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應一向很快,從顧碎洲說出那句“忍很久了”開始,他就知道那小子之前種種怪異行為的原因了。
但這種感情裡有多少是喜歡,有多少是本能?
沈非秩來到某樓道隔間的吸煙處,點了支煙,忽然發現情況不太妙。
雖然自己還在易感期,但是他一向可以很好壓製自己的佔有欲和掠奪欲,所以這一刻能很清楚感覺到,他好像比自己以為的,還要再多喜歡顧碎洲一點。
當然,只有一點點。
智能機忽然亮了一下。
是C2的消息。
C2比顧碎洲還能作死,看出他不開心,還要上趕著找罵。
【C2:需要我幫忙嗎?給你安排點小O小A分散分散心情?找B也可以哦,我人脈超廣的~】
【C2:沈哥哥不要難過傷心輕視自己,就算沒有那株最帥的草,好歹咱還有一片森林不是?】
沈非秩挑了下眉,嗤笑一聲,單手打字。
【S:你想多了。】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能力和優秀程度,所以不會讓任何事情超出自己的掌控范圍。
包括感情。
他有很多方法來驗證真相是什麽,想到達到自己的目的,可用手段太多了,顧碎洲在這方面根本玩不過他。
可惜他現在不想這麽做。
因為顧碎洲還沒有重要到能讓他付出這麽多精力時間的地步。
一支煙,是他願意多費心思的極限。
沈非秩抬手掐滅煙,神色輕松地緩步朝這層樓的電梯走去。
等進入走廊,他才發現這層樓竟然是太平間。
太平間的溫度極低,空氣中還彌漫著淡淡的藥味。
有福爾馬林的味道,也有消毒水的味道,很多亂七八糟的藥味冗雜在一起,讓人十分不適。
沈非秩快步走過,隻覺得渾身上下都難聞透頂。
他在下到一樓的時候接到了顧碎洲的通訊:“沈哥。”
馬路上的鳴笛聲不斷,沈非秩趕緊坐進車裡開了隔音器:“嗯。”
“在家待了一天肯定很無聊吧?”顧碎洲語調溫和,“中午吃了什麽?”
“隨便吃了點。”沈非秩說得毫不心虛。
“那晚上吃點好的補補身子。”顧碎洲說,“想吃什麽?”
沈非秩還沒來及點菜,就聽對方接著說:“我還有十分鍾到家,從樓下給你帶。”
沈非秩:“……現在到下班的點了?”
“太想見你了,迫不及待把事情辦完提前下班。”顧碎洲從容不迫,“想我了嗎?”
沈非秩心道糟糕。
他就算現在飆車回去,至少也要一個小時。
何況手上的把手還沒修,真是要了命。
“我不想吃樓下的飯,”沈非秩故作淡定,“我要吃白湖家的綠茶糕。”
白湖是二區一家很有名的糕點鋪子,沒有外送業務,從他們家到白湖,排隊買完再返回去,至少也要一個半小時。
足夠他力挽狂瀾了。
對面那人頓了頓,說:“行。”
“我們兩小時後見,”顧碎洲按捺住咬牙切齒的字音,“哥、哥。”
作者有話要說:
沈哥:該說不說,技術真爛。
茶總:我*‘?’從來沒見過這種提上褲子不認人的渣男:)
C2:這個家沒我得散!
無獎競猜,顧茶茶第幾章才能真吃到肉?(咳,作者現在也不知道)
——
第55章
“還沒好嗎?”
沈非秩不悅地看著正蹲在地上修床頭櫃把手的工人, 身後時鍾秒針噠噠走著,好像在催命。
工人也很無語:“這才五分鍾,您這斷得太徹底, 還想要無痕修複,至少得再有個十分鍾吧。”
他一邊解釋, 一邊在心裡吐槽:現在的年輕人啊,看著儀表堂堂斯斯文文,誰知道背地裡竟然玩得這麽野!
沈非秩眼不見心不煩合上了眼皮。
終於, 漫長的十分鍾後, 工人站起來擦了擦汗:“好了!”
同一時間,外面門鈴聲響起。
沈非秩:“……”
他認真地看著工人:“你可以從窗戶出去嗎?”
工人:“?”
他雖然帶繩索了, 但這小高層屬實是有點難度吧?!
沈非秩打開床頭櫃, 拿出一摞鈔票:“辛苦了。”
鈔票目測有一萬。
工人鄭重收下:“放心,就算我沒帶繩子, 今天也會從這跳下去的!”
沈非秩:“。”
倒也不必。
他看著工人從窗戶順利跳出去落地,松了口氣, 把繩扣解開扔下去。
時間踩得剛剛好, 顧碎洲推開臥室門走了進來。
還沒張口, 顧碎洲目光就晦澀地從他手腕上掃過, 然後說:“屋裡有別人的味道。”
沈非秩冷眼:“說說, 什麽味?”
小兔崽子,還想詐他?
澡也洗了衣服也換了, 請工人還專門請的Beta,就是怕這家夥比狗屎運都靈的鼻子!
顧碎洲見一詐不成, 討好地笑了笑。
算了。
至少現在這人回來了, 還裝作一副老實本分的模樣, 也算有心, 不能再強求了。
他走過去把手銬解開,順便強行在他耳邊落下個吻。
看著這人泛紅的耳根,才心滿意足起身:“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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