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我怎麽聽不懂呢?】
【這就是教授的語言水平嗎?】
【我倒是聽懂了一點,現在就是,不可置信。】
顧碎洲有些不耐煩,直接黑了飛梭的顯示屏,給他打出一串消息。
【五分鍾,你再磨磨唧唧,我不介意直接把你的燃料裝置拉到最滿。】
直播裡,眾人看到裡特全身忽然開始顫抖。
他支吾幾聲,聽到飛梭燃料裝置開始報警,終於忍不住了,雙膝一軟,跪在地上痛呼:“對不起!對不起!是我,藥是我賣出去的,是我非法上市的!是我害死的藺子濯和顧莨!都是我!”
他一股腦說完了自己所有的罪過,不停向藺子濯和顧莨懺悔,還有那些因購買了非法藥物,不幸離世或重病的無辜受害者。
直播間卡了一瞬。
【?】
【??】
【???】
【我操!這他媽……】
【我現在有點不知道說什麽好。】
【我現在隻想跪下給藺子濯教授和顧莨教授磕頭……】
人們對自以為的真相信任許久,誰都沒想到有朝一日,顛覆所有的事實會以這樣一個突兀的情況出現在眾人眼前。
這比五年前沈家的案子更讓人震驚。
如果是那天所有人只是不可置信,那這次,就是不敢接受。
五年前的翻案雖然為兩位教授洗脫了部分罪名,但也因為舊案重翻,讓縱火的事情又霸佔了兩天熱搜,罵聲席卷而來。
現在有人告訴他們,縱火的事情也是不存在的,他們罵錯了,叫人如何接受?
偏偏這時,不知道後面誰在操控,裡特沒說出一個罪行,就有人在網絡上放出對應的證據,把那些質疑的評論全部堵在最開始。
星網的瀏覽量一時間突飛猛進,幾何倍增加。
沈非秩看著網上的風評,一邊幫聯盟維護網絡正常運作,一邊誇讚道:“都是你安排的?”
“嗯。”顧碎洲平靜地看著網上風起雲湧。
這些場景他都想到過,所以並不奇怪。
只是看著那麽多對藺子濯和顧莨道歉的評論,總是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空落落的,沒有著力的點。
直到小手指觸碰到另外一道溫熱的體溫。
顧碎洲低下頭,心落了下來。
他輕輕歪了歪身子,靠在沈非秩肩膀上,這回沒有被推開,那人還調整了一下姿勢,方便他枕著舒服。
顧碎洲無聲笑了笑,打開通訊,對屏幕裡驚惶無措的裡特說:“你是不是還漏了一個人?”
裡特和沈非秩皆是一愣。
過了會兒,裡特才顫抖著嘴皮子開口:“對不起……沈非秩。”
沈非秩心臟猛地一縮,抿了抿唇。
他自己都差點忘了了。
顧碎洲笑眯眯道:“再磕兩個?”
沈非秩淡聲:“差不多了。”
“好吧。”顧碎洲很乖地答應下來,“也是,時間不夠了。”
直播被掐斷,只剩下他們房間中,裡特在揚聲器裡的怒吼。
“顧碎洲!你說話不算話!你快放我回去!”
“說話不算話?”顧碎洲諷道,“我什麽時候答應你放你回來了?”
其實要是他一個人,他瞎話肯定張口就來,但他不想給沈非秩留下一種,滿嘴跑火車說話不算話的惡人形象,只能睜著眼玩文字遊戲。
他說這話的時候還時不時往旁邊覷兩眼,弄得沈非秩都有點想笑。
至於嗎,自己又不是那種道德標兵。
沈非秩抬手掐斷通訊:“別跟他廢話。”
C2那邊表示一切順利,兩人就放下心來,開始聯系各部門,著手準備裡特走後面對媒體的通稿。
神通廣大的記者已經把試驗場的前門堵了個水泄不通,他們只能走後門出去,雖然後門也有記者,但比前面少了一大半。
兩人難得狼狽,出門的時候沈非秩還因為扶一個女記者被人撞了下,差點磕到門框。
好在顧碎洲及時扶住他腰:“沒事吧?!”
“沒事。”沈非秩把他手扒開,低聲道,“注意形象,有鏡頭呢。”
“有鏡頭怕什麽。”顧碎洲嘟囔一句。
他們這一停,可算是被記者抓住了機會,扛著攝像機就往前走。
“顧先生,請問您打算上訴裡特·那昂斯嗎?”
“顧先生,事實是否和裡特說得一樣?還有沒有別的隱情?”
“顧先生……”
一堆無禮又沒用的嘈雜問題中,忽然冒出來一句。
“顧先生,請問裡特·那昂斯最後一句提到了沈非秩先生,請問沈先生在這件事中扮演著什麽樣的角色?是受害者嗎?”
顧碎洲腳步一頓。
他精準鎖定提問的那名記者,語調陰冷:“該說的過幾天發布會上我會說。在那之前,你們誰要是敢打擾沈非秩扒他隱私信息,後果自負。”
沈非秩挑了下眉。
他們終於擺脫這些人坐在車上的時候,天邊忽然發出一聲極響的爆炸聲。
抬頭看去,那正是世界能量風暴眼的位置。
C2發消息問他,要不要來看裡特的處刑現場。
沈非秩和顧碎洲對視一眼,都拒絕了。
他們不是緬懷過去被痛苦綁架的人,知曉結果後,不想再跟裡特有什麽牽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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