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秩蹙眉,忍了又忍,到底沒說什麽。
狗屎運從顧碎洲回來後就鬧騰不停,大概是狗仗人勢,尾巴都搖得比平時更高。
在吃飯的時候還跑去沈非秩身邊蹭來蹭去。
沈非秩被他的長毛蹭得腿癢:“他毛該剪了吧?”
“確實有點長了。”顧碎洲對狗屎運招招手,“明天去剪吧,正好我的頭髮也該剪了。”
顧碎洲頭髮已經到鎖骨了,確實比之前要長很多。
沈非秩打量了會兒:“你打算剪到哪兒?”
“你覺得呢?”顧碎洲摸著發尾,“聽你的。”
“剪短點吧。”沈非秩說,“偶爾換換造型,挺新鮮的。”
“行。”顧碎洲應得爽快,給他剔了塊魚肉,“對了哥,有件事要問你一下。”
“你說。”
“公司最近在生命科技上有發展項目,缺少儀器,聯盟每年隻發放兩百台,今年的我們沒來及搶到。我記得沈家以前就是做這方面的,不知道沈家還剩不剩儀器?”
沈老爺子和藺隋被抓後,沈家的財產就分給了其他人,現在掌權的早不知姓什麽了。
但沈非秩作為沈家正兒八經的繼承人,當然也有東西繼承,只是他嫌麻煩,也懶得要,一直都放在聯盟檢察院那邊代為保管沒去過手續。
“我明天去看看。”沈非秩說,“應該有,沒有的話,我想辦法給你搞幾台。”
顧碎洲忽然笑了:“沈哥,你對我真好。”
沈非秩不置可否。
當晚,他剛洗漱完睡下,就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緊接著一個暖呼呼的身軀就貼了過來。
沈非秩把被子奪過來:“出去,回你自己屋睡。”
“不要。”顧碎洲從他指縫裡扣被子,可惜扣不下來,他也不急,非常自來熟地從衣櫃裡拿出一件沈非秩冬天的大衣蓋在身上,又躺了回去,“一起睡。”
“……”沈非秩側過身子背對他。
自從這人越來越得寸進尺,他已經很久沒有平躺睡覺了。
“我不喜歡跟人一起睡。”他說,“你不要太過分。”
可顧碎洲的厚臉皮沒有底線。
他緊貼著沈非秩後背抱了上去,胳膊緊環著他腰:“哥,你明明知道。”
沈非秩沒吭聲。
顧碎洲說:“你知道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
這話要是放在今天之前,可能沈非秩還會感到頭疼,但現在隻感覺到了果然如此。
他歎口氣:“睡吧。”
腰上的手明顯僵了僵,臥室的氣氛凝固下來,兩人都沒說話。
半晌,顧碎洲松了手。
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那人的腳步聲很輕,在門關上之前,小聲留下一句“晚安,哥”。
顧碎洲回到自己屋,直接去了浴室。
他難得用了浴缸,整個人坐在溫水裡,輕輕閉上了眼睛。
手邊的台子上有一份體檢報告,上面顯示著他和沈非秩兩個人的信息素數據對比。
信息素匹配度那一欄,是100%。
顧碎洲連頭帶身整個人往水裡一沉,直到快呼吸不過來了,才坐起來大口大口喘著氣。
瀕死的感覺讓他冷靜了下來,胸口賭著的那塊石頭卻沒挪開。
他想他得做點什麽轉移一下注意力。
於是就給萊阿普頓打了通訊。
“萊狗。”
“嗯?老顧?”萊阿普頓睡得正香,聽到鈴聲差點嚇死,“怎麽了,你有啥急事嗎?”
顧碎洲開口就說:“萊狗,我的信息素和沈非秩的匹配度是100%。”
那邊沉默了會。
“嗐!”萊阿普頓松了口氣,“我還以為啥事兒呢。這不正好嗎?不合你心意?”
顧碎洲對沈非秩的那點小心思,萊阿普頓從當年“感恩的心”那會兒就看出來了。
但顧碎洲一直沒給他明說,他也權當不知道,任由兄弟一步步陷進去。
所以今天收到顧碎洲通訊他還是挺意外的。
這些年顧碎洲做了什麽他或多或少知道點,說實話,他覺得這世界上除了他兄弟,沒人能對沈先生更好了,聽到兩人信息素匹配度這麽高,他由衷為他感到開心。
但顧碎洲聲音明顯沒有喜悅,茫然道:“但是他好像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啊。”萊阿普頓也摸不透沈非秩。
顧碎洲問:“是因為我們都是Alpha嗎?”
“我覺得,沈先生不是那種在意性別的人。”萊阿普頓心中感慨,真是很少見到顧碎洲這種樣子,“可能還是,你得再努力努力?”
“我還要怎麽努力。”顧碎洲有些鬱悶,“我能做的都做了。”
“或許……”萊阿普頓想了想,“對沈先生這種,你應該打點直球,我是指各方面,不僅行為,還有語言。”
顧碎洲陷入了沉思。
……
第二天,沈非秩早早起來準備去檢察院查詢遺產。
結果和昨天一樣,睜眼就看到了手上的鎖銬。
“……”
他無語地跟天花板對視:“顧碎洲。”
“來了。”顧碎洲跟召喚精神一樣,隨叫隨到,“早上好沈哥。”
“早……”
“我喜歡你。”
沈非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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