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N研究所的管理權一半都落在沈非秩身上,他最近忙得腳不沾地。
等終於乾完事下班,顧碎洲已經在他辦公室等得睡著了。
他放輕了腳步,走過去揉揉對方耳朵。
顧碎洲費力挑開一邊眼皮:“忙完了?”
“嗯。”沈非秩說,“時間還早,再睡會兒吧,過半小時我喊你。”
“行。”顧碎洲翻了個身,抱著他的枕頭又睡了。
他們今晚回家自己做飯吃,但太久沒購物,家裡什麽食材都沒有。
沈非秩打算隨便在門口超市臨時買點。
地下城這家超市很大,他轉了好久才走到生活區。
“帥哥,西瓜買嗎?”
沈非秩聞聲就看了一眼。
“……”
那些西瓜奇形怪狀,放在旁邊的售貨架上,有人四個腦袋大。
那人看到他沉默的目光,自豪地拍拍瓜皮:“基因改良過的,無籽,超甜!帥哥來一個嗎?”
沈非秩禮貌:“不用了。”
誰家買那麽大的瓜?
他轉過頭,繼續往前走。
結果拿個草莓的功夫,再一低頭,發現購物車裡多了個大西瓜,佔滿了全部空間。
“你來超市怎麽不喊我?”顧碎洲聲音裡還打著瞌睡。
身後多了個人,沈非秩無語道:“你拿的?”
“嗯!”顧碎洲得意地在瓜上面盤了兩圈,“你看,方不方?我找遍瓜堆才找到一個這麽方正的。你不喜歡嗎?那我去換一個?”
“……”沈非秩扯了扯嘴角,“你還想換個三角形的嗎?”
有時候真想把顧碎洲腦子掰開看看裡面有什麽。
半晌,他說服了自己:“算了,放著吧。”
自己選的瓜自己承擔重量,推車的人當然就變成了顧碎洲。
顧碎洲慢悠悠跟在他後面,走到收銀台的時候,余光瞥到了一排小盒子,包裝精致。
他打折哈欠,手欠拿了一盒下來。
這寫的什麽?超薄……透氣?
顧碎洲瞌睡飛了大半,耳朵忽然有點熱。
沈非秩剛好回頭:“你還有什麽要買的嗎?”
顧碎洲一個激靈,條件反射順著西瓜縫把盒子扔了進去。
“沒了。”
“那就付款吧。”
他動作太快,沈非秩也沒仔細看,以為他拿的口香糖。
顧碎洲清了清嗓子:“我付款吧,人多,你在外面等我?”
沈非秩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要知道,兩人出去買東西從來都是他付錢。
這混帳死乞白賴非要體驗被包養的感覺,吃軟飯吃得非常心安理得,怎麽會突然要買單?
顧碎洲忍著心虛,控制住眼神不忘車底瞟:“我想吃烤牛肉串。”
“那我先出去買。”沈非秩了然。
等看著他身影消失在出口,顧碎洲倏然松了口氣,糾結地看著車底兩個小盒子。
買,還是不買?
……
沈非秩拎著牛肉串站在門口,沒想到會有人主動跟他說話。
“那個,您好,請問您是研究所的人嗎?”古銅色皮膚的男人帶著摩托車的安全帽,指了指他胸口沒來及摘下的工作牌。
沈非秩點點頭:“您有事嗎?”
“我來送東西,這兒外人進不去。本來是要那人下來拿的,但我現在聯系不上他了,不知道能不能麻煩您幫我帶進去?”
“什麽東西?給誰的?”他得確定裡面是不是危險物品。
“就是一些紋身補色的東西。”那人說,“收貨人網名就一個字母,我看看啊……哦,是G。”
紋身補色?G?
沈非秩挑了下眉:“行,給我吧。”
“謝謝啊。”那人連忙把東西遞過去,抬起頭,對他笑了笑。
被帽子擋住大半的臉終於露出來,沈非秩瞬間把他和某張臉對上——這不就是萊阿普頓的前前前前前男友嗎?
東西果然是顧碎洲的。
那人大腿根的紋身他到現在還沒看見過全貌,上次在車上近距離看到過一點,但不夠清晰,要不是今天這事兒,差點都忘了。
說誰誰到,那人剛走,他肩膀就被一隻手搭住:“怎麽?有人找你搭訕?”
“不是。”沈非秩搖頭,“前前前前前任。”
“?”顧碎洲音量倏然提高,“什麽東西?”
沈非秩這才發現自己漏了主語:“萊阿普頓的前前前前前任。”
“嚇死我了。”顧碎洲松了口氣,“這是哪個?衝浪教練?”
沈非秩側了側腦袋,意味深長道:“是紋身師。”
紋身師?
顧碎洲後知後覺想起來:“啊,智能機放上面忘拿下來了。”
他醒來後發現沈非秩不在,下樓太匆忙,沒顧上智能機,剛剛付款都用的儲蓄卡。
沈非秩看了眼表:“東西都讓人搬車上了吧?我去開車,你上樓拿。”
“好。”
沒有人不喜歡下班,尤其是在生日的時候。
嚴格來說,沈非秩是第一次在知情的情況下過生日,之前還以為是“原主”的。
兩人回到家看著小蛋糕,有些沉默。
顧碎洲問:“蠟燭點幾歲?”
二十六,還是幾千?
沈非秩垂了垂眼皮:“點一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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