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阿普頓心道這倆怎麽比他還不靠譜?
他罵罵咧咧打了通訊過去。
在通訊聲即將掛斷的時候,對面人才接了起來。
“馬上到,十分鍾。”顧碎洲聲音聽起來有點喘。
萊阿普頓五官迷惑地皺起:“你們在幹什麽?”
“甭提了。”顧碎洲大口喘氣的聲音回蕩在萊阿普頓耳邊,“等到了說,已經進一樓大廳了,先掛了。”
十分鍾後。
沈非秩和顧碎洲準時和另外兩人會面。
看著難得頭髮散亂的沈非秩,萊阿普頓好奇地眼珠子快粘他身上了:“不是,哥你們這……跑步來的?”
沈非秩足以殺死人的冰冷視線掃射顧碎洲:“你問他。”
顧碎洲咳了兩聲:“打車來的,結果行李忘車上了,追著車跑了五公裡。”
萊阿普頓對他的操作見怪不怪,他更好奇地是:“沈哥也跟著跑了?”
“我本來沒打算跑。”沈非秩越說周身氣場越冷,自動為四個人開辟出一個小天地,“他跑出去一半摔地上了,我只能趕過去幫他追。”
“……”謝邀,已經有畫面了。
萊阿普頓嘴角狂抽,導遊默默別過腦袋。
詭異的安靜之後,快把頭埋到地底的顧碎洲成功重塑了臉皮,腆著臉往沈非秩旁邊一湊:“走吧沈哥,再不進去檢票來不及了。”
沈非秩輕哼,不跟他多計較。
四人買的是特等艙,人比普通的檢票口要少很多。
不一會兒就輪到他們了。
以導遊為首,前三個人過得都很順利。
結果到了最後一個沈非秩,機器人的檢查儀停留在他左手腕處,旋轉好幾圈後,亮了黃燈。
安監處的智能檢測儀非常先進,綠燈是無異樣,紅燈是確認違禁品,黃燈是不明物體。
三人的目光齊齊聚在他身上。
當事人倒是面色無常,自然地挽起袖口,露出裡面的黑繩手鏈。
手鏈的末端,連接著一個約莫六七厘米的木刻小刀。
“之前出去玩買的首飾。”沈非秩用木刻小刀在皮膚上劃了劃,證明沒有危險,“不可以帶嗎?”
前來進一步檢查的人工小姐姐拿著那小刀看了會兒,最終判定無傷害:“沒事,能帶,通過。”
三人齊齊松了口氣。
虛驚一場,這個小插曲很快就被萊阿普頓和導遊拋在腦後。
只有顧碎洲,眼神複雜地看著他的手腕。
等在座位上系好安全帶,還大著膽子把手掌覆在他左手腕上:“沈哥,你手鏈在哪買的?怪好看的,我能看看嗎?”
沈非秩手一頓。
他用一種無法理解的眼神看顧碎洲:“好看?”
這孩子怎麽睜眼說瞎話?
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的手藝奇醜無比。
顧碎洲卻真誠地點頭:“給我看看嘛,我也想買一個。”
“不是買的,自己做的。”雖然難得收到了誇獎,但沈非秩從來不吃彩虹屁,“我防身用的,不能隨便給人。”
他對此倒是坦誠。
這個沒必要瞞著顧碎洲。
顧碎洲眸光閃了閃:“門口安檢處的姐姐不是說,沒有攻擊性嗎?”
“要看在誰手裡。”沈非秩昨天沒睡好,這會兒剛坐下就帶上了眼罩準備補覺,“在他們那是玩具裝飾品沒錯,但是在我這,它也可以殺人。”
“這樣啊……”顧碎洲看著從自己掌心滑出去的手,忽然想起什麽似的,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問,“沈哥,你殺過人嗎?”
沈非秩沒回答,看上去好像睡著了。
發動機轟隆隆的動靜傳來,飛梭即將起飛。
顧碎洲給自己戴上防噪音耳機,看著腦袋上光禿禿的沈非秩,猶豫一下,還是拿起另一個防噪音耳機傾身過去幫他戴。
他小心翼翼,生怕動作過於粗魯吵醒這人。
等好不容易戴好,都快出了一身汗。
顧碎洲動了動肩膀,準備坐回去。
就在這時,本該睡著的沈非秩嘴唇倏然一開一合,吐出了兩個字。
他動作怔愣停下。
耳朵上帶著防噪耳機,顧碎洲聽不清對方說了什麽。
但他懂得唇語。
沈非秩說的是——
【殺過。】
顧碎洲坐回自己座位上。
發了會兒呆後,又伸手去摸沈非秩左手腕。
沈非秩怎麽可能不知道他的動靜?
但他實在困,也篤定對方拿著不會乾別的什麽事,便配合地拉了拉袖子,由著他折騰。
顧碎洲如願拿到東西,像得了糖果的小孩,開心地彎起眼睛。
指尖轉著醜醜的小刀,另一隻手在胸口處摸了摸。
那裡垂掛著小狐狸木雕的一半。
他想:這兩真是如出一轍的醜。
這趟飛梭的特等艙有單人間也有雙人間,萊阿普頓和導遊都選了單人間,而他和沈非秩為了方便溝通,選擇了雙人間。
四面八方都被隔檔,唯一一個活人還帶著眼罩,顧碎洲便大大咧咧解開衣服扣子,露出光滑有形的胸肌。
小狐狸吊墜被他輕柔挪到一邊,然後手指靈活地把木刻小刀調轉了個方向,直直對著自己胸口。
下一秒,毫不留情地按了下去!
捏著小刀柄的手指用力到泛白,不算特別尖銳的一端正對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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