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第一次對顧碎洲發這麽大火。
顧碎洲被吼得心尖一痛,行動上卻毫無作為:“那你揍我吧,無所謂,你對我做什麽我都不會反抗的,哥,你別把我丟下就行。”
“我他媽什麽時候要丟下你了?”沈非秩已經氣到說髒話了,“我讓你滾出去好好分化,你知道留在這後果是什麽嗎?你就不能成熟點懂點事嗎?”
他沒辦法再壓抑,任由信息素在空氣中肆虐。
顧碎洲眼神逐漸渾濁。
他好像聽不懂話,魔怔了一樣,身形晃了晃。
沈非秩一驚,趕忙抬手把人接住:“還好嗎?怎麽回事?”
怎麽突然虛弱成這樣?!
他顧不得再讓人滾,單手把人攬在懷裡,另一隻手拿了支抑製劑給自己注射。
突然間,他感受到了一股很有壓力的味道。
很危險,卻很好聞。
是清新的茶香味,暗含一點苦澀。
沈非秩愣了愣,不可置信看著懷裡某人。
顧碎洲眼瞼輕顫,絲毫沒有剛才囂張瘋狂的模樣,整個人透露著一股易碎感,典型的分化後虛弱期表現。
……不是吧。
分化成Alpha了?
信息素是不會騙人的,同類的壓迫感和威脅性都在明晃晃告訴他:不僅是Alpha,還是頂級的。
要命。
沈非秩此刻心情就是喜憂摻半。
憂愁的是等自己易感期壓不住,兩個Alpha很有可能打個你死我活。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只有對方不是Omega,兩人清譽都保住了,不存在本能驅使乾柴烈火的情況。
他歎口氣,把人安置在客廳沙發上,催促完徐盅後自己回到臥室鎖了門。
然後熟練地拿出早準備好的手銬戴上。
普通的抑製劑對他沒用,既然顧碎洲這小子不願意走,他只能自己控制自己了。
……
顧碎洲醒來的時候,房間裡除他以外空無一人。
他焦灼緊張地從沙發上跌下去:“沈哥?沈非秩!”
“哎!顧總您醒了?”私人醫生連忙把他身上的檢測線拔掉,“沈先生在屋裡,您別急。”
顧碎洲後知後覺聞到了臥室傳出來隱約的咖啡味。
他眼神暗淡下來:“我分化成Alpha了吧?”
醫生點頭,不無讚佩道:“沒錯,而且等級是最高級S,藍星目前不超過10個。”
顧碎洲卻沒有激動,只是問道:“那為什麽,我會對同類的信息素反應那麽大?”
他記得自己剛剛發生了什麽。
沈非秩信息素狂暴的那一瞬間,他絲毫感覺不到同類的排斥和暴怒,反而是想要掠奪的渴望。
醫生愣了愣:“這個……您確定嗎?”
顯然,他也不知道會有這種反應。
顧碎洲沒有為難他,揮了揮手:“我沒事了。你走吧。”
“可是我覺得您還需要再觀察一下。”醫生不太放心,“沈先生也是,不讓我進去,不知道現在情況怎麽樣。”
顧碎洲說:“不需要你操心了,有事我再通知你。”
醫生見勸不動,識趣兒地不再多說,拎著藥箱離開了。
顧碎洲等他走了,才來到沈非秩臥室門口敲了敲門:“沈哥?”
裡面傳來一聲“滾遠點”。
顧碎洲低聲笑了笑:“才不要。”
他扶著膝蓋蹲坐下來,靜靜靠在門上:“我就在這守著你。”
這回屋內的人不說話了。
顧碎洲側靠在門上,手裡玩著木吊墜,仔細分辨著裡面的動靜。
他聽到了鎖鏈摩擦的聲音,聽到了床墊晃動的聲音,還聽到了……
“嗯,是我。”
沈非秩在智能機響了一陣後,接通了通訊。
顧碎洲停下手上的動作,貼得更緊了些。
裡面那人聲音虛弱,斷斷續續叫人聽不太清。
“我知道。”
“我沒有Omega。”
“……聯盟分配?匹配?什麽時候?”
聽到這,顧碎洲都還沒來及發作,就聽到有人開門。
他的五指死死攥著膝蓋:“誰?”
“啊,是我。”C2的聲音傳來,“沈非秩喊我來的,你給我開個門。”
沈非秩喊他來的?
沈非秩易感期喊C2來?
沈非秩什麽意思?!
顧碎洲胸口劇烈欺負,理智幾乎快焚燒殆盡:“滾!這裡不需要你!”
C2擰眉:“你別任性,你哥這會兒情況有點難搞,你讓我進去。”
任性?一個兩個都說他任性,可他到底幹什麽了?
顧碎洲冷冷扯了扯嘴角。
“我勸你別硬闖,不然我不確定會對沈非秩做什麽。”
C2一愣:“顧碎洲!你他媽想幹嘛?我勸你最好別是個恩將仇報的白眼狼!”
他知道這小子有多瘋,心理焦急,但還是沒強行闖入。
顧碎洲心道怎麽樣才算恩將仇報?
既然所有人都覺得他任性,他好像再聽話下去,顯得有點德不配位了。
顧碎洲砸爛了沈非秩臥室門的門鎖。
站在門口,目光灼灼盯著裡面那人——
屋裡黑漆漆一片,沈非秩懶散地靠在床頭,襯衫領口打開,只剩下腹部一個扣子還系著,兩隻手都被他自己反剪拷在身後,脖子上還帶著個抑製環,渾身是汗,仰著頭搭在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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