地掃過他頭頂:“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能有多帥?”
萊阿普頓想了想,認真點評:“帥到我直接飛孩子!”
顧碎洲:“……”
他不屑:“下次有機會,讓你見個更帥的。”
下回把沈非秩帶過來。
那人面對自己的示好無動於衷,可能是不吃自己這個風格的,那換一個風格,說不定□□法就能起到作用。
不料萊阿普頓非常不屑:“誰也不可能比這個更帥了。”
顧碎洲不為所動:“不可能,我這個絕對比你見過的任何一個都好看。”
拋開沈非秩的人品性格,那張臉真是人間極品。
顧碎洲對他非常有信心。
“你就等著看吧。”
……
W.N的負一層停車場中,沈非秩正在一邊踢垃圾桶,一邊偷摸著把手伸進口袋瘋狂點智能機光屏。
剛剛在網吧查到了不少關於W.N的信息,但機密程度更高的信息不是短時間內能竊取到的,所以他把網址導進智能機,這會兒正拚了命和系統飆手速。
大中午的停車場人少,方便他光明正大摸魚。
沈非秩余光瞥著口袋,手指都快點抽筋了,那窄小衣料縫隙中的光終於從白色變成了綠色。
成了!
沈非秩眉梢一揚,點了點耳朵裡的微型耳機,讓智能系統朗讀剛查到的頁面內容。
現在提起W.N,大多數人都知道他是一個藍星頂級研究所,但其實,它一開始只是個由藺子濯和顧莨,向聯盟申請的小型工作室,連名字都沒有。
直到成立十年後,他們研發出了一種可以誘導第二性別分化的藥物——W.N,從此,研究所以這個藥物命名,成為了聯盟首屈一指的研究院。
這個世界截止目前為止,第二性別的分化都是一個未知數,一般人都會在十三四歲分化出第二性別,就像開盲盒一樣。
有平平無奇的普通人一躍成為優質Alpha,也有天之驕子一下子變成最劣質的Omega。
不過其中高達半數人,結局都是Beta。
第二性別重新規劃了人們的身體素質,雖然聯盟對天生處於硬性條件弱勢的Omega立有非常全面的保護法,法律法規也明確規定不得進行ABO歧視。
但“A天生就比B、O”強的理念還是存在於很多人的潛意識,尤其是那些有錢有權的人,做夢都在祈禱變成Alpha。
自從第二性別出現,他們對於掌控分化的研究就從未停止。
W.N的出現,無疑是一個足矣轟動改變現下的推動器。
至於這推動器是把社會向前推還是向後推……
沈非秩摘下已經播放完畢的耳麥。
他客觀地認為,在人類能完全控制住自己陰暗貪婪的本性之前,任何跨時代的產物對他們來說都是弊大於利。
可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混亂,才能正確地接受這項產物。
不巧,這弊端對於研發人來說更是災難。
即便是入侵了聯盟機密檔案,沈非秩也找不到更多關於藺子濯和顧莨的信息,顯然,這兩人的信息要麽被封在了更隱秘的文檔,要麽……
就是被直接刪除了。
關於他們的記錄只有短短幾行字。
最後一句話,是十年前他們的研究成果非法上市,被發現對人體有不可逆的傷害,W.N從此名聲狼藉,兩位創始人也不堪重負,賠完所有財產後自殺,隻留下了兩個未成年的孩子。
——【一個叫藺隋。】
——【另一個年僅五歲。】
沈非秩掂量著這兩句話,忽然輕笑一聲。
小兔崽子,還挺有能耐。
竟然能想起來把自己名字從星網上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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